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痛！”
“坏狗狗，居然咬我。”
“哼，打你，打你，看你还敢不敢了。”
地下迷雾空间的边缘，魔女提拉骑在一头唯唯诺诺的雾兽身上，挥舞着力量满值20点的粉拳锤着雾兽有些虚幻的脑门。
身边左右又各有一大护法兽，总计三只雾兽。
也就是最初将她从岩壁中拽出来，预备将魔女提拉三兽分尸的那三头。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却是被提拉魅惑，成为了她的临时召唤兽。
事实上作为魅力向特长者，召唤流才是提拉的本质，每到一个新的世界，提拉便借着掘墓人的效果原地一钻，苟到召唤兽拉满，状态加满之后，在领着大部队横扫天下，她一大部分所谓‘捡来’的装备，却是她捡来的，只不过是她在别人的尸体上捡来的。
爆炎倒也没冤枉她。
至少绯炎就是被路过的召唤兽重伤，随即又被提拉一招毒奶奶到死为止的。
只不过多次世界任务失败惩罚叠加下来，即便是她也很难承受下来，最强的能力早已被封印了。
能临时控制三只雾兽已经是此时此刻的她的极限了。
不死魔女的名头极为响亮，不仅一环二环等低阶契约者知道这个名头，似乎就连高阶的更高阶的契约者之中也流传着关于不死魔女的故事。
先前爆炎所知的只是关于提拉在低阶契约者之中的版本，而且是之一。
不死魔女历来来历成谜。
或者说，本身火焰团所谓的为弟弟报仇，也不过是火焰团对传说中的不死魔女的一次试探，养着爆炎这样的鲁莽壮汉，本身就是为了用上其没脑子听指挥说上就上的特性。
“驾！驾！小狗快跑快跑，晚了我的任务就完了。”
“真是没想到，我一直在找的钥匙居然就在这里，不过好奇怪，为什么主线任务丝毫没有提到他？无禁之城先生最近不给力了吗？”
“啊，算了，不想了，总之快点跟上就是了。”
提拉有些困扰的拍着脑袋，虽然她也很羡慕传说中的那些智慧型大佬，并且尝试着模仿之类的，但是一提起思考就头痛的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嘛，总之我就是条小咸鱼，完成主线任务保命就够了。”
猛拍雾兽的脑袋，提拉急不可耐的催促着它前进。
说起提拉是如何得知凌牙的消息的事情，倒也和她的能力分不开，临时契约了三头雾兽作为召唤兽之后，提拉虽然笨是笨了一点，这她承认，但是提拉自认不傻，聪明着呢。
灵活运用三头雾兽本体与雾气同源的特性，提拉相当于登上了所有雾兽通用的‘雾网’，在雾气之内与所有雾兽共享着信息感知。
基本和看人直播差不多，不过是第一人称视角，并且同时进行多线操作，与和雾气同源的雾兽不同，提拉的偷窥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
即便以提拉的精神力也不过在‘雾网’内支撑了片刻，但是因此也获得了相当重要的信息。
比如，现在凌牙的位置，以及他的部分身份。
“隐藏着神秘力量的钥匙啊，等着我，你的主人马上就来救你了。”
提拉坐在狗背，不，雾兽的背上，默念着搞怪的台词，暗指凌牙的身份，虽没听众，却是把她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与此同时，凌牙却是缓缓从巨型雾兽的背后缓缓走了出来。
灰色的双眼如一片平静的暗海，看似与先前相同，却是又让蓝希维尔觉得有些不同。
不过随即自我开解为知晓了一系列重大消息后的转变，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们是天生的英雄，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是令他变得更强。
显然，刻意为凌牙制定傲娇英雄性格的蓝希维尔将这样的愿望寄托在了凌牙的身上。
此时却是选择性的忽略了凌牙的转变。
哪怕凌牙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蓝希维尔为自己有如此感觉感到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避开了凌牙的奇异目光，随即又转移注意的说道。
“凌牙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微笑着看向凌牙，蓝希维尔希望他能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好吧，不过在那之前请先等一下。”
凌牙看着蓝希维尔的微笑，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是一皱眉说道。
“提斯莫希，停止迷锁的扩散，控制在地下的范围足够了。”
凌牙轻声对着卧下亦有一人高的雾兽提斯莫希说道，细语慢言中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
提斯莫希巨大的空洞眼孔久久的注视着面前与它对视的凌牙，许久，这才开口道。
“是的，大人，遵从您的命令，只是如果为了提防当年的那人，吾此时的力量仍有不足。”
“不，足够了。”
凌牙挥手示意提斯莫希不用再说了，他知道它的想法，不是在顶撞自己，而是为当年任由席勒来去，却无法阻止的愤恨。
‘这一切不怪你，提斯莫希，当年是我执意要那么做的，否则仅凭一个席勒，能伤我分毫。’
凌牙通过精神力向提斯莫希传达了自己的意思，用以开解这头忠心的老兽，平淡而温柔的语气中自带有一股天下无敌的气势。
“蓝希维尔，对吧，你和她长得真像啊。”
“走吧，我带你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凌牙已然转身在前边带路，行走间平稳有序，好似一步一个脚印，而身前的雾气更是雀跃又畏惧般的后退，为此人间隔出空距，又好似臣子，于真王之前跪拜，无声的蠕动，亦是高呼归来。
“你…到底…是”
蓝希维尔目瞪口呆的开着这个男人的转变，气质也就罢了，如今更是一头凌厉的短发瞬间成长到长发飘飘的地步，这已然无法用心性的成长来解释了。
“我说了，跟着我，我带你去拿你想要的。”
凌牙没有回头，只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
蓝希维尔下意识的回答道，随即身体不由自主的转动，跟上了前方身影的步伐。
不无惊慌的看着凌牙，蓝希维尔难以控制自身的身体，却还不妨碍她的意识。
“莫非是受到遗迹的刺激，他恢复成了之前的那个凌牙吗？”
蓝希维尔回想起最初见到凌牙的时候，是在父亲的实验室里。
凌牙浑身赤裸的装载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罐中，其内充斥着绿色不停冒着气泡的液体，胸口平稳的起伏，好似随时会醒来一般。
蓝希维尔记得，父亲对他的介绍只有一句。
“他是凌牙，这个世界上，曾经最强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超越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