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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璐做了个不太像梦的梦。
当那只手掌挥舞过来的时候,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她的心脏仿佛也瞬间停止了搏动。
不知为何她的手脚好像也突然不听自己使唤了,变得无比僵硬,丝毫不能移动,只能看着那只手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条弧线。
……
在那个梦里,她好像来到了一所学校。
她抬头一看,大门上有四个由红色油漆喷成的,写着“晨曦学校”的字样。
门口没有人把守,她很自然地便走了进去。
盛夏酷暑难耐,连校园中的小道都似乎在散发着热气,学校里种着很多榕树。但此时站在树荫下面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她站着太阳下面感觉整个人都要蒸发了。
大约已是正午,这种天气,大部分学生吃完饭就回宿舍休息了,所以校园空荡荡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人。
颜璐心想: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在外面了吧,突然,她感觉耳边传来细碎的念书声。
顺着声音方向找去,她看见一个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坐在树荫底下,不过十来岁的样子,捧着一本语文书在那里认真地背诵着。
女孩的样子有些面熟,但颜璐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
女孩神情淡淡,但从她不经意间的皱眉,可看出她似乎被什么事所困扰。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颜璐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好奇她大中午怎么不回去休息,表情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不开心?
结果她刚走上前,还没等发问,就看见女孩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书,低着头抱着书走开了。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早就放弃了,但颜璐感觉女孩身上有一种勾人的吸引力,让人不由得想去了解她的故事。
于是她向女孩离开的方向方向追了过去,女孩步伐不快,但不知是何缘故,她始终与女孩保持着两米的距离,怎么追也追不上她。
女孩走进了一栋宿舍楼,颜璐原本担心她因为没有穿校服会被拦在门外,却没想到宿管阿姨却好似并未察觉,一直低头在填表格。
于是她顺利地跟随女孩来到了她的宿舍,还没到宿舍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嬉戏打闹声,好不热闹。
但等到女孩打开宿舍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声音瞬间安静,空气像冰一般突然凝结。
好像几分钟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每个人都装作很忙的样子,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似乎毫不欢迎女孩的到来。
看样子,女孩应该是被舍友孤立了,所以她是因为这件事才不开心的吗,颜璐好像突然找到了女孩不开心的原因。
女孩却像是习惯了一般,看也不看周围,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床位。
突然,女孩呆呆地站在了原处。
顺着女孩的视角,颜璐也看到了在那素雅的床单上的一大片带着食物残渣的油渍,上面甚至还带有些许汤汁,汤汁顺着床单的折痕向下流,流得整张都是。
那油渍像一朵花一样开在了床单上,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床单上方将剩菜剩饭倾泻而下,所造成这样的景象。
女孩的目光明灭,眼神暗沉,那里面似乎有多种情绪在里面转换,翻滚。
那眼睛散发出的光芒让颜璐感觉她的眼里有一团火,好像随时都能够冒出来,她身上的气势在一瞬间竟发生了改变,变得极冷,让人不敢靠近。
那个女孩双手紧握拳头,快速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其他人一圈,她们看到她眼神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躲闪,慌乱,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
但女孩明显不给她们逃避的机会,她用手指着那团油渍,强忍着怒意,盯着其他人的眼睛,用最简洁有力的语气质问道:“谁干的?”
其他几个人却充耳不闻般低头干自己的事情,这时候,其中一个长发女孩抬头对那女孩说:“颜璐,大中午的,大家都准备睡觉了,你喊什么喊?”
听到她舍友的话语,颜璐当场楞在原地,所以那女孩原来是她的小时候吗?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对呀!你不睡觉,别人还是要睡的,不要打扰别人休息,这点教养都没有吗?”另外一个长相甜美的娃娃脸女孩接腔道。
“那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女孩的声音由于极度压抑着的愤怒变得有些低沉,甚至还有些许沙哑。
这时,她左前方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阴阳怪气地说道:“谁知道呢?毕竟有的人干的那些破事人尽皆知,总有人看不惯为民除害嘛!”
“你们什么意思!有本事明着来呀,你们这样算什么?”女孩用坚定的眼神和强硬的话语向其他几个人发起了宣战。
一个短发女生听到这话有了反应,她抬起头看向女孩,嘴角微微向右勾起,嘴里发出了一声嗤笑“我们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别懂装不懂,我们可不像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真是做作,表面说跟许哲不熟,结果背地里偷偷骚扰许哲”
“人家许哲可是亲口在班上说的,说你偷偷跟踪他,你就是不要脸。”
另外两个女生也开始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搭腔,用语言围攻着小颜璐。
“你这么放得开,是不是你爸妈从小没有好好教育你呀!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放荡。”
“你最好收回这句话,并且向我父母道歉,不然……”小颜璐的眼眶旁的血管变得格外明显,脸色涨成了朱红色,整个人像一只愤怒的狮子般就要爆发,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个女生似乎还并未觉察异样,还接腔道“不然怎么样?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就是没教养!”还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这个时候,小颜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那个女生一拳挥舞过去。
颜璐想过去阻止,不想让她在盛怒之下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抓住女孩的手。
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虚幻的,根本没有实体形态,她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这次反抗。
另外两个女生忙赶过去帮忙,想着她们人多,难道还怕她一个人。
万万没想到,她们一过去,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就被女孩拽着,摁在地上,像叠罗汉一般,一个枕着一个,动弹不得。小颜璐的力气很大,并且懂得些格斗技巧,那三人完全不是女孩的对手。
不出片刻,那三个人竟被女孩按着打,从颜璐的角度看过去可知,女孩出拳潇洒利落,出拳的方式很有技巧,她们看上去好像没有留下什么伤,实际拳拳到肉,个中滋味,只有体会过才清楚。
“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隔壁宿舍的人早已听到声音去楼下报告宿管阿姨了。
宿管阿姨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赶紧上来阻止她们,一下就看到了打成一团的四个人,气得头都大了,那三个人一看见宿管阿姨立马冲上去哭诉,哭得那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但宿管阿姨没有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而是从其他宿舍同学出了解了情况,然后给她们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现状。
最后,她们几个人被宿管阿姨一起带去了班主任处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