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雾缭绕的天宫上,仙气弥漫,云雾缠绕。
九重天一眼望去叠叠堆积的云层,如梦幻般的仙境。
金碧辉煌的宫阁殿宇庄严大气,八面玲珑的亭台楼阁美轮美奂,为这似真似幻如梦如画的天宫增添了几分肃穆感。
一阵清风徐来,轻轻掠过太华池内的水波荡起一层一层涟漪,泛起一圈一圈的皱褶。
凌波微漾,斜风摇叶,青色的莲叶托着粉嫩的花苞,瓣尖略白,蕊内微黄,蓬中带绿。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的便是这样的景色。
黄白相间的洒锦傲然挺立于池内,清丽而不失艳丽之姿,娇艳却不为艳俗之态,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只食甘露蜜酿的花中仙子。
中通外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颗颗圆滚盈润的雨露从光滑的花间垂流滴下落在莲叶上,又从偌大的莲叶滚动掉入池中。
眼前的美景倒是应了那句“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
青石铺成的小径,白玉围栏旁,昭婵帝姬身着一袭交领青衫薄纱齐腰雾仙裙,细看袖领绣着萼绿花白重瓣的绿萼梅,周围几朵盛开的小花点缀。
梳着双燕斜尾云环飞髻,只戴着一支紫竹暖玉珠钗,发髻上缠绕着几颗琉璃云珠,如梅花般高贵孤傲,清冷淡泊,额间眉心一红点惊心动魄不失高雅。
只见她凤眼柔情不失凛厉,红唇烈焰不为薄情,眉尾微微上挑而成,衣袂飘飘随风而动。
凉风送爽,花香袭来,满面湖光春意盎然。一袭青色衣衫与眼前的景色很是相配。
配上满湖风光,也是另一番令人驻足欣赏的景色。
昭婵帝姬随手抖落手中的鱼料,红蔻葱指一撒,星星点点的鱼料洒入池中,引得一群鲤鱼争先恐后游来。
随星在一旁静默的侯着,显然两人并不是专程来赏荷。
前几日容雪帝姬在瑶池花会上与执明神君之女灵樾神女姬韵浅比试剑术,
灵樾神女擅长琴棋书画,不善舞刀弄枪,是个娇滴滴的柔弱美人。
可容雪帝姬却输给了灵樾神女,如今这下子不仅输了比试还输了面子。
天后对容雪帝姬的修为散漫感到失望,特意让昭婵帝姬给她传授一些修行之法。
而昭婵站在此处已久,只见她眉心微蹙,抿着红唇,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虽然等的有些不耐烦,她却并无恼怒的神情。
神色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等着。早已过了辰时,她这个妹妹也忒懒了些。
如此这般惫懒,难怪会输给神女,这到底是件不光彩的事情,如今她却一点反省之意都没有。看来待会得好好教导她了,不能任由她随意。
过了巳时,好半晌才轻启红唇道“随星,去映浅宫里催催她”
而此时映浅宫内,内室中古色古香的摆设简洁素净却又透露着典雅大方。
雕花紫檀木梨纹大床旁放置的香炉里燃着香料,随着袅袅升起的一缕缕白烟散发着寡淡清幽的香味,为这安静的内室增添了一丝迷幻朦胧。
墙角一只白色灵狐慵懒的趴在睡窝里,抓着一只啃了几口的鸡腿,嘴角沾着一点油渍和肉屑,与内室的恬静典雅显得格格不入,
它通体雪白,缩成一团活像一团雪球,肥胖的身躯显出几分憨态可掬。
穿过浅黄色的帷幔,容雪依旧趴着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痴睡流着口水说着梦话,嘴里还念叨着“烤鱼烤鱼”
睡梦中的容雪在不停的傻笑,丝毫不知太华池那边的场景。
盈若焦急守在殿外,望着殿门,也不敢轻易进去打扰帝姬睡寝,心想帝姬怎么还不起来。
如今都午时了,平日里怎么催都不起。更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就寝
容雪踩着荷叶行走在碧波之上,轻盈的步伐让她有些恍惚。
她怎么会来到这里?为何自己的腿脚这般不受控制。似乎周围有一种灵力压制住了她,让她只能成为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
忽然不知为何自己踩空了,掉落到那方池水中。随着那一声砰,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鳞波巡巡,莲柄被她庞大的身躯给压断,歪斜着向一旁倒去。
凌乱的发丝,池水浸透的衣衫,妆容尽毁,仪态尽失,在池中双手扑腾的容雪狼狈不堪。
容雪施法想要上岸,可法术关键时刻竟然施展不出,为了不沉入水底,她只能不停的挣扎,殊不知这样,只会让她更容易沉入水底。
一旁的莲叶柄被七零八落的扯断,零零碎碎的漂浮在水上,那池水不知为何突然形成一个漩涡,深深的吸着她往下沉。
不管她怎么做都是徒劳,仿佛脚下有什么东西拽着她。她呛了几口水,腿脚不停抽动,想要放弃苦苦挣扎待人来救。
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像被人堵住了咽喉,她张着嘴,哑着声音想要喊道救命,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是什么术法?竟然这般奇怪?
在水中耗了不少力气,手也开始发软,脚也开始抽筋。眼看着就要沉到水中淹死了。
她狠下心咬了舌尖,眉头紧锁,真疼,凤凰的血或许可以破解这个邪术。
她舌尖的血溢出嘴角,嘶,啊没想到这么痛,她发现她可以开口了。
身子往下沉越来越深,云容雪躺在床上挥手甩脚大声呼喊着救命,脸上流露出将死痛苦不甘的表情。
盈若听见殿中的帝姬似乎在喊着救命,生怕帝姬遭遇不测。
来不及多想就破门而入,打破了帝姬定下就寝不许任何人打扰的规矩。
盈若冲动的跑进来,兴冲冲的撩起梨香暖帐坐到床边,带着焦躁不安的神色,看到帝姬安然无恙的模样,这才放下悬起的担心。
她还以为帝姬遭遇不测了,还好,只是在做噩梦。
她施了法想让帝姬醒过来,却没想到不知为何这个法术竟然失灵了一般。
看着眼前熟睡的帝姬还是眉头紧锁,眼睛未睁开,并不打算苏醒的样子让她有些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