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色降临时,老人蹬着车,车缓缓在石子路上停下,三人跳下车,眼前是一个小屋。
由结实的木板搭建而成,屋顶是红色的砖瓦,围栏围着这座小院,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老人精心照料的油菜花散发出芳香。
远处还有电线杆,电线通着老人的房子,而在房子后面却有一条小路。
西面是森林,东面是草原,房子的南面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雪山,这座林间小屋就坐落在这样的偏僻郊外。
没有城市的喧嚣,充满着祥和与宁静,老人的房子犹如世外桃源。走过铺着精心铺置的石瓦路,众人来到房子的门前。
眼前是一块绿色的铁门,上面上着铁锁,锈迹斑斑的铁扶手,和老旧的石阶梯连在一起。
众人跟着老人进入的房屋,老人打开灯,灯光很明亮。房子的布局很老旧,甚至还留着上个世纪的东西。
“谢谢爷爷。”二人看着眼前的小屋,心里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眼睛激动的看着老人,高兴的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阿壮哼着小调,阿达则在一边东瞅瞅西看看,对这些东西都很好奇。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在这么多年来,那些时光被消耗掉了……
二人惊奇的看着房子里的每一个部件,似乎每一个东西都是一片新大陆,而他们高兴的也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他们疑惑的东瞅瞅西看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稀奇的东西。
让二人激动不已,抬手拨弄一下灯,动动这个动动那个,在老人的房间里跳着,唱着,不知道的还认为是鬼子进村了呢。
白熊缓缓走了进来,叹了一口气,他看上去心事重重。抬起头看着老人,老人也看着白熊,二人的思绪仿佛都扯到了过去。
他们竟然相互对视了一分钟没有说话,仅仅只是互相看着对方,白熊打量着老人,老人也观察着白熊。
双方像两根柱子似的立在那里,竟然一动不动,他们的眼神中似乎能放出电,二人就这样站着,相互对视着。
正在嬉戏的阿壮突然感到了不对劲,看着二根“柱子”。疑惑的问道:“爷爷,三弟,你们怎么了!”
惊天一语把二人的思绪瞬间都扯了出来,双方都愣了一阵,久久才回过神来,老人木讷的看着阿壮。
赫然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像是回了回魂似的缓过神来,用苍老的声音说:“啊,没事没事,我们先做饭哈。”
阿达在一边疑惑的问道:“阿杰你没事吧,你刚才真的好奇怪呀!”
“嗯。”白熊冷哼一声,思绪被扯了回来,双目恢复了神采,轻轻点点头。
这才让兄弟二人放了心,继续又在老人的房子里闹腾起来。他们又开始蹦蹦跳跳,高兴的像个猴子。
“我去做饭。”白熊轻声说道,老人转过头去看着白熊说:“还是我来吧,等等你会做饭,哈,真稀奇。”
老人抬着手,用眼光打量着白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可不相信什么熊会做饭,紧接着思绪又被扯到过去,老人又愣在了原地。
白熊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一下老人的肩膀。“噢,我和你一起做饭吧。”老人吃了一惊,这才缓过神来,看着白熊迟疑地说。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饭便做好了,众人围在一起,坐在老人的小木桌前,那是老人自己制造的橡木小木桌。
众人坐的椅子也是特制的木墩,在这里吃饭似乎也别有一番风趣,三人已经两天没有开动了,早已饥肠辘辘。
“这简直太好吃了!”阿壮边吃边感叹道。“我的妈妈咪呀,我能吃四碗。”阿达说着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人也用筷子夹起一块菜,吃了一口,露出肯定的神色,满意的说道:“嗯,这小家伙做的饭真不错。”
白熊露出一丝微笑,也开动了,众人看着电视上的卡通人物,吃着可口的饭菜,这是三人几天以来最惬意的时光。
饭饱之后,阿达和阿壮睡下了,白熊起身轻轻来到门外,老人坐在门口望着天。
白熊缓缓来到老人旁边,一人一熊坐在小屋的台阶边,白熊看着老人说:“爷爷,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自由军,我想,你们应该接受现实。”
老人转头看了看白熊突然哈哈大笑说:“哈哈,小屁孩你懂什么,为什么要接受现实,我们明明能够反抗的。”
“不,一个人的力量很弱小,可是人们不团结,所以,一个人的反抗没有意义。”白熊看着老人又缓缓说道。
老人的眼光中流出泪水,抽泣的说:“不用再说啦,我们失败了,谁都清楚。”
“你说的没错,,这是一场悲剧,我是最后的“自由军”。”
白熊看着老人又说道:“不要老想着去改变,生活最基本的任务是以自由和有序的方式做梦。”
“自由,可是现在我们有自由吗?愚蠢的玩笑,熊可不能没有兽性,唔,这可不是针对你。”老人又说道。
“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呀,小家伙,我很疑惑,你是怎么能够说出话的。”老人缓缓说道,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夜空。
“阿杰热爱学习,所以能说话,好好活,跟自己较劲,没意义。”白熊看着老人用温和的语气说。
“唉,想改变呀,想反抗呀,暗夜降临,何时才能有一丝光芒照亮这无边黑暗。”老人用低沉的语气说。
“竟然不能做出改变,那就只能接受,逆来顺受,静观其变,无用的反抗没有意义,终有一天会出现一位英雄。”白熊轻声说道,叹着气。
“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改变,不反抗。”老人生气地斥骂着白熊。
“拿什么反抗,拿枪吗?用子弹吗,他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这是绝对的控制!”白熊坚定地说道。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我想爷爷,你应该能照顾好他们的,看在上帝的面子上。”白熊又说道,诚恳地看着老人。
“不改变只有死路一条,庸俗的人生,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自由。”老人大声质问着白熊。
“我们只要快乐就行,有滋有味就行,因为我们连奶嘴都拔不掉。”白熊缓缓地低声说道,显得非常疲倦。
“果然是个庸俗的熊!这样下去,你们都会变成俗人!”老人大声质问着白熊。
白熊沉默着叹了一口气,哑口无言,眼睛干巴巴的望着天,天阴沉而又黑暗。
老人也不再说话了,在一旁连声叹气,胳膊搂着白熊,二人坐在台阶上沉默许久……
“拿什么反抗,没有用,谁要承担那些风险,无意义的反抗,不符合实际……”白熊对着老人说道,神情很无奈,他不断的叹着气,眼睛又干巴巴地望着天。
老人看着白熊无奈地说:“唉,也许这就是现实吧,没有意义的反抗,能有什么用啊,确实啊,你连奶嘴都拔不掉,何谈反抗呢。”
“好好活着吧,好好活着就行。”白熊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站起身来,仰望着远方。
他又开口说道:“我们还很年轻,还有无边无尽的想象……”
老人不在说话,他张开双臂与白熊紧紧拥抱着。在惨绝的月光下,白熊收拾好了行礼。
老人问白熊:“你去哪里呀,会回来吗?”
白熊迟疑地摇摇头说:“我会回来,爷爷,请您照顾好他们,我感激不尽!”
白熊跳下台阶,向着远处的雪山走去,身躯渐渐消失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