“公子,饭菜有些简陋,切勿见怪,别客气,吃吧,快吃吧。”老人脸有些窘迫,但是热情的说道。
赵青山也没什么讲究,道了个谢,拿起碗筷,吃口豆腐,吃点青菜,咬口略微有些涩的菜窝,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吃,别噎着。”老人善意的提醒着,说着又给了一碗热水。
不过片刻,赵青山看老人不动筷子,想来是让他先吃,然后自己在吃,顿时有些羞愧,便忍着继续吃的欲望,放下碗筷。
“老伯,我吃饱了,你也快吃。”赵青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你先吃,我看你饥饿不止,你在吃些吧,我老了,吃不动了。”老人饱经世故,看出赵青的想法,笑了笑宽慰道。
“真饱了,老人家,你快吃吧,一会便凉了。”赵青山连忙退让。
老人看拗不过他,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饭后,老人抽着旱烟和赵青山聊了起来。
赵青山侧面打听出,他现在所在之地,早已物是人非,已不是暗道人师叔所说的北燕国蒙府三水郡上水县了,而是晋国兴阳府昌平郡昌平县,已经改朝换代二百余年了,但这落枫山,却还是叫落枫山。
现在晋国总体天下太平,百姓还生活的过去,但偶有妖怪异族吃人之事,叮嘱赵青山黑夜不要乱跑。
现在他身处的村子叫上牛村,之前也有四五十户人家,但因为前几年的大旱,颗粒无收,便出走了大部分人,去城里讨生活,只留下这七八户人家。
这老人姓汤,是和儿子与媳妇一起住,家中虽不富裕,但也勉强过得去,前天儿子和媳妇正好去昌平县里赶集,售卖自己家编织的床席,鸡蛋,冬季果菜等农物,两口子今日不回来,只等明天集市完了才回来了。
这些话语听的赵青山直邹眉头,在地球的时候,只要不是好吃懒做之人,外出打工,怎么着多多少少也能存点钱,就是顿顿有肉却也不难,身上衣服也都很是有补丁,看来这人家过得不怎么富裕。
赵青山与老人聊了片刻后,老人见时候不早了,去西房为他收拾出一个房间,让他早些休息。
赵青山进到西房,也不嫌弃床被破旧,闷头大睡了起来。
毕竟先前头经历传送阵,有行走一天,虽然身体无碍,但精神有些疲惫了,于是,他什么也没想,香甜的睡了一夜的好觉。
……
已经日上三竿。
“赵公子,醒了吗,我煮了些白粥,你起来吃点吧。”老人敲了敲门说道。
赵青山连忙应了一声,就起来洗了个脸,走到饭桌前,两碗清淡白米粥,几个菜窝,一碟咸菜,早已摆好碗筷。
虽然清淡,但赵青山也喝了碗白粥,吃了两个菜窝后,便放下碗筷。
“老伯,那昌平县如何走?”赵青山问道。
“从这里一直往东,走个三十里,有个官道,沿着官道往东南走十余里就到了,小后生可是要走?”老人站起,在门口给赵青山指了指路问道。
“正是,我准备去昌平县游历一番。”赵青山问清楚如方向,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他从怀里的一个百宝囊内拿出一根银条,放在老人手中。
“使不得,使不得,不过是些粗茶淡饭,值不得这么多钱,小后生,你且收起来,待你以后路过这里,过来与我坐坐就行。”老人一看手中的银条,个头不小,足十两有余,那可是家中半年都积攒不下来的钱财,连忙推辞。
“话不能这么说,虽对您说不过是粗菜淡饭,但对我来说,却是一饭之恩,这些钱,您一定要收下!”赵青山不容老人推辞,硬塞要进其手中。
这时,屋外传来一道憨厚的男声和放东西的声音。
“爹,我和雨儿回来了,前两天集会人不少,咱家东西都卖完了,我还买了一些盐巴和五斗糙米回来。”
“公子,你且再坐会,我那儿子汤彪和儿媳回来了。”老人一听见屋外的声音,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连忙让赵青山坐下,把手中的银条往桌子上一放,自己快步就走了出去。
赵青山看到老人的动作,不禁会心一笑,再从门里往外看去,只见一个身形壮硕的青年正在放下肩上的扁担,看着也就是二十余岁,旁边还有一个相对娇小的女子,手中拿着一箩筐,想来便是老人的儿子与媳妇。
老人与儿子媳妇耳语几句,赵青山听的不大清,但不过片刻,几人就走近屋来。
“小民汤彪,见过赵公子,这是我内人汤氏,你的事情父亲已经告知我了,如果公子有难处,可多住几日,不必着急,就是不要嫌弃我们这粗茶淡饭不合口味。”汤彪这青年,却也是好心人,以为赵青山是遇难之人,连忙挽留道。
赵青山从来了这个世界,一直就没出过玉皇山天岐崖,玉皇山脉连绵不绝,有数十万里之大,光是天岐崖就有着上千里大小,他都没有看遍,每天只能见到师父和马氏夫妇三人,再未见过他人,没想到刚来这方土地,碰到的第一户人家都是心地善良之辈。
他在其好客之下有些不好推辞,但转眼一想,自己今日还要去那昌平县里安家落户,争取早日炼化命海,不能耽搁,随即推辞,把桌上的银条放在老人手里,不待这一家人反应过来,转身大步离开。
他速度不所谓不快,三人俱无反应过来,转眼间已经出得院落,往远处走去。
汤彪夫妇看着父亲手中的银条有些发蒙,看那银条大小,至少十两有余,足顶自家一年农忙的收成,一惊之下,待问起父亲缘由后,立马拿上银条就追出去,但不过片刻时间,已找不赵青山踪影,只得当父亲好人有好报,平白得来好处。
这里离的昌平县也不过三四十余里,赵青山出了那户农家,一路往东走去,以赵青山的脚力,不过半个多时辰左右就看到一条两丈宽广的官道,这官道也不过是黄土混着石子夯实的道路,倒是也平整,两侧每个十余丈种着树,但枝叶都秃了,分辨不出品种来。
得哒得哒得哒~~~~
大地轻颤。
只见官道对面奔来一大群黑甲卫骑士,约莫有个三十余人,带着阵阵黄土飞扬。
赵青山连忙让开,站在一旁捂住口鼻。
“停。”一声冷喝,三四十名黑骑士令声禁停。
“此处向北,向西,向南而去,有三镇两寨七十九村,就按昨日分好的路线,尽快通知下去,这次有妖魔作乱,已经杀害七余条人命,万万不可大意!一定要告知,如情况不对,尽可来昌平县城里躲避!事后于城门关闭之前在军营集合!散!”一个领头的骑士,骑马走了出来,回头对众人说道。他约莫三十来岁,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下巴处留着一寸短须,身躯凛凛,一身黑色劲衣,披着紫色大氅,右手斜握丈许长的钢枪,显得英武不凡,
“是,谨遵张统领之命!”三四十黑骑齐声应命。
唰~~~
很快这三十余名黑骑迅速分开,朝各个方向村落城镇四散开去。
赵青山在一旁听得直邹眉,妖怪作乱,已经死亡七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妖怪这么狠毒。
那张统领看着四散而去的黑骑士远去后,调转马头就要回去时,看到不远处的赵青山,见其不过少年,头戴云冠,身着水合服,腰系丝绦,还挂着一个明显就极为珍贵的玉佩,脚踏云纹履,虽有些污渍,倒也器宇不凡,便客气的拱了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