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
我接到了威廉那方的回应,他近乎很明确地拒绝了这个请求,他在回文中写道:
列德先生你好,我看过你写的小说,不得不说,你一定是一个温柔固执又体贴感性的人。但我活那么大年龄,早就不在乎以前创下的那些个功绩了,所以,谢谢你。
再会
威廉姆斯-维克托
我居然从他的回文里感受到了一丝伤感,或许是他不想让我看见他身边的玛菲亚,他是在保护她不受一点点伤害,还是真的不在乎他退休前的名利地位?
那么我是否该放弃对他的访问?我得写信问问我的太太,要知道她对这方面真的很有见地。我是一个做事火急的人,想到什么就着手去做,但阿芙乐尔做事前喜欢做足了功课,权衡利弊
(列德的家信
吾爱阿芙乐尔:
你送给娜塔莎的书籍很不错,尽早让她懂得世界货币的产生和理财观念,对她以后的成长很有帮助,就此,我决定给她购入一些简单易操作的股票。
前几日我从舅舅的旧金融圈特刊里翻到一些关于美洲银行总裁和首席夫人的故事,里头存在很多疑点,其中一点我很关心,就是首席夫人的死因,幸运的是,威廉在我们报社里出过书,所以我以写传记的借口请求洛夫的帮助,但威廉那边的回信让我手足无措,他不愿接受采访,我不知道他是否感受到了我有可能在撒谎,还是说,我应该真心实意地直白告诉他我心中所想,但我不是一个侦探,不会对此立案调查,我只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罢了。
其次,我听从了你的建议,从16号的宅子里搬出来了,现在的小家很舒服,再没有了“伊万卡”们。但长达半年时间,我的创作没有一点思绪,意味着以后一段时间没有经济来源,这关乎了我们未来的生活,所以我得写点什么用来刊登,但再不是随便编一点故事了。
最后,我需要你给出一点建议,我是否需要坚持做这件事?
昨天女儿也写了信件,我将我的同她的一起寄出,愿安好!
列德维奇)
17日
因为无法给阿芙乐尔打电话,她在一个女企业家身边做翻译,企业家的生活无常,不可能随时坐在办公室里边,为了不打扰阿芙乐尔,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时光。
助理在给我的电话里说到,加列侬医生的团队几次三番请我去给他写传记。我尊敬他是个战场上活下来的勇者,但我讨厌他现在只给有钱人治病,一个小感冒都要去他那挂针水,胸口上永远别着一个勋章,好似要告诫所有人他是英雄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很喜欢吹捧他,不是宴会就是下午茶,只要他在的地方,就像总统下至民间考察工作一样。或许我不该这么想,他在战场上看到的都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现在退休回来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科医生,迟暮之年连手术刀也开始提不动了,不免有些失落吧。
我用闲下来的时间去了趟银行,又到报社找洛夫,他看见我显然有些生气,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友谊。
我照常坐在他对面,他说话时气得胡须发抖,“列德啊!你为什么拒绝加列侬医生的邀请?”我觉得好笑,拒绝就是拒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用一种高姿态告诉我,“好好说,列德,你不是没书可写,也不是没作品可出,你就是太高傲!太高傲了!”
他说的没错,我认同,但如果我的爱好不能让我感到开心,那就不是爱好,是累赘,是套在我身上的枷锁。以前说我写书不是为了讨生活,要是为了活下去,那我可不会写书,我会去银行工作,我还会去大学里当老师,因为我够格。现在好像真的开始为讨生活而写书了。
18日
我们总算是在新家安顿下来了,或许我所说的闲不是指清闲无所事事,我发现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比如去科研成果发布会上向那些科学家们提问,或是如果我不曾推脱掉那几场报社为我办书友见面会,或是去利比大酒店的宴会上结识一些很有名的小说家,还是好好陪我女儿写一写中国汉字,那博大精深的方块字让我觉得,世界上真有那么奇妙的民族文化,况且汉子的写法很多,估计只有阿芙乐尔会搞得懂。
我学着阿芙乐尔的方法做事,权衡利弊后,我决定陪我女儿去培训班学习汉字,总有一天我也能脱口而出一口流利的中文,我妈妈会惊呆的。再到以后,和阿芙乐尔吵架却无法避开我的妈妈的话,就可以用中文。
同样我一直在期盼阿芙乐尔能抽出时间回应我,我对那位银行家的大事始终耿耿于怀,这不是在消磨时间,这是在工作,我总会给自己找理由的。
不过说回来,到今天,我推测了一下时间,威廉近乎80多岁了,他也许是个好人,上天才会对他不薄,年纪轻轻赚够了钱,年老后又给了他声望,警察也从来没有找上门,哈哈,我在想什么呢,我不该的!
我很高兴教娜塔莎学习中文的老师是一个高尔基先生的崇拜者,但对此,她似乎刻意隐藏着。我们谈到了那篇长篇小说《克利姆-萨姆金的一生》,我觉得他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但最近几年的苗头一直都不太对,高尔基大街遭到了一些涂鸦,但我始终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件事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我要像他那样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的养分。可惜的是,我接触到他的作品是在大学里,但那时我却忙着应付生活给我带来的拮据和压力,身边没有几本可看的书,我的同学的父母是工厂员工,“金钱至上”,于是他把买来的《奥古洛夫镇》送给了我,这本书是我在那时对于文学作品欣赏的信念依仗。没过几年时间,当我想去拜访高尔基先生,迎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再次声明,我可不评判政治和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