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女儿是否真的死了也不可知,虽然天机阁还不用这样骗他,可宫里这样一声不响也让他感到事情有异,想到这里南宫泽便想出去叫人入宫打探情况。
天字白上前一步阻止道:“王爷,家师还说请王爷切莫轻举妄动,明日自有分晓。”
南宫泽紧了紧手中的书信,叹口气道:“好吧,待明日吧,”遂又看向天字白道:“不知先生还有事否,天已黑,要不就暂歇一晚与府中?”
天字白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就在这书房打坐一晚,我也想看看师父说的明日有分晓是何事。”
南宫泽知这人武功高强,并未强求他住客房,吩咐下人莫要怠慢便走了。
果然一切如天机老人所料,宫里今日来了消息。
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南宫泽话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天字白。
天字白早就在外院角落处看到清晨之事,他沉默一会,眉头微皱,似是想不通一些事情,但随即抬头道:“王爷可知天机令牌的含义?”
南宫泽没想到天字白会问这个,却也答道:“知晓一些,传言持牌者可让天机老人或者说天机阁做一件事,木牌又物归原主。”
天字白点头道:“不错,王爷有任何要求都能提出来,只要天机阁做得到。”
此话要在一般人口中说出,肯定被人耻笑,心想不管什么事,到时候说做不到不就行了。可南宫泽听到天字白这话却无比相信,遂又问道:“本王素来认为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不知天机阁可有条件?”
天字白展颜一笑,道:“不错,王爷,家师是有一个条件,要你府中阴时阴日所生的小姐,拜家师为师,前往天机阁学习两年,也就是成为我的小师妹。”
这下南宫泽是彻底懵了,这天机老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于是问道:“且不说我府中是否有这阴时阴日所生的小姐,若是早已嫁人或是嗷嗷待哺,如何拜师学艺,还有,贤妃之死天机阁为何来报,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天字白无奈苦笑道:“这在下就不知了,不过家师神机妙算,相信府中符合这生辰八字之人,年龄定不会太离谱。”
南宫泽思索一会,拿起木牌对天字白说道:“我想知道下毒之人是谁,或者说幕后主使是谁,这是我的要求。”
天字白有些敬佩的看向南宫泽,纵是天大机缘,在南宫泽心中也没有女儿的死重要,这在大家族中已经很少见了。
天字白上前压了压那木牌,并未接过,对南宫泽道:“王爷这些许小事动用天机阁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在下敬佩王爷爱女之心,愿调查此事,还您真相,另外若贵府小姐成为家师徒弟,以家师护短的脾气,只要小师妹撒撒娇,事情就一清二楚了呢。”
“那怎敢劳烦少侠,”南宫泽摆手道,人却立马转身向外走去,吩咐外面人几句,说了句去找人,就转身不见了。
天字白愣愣地看着,那木牌依旧在南宫泽手中,心中只觉坑爹,你丫南宫泽也不客气一下,思想转变也忒快了,想了想又笑出声:“这南宫府当家,果非常人啊,不知我那未曾谋面的小师妹是否也是这性情。”
就这样,天字白就暂住在了书房边的厢房里。
南宫泽回到内宅,刚进内宅,便听到方氏屋中传来阵阵哭喊声,不由眉头一皱。南宫泽与方氏虽是应了那父母之命成的亲,可也是结发妻子,当时的他也还没有封王,只是个从五品的武将。虽然这些年他又迎娶了两个小妾,可依旧敬重这个陪自己走过风雨的女人。
南宫泽走进房间,见方氏半躺在床上掩面哭泣,小丫鬟拿着擦脸帕立在一边不知所措,底下两个老妈子跪在底下,哭喊声震天,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死的是她们女儿呢。
南宫泽被这俩婆子的干嚎搞得心烦,怒喝道:“够了,你们先出去,让夫人休息休息。”
房间似乎瞬间安静下来,那两老妈子拍打着地面的手也停了下来,众人悻悻的退出了屋子。南宫泽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替方氏擦干眼泪道:“夫人,切莫哭坏了身子,绣容的身后事还得你照应呢,别想太多了,绣容她……唉,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你还有绣荳要照顾啊。”
绣荳是方氏的小女儿,现在也是方氏唯一的女儿了,听此言,方氏才直起身子,将头靠在南宫泽怀里戚戚道:“老爷,你说绣容怎么突然就生病死了呢,会不会有人下毒害我女儿。”
“不许瞎想,皇宫之中哪有轻易下毒的,再说绣容贵为贤妃,吃食用度皆有人试毒,断无下毒可能。”南宫泽安慰着方氏,不想让她想太多,但说完他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是啊,按照他刚才所说,那杀绣容的只可能是皇宫里手段通天之人,可不只有皇后和圣上了。
安慰了一番,南宫泽起身往外走去。
南宫泽知道此事因牵扯到本应死去的天机老人,当属绝密,亲自将女儿们的生辰八字细细比对,却没发现有这阴时阴日出生之人,于是拿着女儿们的生辰八字去见天字白,就连已死去的贤妃,也就是南宫绣容的生辰一共四份一并拿去了。
书房里,天字白看着面前的四份生辰八字也有点傻眼,师父不可能会算错,可南宫泽也没理由撒谎啊,这事对他百利无害。
踌躇许久,天字白不好意思道“王爷,那个,你……你可有私生女?”
南宫泽也不生气,缓缓道“家里夫人两位女儿,两个妾室各一个女儿,再不曾有了。”
天字白刚才说这话也有些尴尬,沉默点头,忽的好似想到什么,抬头道:“会不会还有未出生的,也就是抢在腹中的千金。”
“也不曾,近来从未有喜。”南宫泽又又摇头道。
“那就怪了,”天字白望天苦笑道。
突然,一道黄光从窗外射入,被天字白抓在手中。“咦,你怎么来了?”天字白对着手里东西道。
南宫泽上前观察,原来那黄光是一只金黄色羽毛的老鹰,只是体型像鸽子般大小,此时正用脑袋蹭着天字白的手背,显得很是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