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山脉很大很广,这从当初众新人被青河派带入门中之时就已经见识过了。
新人们在门派中呆了两年,几乎就没有再踏出过,所以这种认识也是慢慢的忘却在记忆中。
不过这次试炼再次让众人领略到此地的广博。
这百多号人散入山林之后便很快失去了踪迹,除却不时从远方传来的厉喝呼叫外,便是再也见不到人影了。
后山,最不缺的便是半夜野兽撕打怒吼,这对景天两人来说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甚至有时候干活干到半夜,林中还能有慌不择路的逃命之兽奔跑出来,结果便是成了三人的夜宵。
“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吗?”夏琳此刻心情甚是紧张,不时响起的惊呼无时不刻在敲打她的神经,也不知道那些遇上野兽的师兄师弟有没有事情。
“就这点声音有什么好怕的,我跟你说啊,当初我和天哥刚到后山的时候,那第一晚根本就不敢闭眼。”安康为了缓解夏琳的紧张,开始唾沫横飞的讲述起自己刚去后山的遭遇。
对于安康现在化身成为话痨,景天不满地撇嘴。
什么当初不敢睡,明明就是你自己吓得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自己可是睡得很安稳。
那一觉可是从进入这山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天了。
至于之后的日子,那也是相当辛苦,最初的时候,面对那坚硬的木柴,连景天自诩的大力都砍得手脚发软,每天睡得跟死猪一般,睡梦中有时还会做着劈砍的动作,砸得床板砰砰直响。
正当安康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景天突然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安康一见景天有了动作便立刻一手捂住自己嘴巴,一手摸到了夏琳嘴上。
触感湿润,柔嫩。
夏琳被安康的动作羞得满脸涨红,但也是立刻明白过来,只能轻手将嘴上的那流氓手拍开,换成自己的手捂住。
景天看着安康后知后觉的回神模样,真是嗤之以鼻,这小子八成是故意的。
“天哥,附近有野兽吗?”安康等了几秒之后便小心靠近景天身边,轻声问道。
在后山的这两年时间里,安康可是明白景天比起自己那是厉害多了。
按景天的话是,在后山天天听那些野兽叫唤,怎么也得听出个名堂了,至少得明白一些野兽的叫声是怎么样的才行。
景天也不理会安康的话,缓缓拿出了自己的弹弓,然后用眼神示意两人拔出各自的长剑。
“咔嚓咔嚓”的草木翻折,树木撞倒之声越来越近,猛地一只长角的动物从一人高的杂草树木堆中蹦了出来。
安康正欲惊呼,这鹿的屁股后面便再次跟出了只花斑动物。
这动物一出现立刻引得安康与夏琳惊呼,这是一只花豹。
按现在这体型,应该是一只成年的豹子。
“砰”的一声轻响,这两只动物还未回神,一道白色的粉尘便罩了那鹿一身。
这鹿被辛辣弹珠呛得立刻作了滚地葫芦,而那花豹也是摔了个跟头。
不过这花豹也是了得,滚了一下之后便立刻侧跃了出去。
但是夏琳的长剑早就已经在一边等待,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花豹的脖颈。
而安康此刻也是扑了上去,对着倒地的野鹿给了一剑,两只动物便立刻去见了各自的祖先。
景天对于两人的配合还是十分满意的。
如果刚才两人傻愣愣地呆在一边,自己可要花点时间来教育教育两人。
夏琳对于这第一次杀生,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又补了一剑,等到花豹彻底断气之后才扶着一边的大树干呕起来。
两只动物的血腥气立刻就四散开来,景天见此便立刻道:“安康,切点能带走的。”
安康闻言立刻挥剑将四条鹿腿砍了下来,至于鹿身上的其他部位,现在可没时间带走。
“夏师姐,弄点火将这鹿腿的伤口烤一烤。”景天一边吩咐,一边竖起耳边开始倾听起来。
约莫花了数分钟后,安康便道:“好了。”
“好,我们快走,这两具尸体能帮我们拖一点时间,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三人将鹿腿分了之后便立刻朝着林中蹿去。
虽然这花豹一般是独自外出捕食,但是谁也不敢肯定这血腥气会不会引来其他一些野兽。
三人狂奔了一段路之后,终于是找到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是一处向内倾斜的陡坡,正好可以作为休息的地方,甚至边上还有一条很小的山溪流淌,正好解决了这饮水的问题。
吩咐安康与夏琳处理鹿腿之后,景天便开始在四周作了一圈预警的小把戏,做完之后又撒了一些驱赶虫蚁的粉末才回到休息的地方。
此时安康早就已经轻车熟路的架好支架,点上了火把,而那四条鹿腿也是在火中开始翻滚起来。
“周围怎么样?”安康见景天回来便问道。
“还好,似乎没有什么野兽常来的痕迹,应该还算是比较安全。”景天从边上捡了一些枯枝丢进火堆中。
天色已经渐暗,加上这山里没了阳光直射之后,这温度也是降得立刻,不过幸好这火堆倒是驱走了不少寒气。
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这几条鹿腿已经香气四溢,金黄的色泽看得人直流口水。
在留了两条作为明日的伙食之后,景天一人在夏琳的注视下分走了一条,而安康则是与夏琳共享了一条。
山林过夜自然得有人值夜,三人也不是什么修为高深之人,自然还是需要好好睡上一会才能保证有精力面对明天的事情。
不过这睡眠时间自然是少上很多,当景天睡了四五个小时的时候,便起来将安康换下,独自坐在火堆旁抬头看着夜空。
今天的夜空,月明星稀,这不由得令景天想起以前的生活。
“啪”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晚甚是响亮。
景天转头看去原来是一旁的安康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头猪,这一巴掌下去都没有把自己拍醒。”
景天不由地摇头苦笑,正欲回头,突然发现了不妙之处,连忙起身来到安康身边,将那拍了自己一巴掌的手拿起。
只见这手上血红一片,而那血泊中正躺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蚊子。
“嗜睡花蚊?”景天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