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族是母系氏族时期较为繁盛的一个家族,他们不仅能巧妙地使用各种石器,还把鱼骨做成针,红麻捻成线,用兽皮和树叶做成衣衫。
氏族中每个有劳动能力的人都要参加劳动。男人们掘陷阱,设机关,引诱,突袭,千方百计捕杀猎物;女人们入丛林,下沟壑,登山涉水,不辞劳苦采集野果。
族中一女孩,用坚硬的贝壳制成了一种镰刀,能更轻松地剜出地上的野菜,割下树上的果实。她把方法教给所有的女人,氏族里每天采集的食物一下子多了好几倍。
这个发明镰刀的女孩又聪慧又漂亮。人们倾慕她天籁般的歌声,依恋她乌云般的长发。她水灵灵的眼睛顾盼生辉,她迷梦般的神韵隐藏着说不完的故事,就连她的名字也充满诗情画意,是那么好听的三个字-云飘飘。
云飘飘到了可以参加群婚的年龄。古人成熟早,十三岁的她已经算是大姑娘了。在这个几百人的氏族里,她出类拔萃,受长辈宠爱,被姐妹艳羡。她自幼苦练武艺:投标枪,掷弹丸,攀岩上树,涉水渡河几乎样样高超。纤腰似柳竟能斗杀猛兽,玉指如葱偏会飞石击鸟,当然采集野果是她的最能,因为她不仅发明了贝壳制作的镰刀,还能快速识别哪种野果能吃,哪种野果有毒。她把每种野果制成了样本,用这些样本教给族中女人们采集知识。
一群女人满山野采果子,因为互相之间隔得较远,彼此交谈只能高声大嗓。
有的喊:“这个果实好大啊!”,有的又喊:“这的泉水好清亮!”
她们议论最多的是关于走婚的事,因为今天晚上云氏族和附近的猪大氏族之间举行走婚。
云飘飘姑娘只是低头剜野菜,想到自己今夜就要参加走婚,就一阵阵脸红心跳,云雨风情曾经只是朦胧春梦,哪知突然就已临到眼前。
云飘飘姑娘被族里安排今夜参加走婚,此时她的心里兔奔鹿撞,有几分紧张,又带几分羞怯。
一起干活的女人们都拿她开心,一个姐妹说:“你看飘飘长这么好看,早就把猪大氏男人们馋坏了。一朵花似的美人儿,今晚可就便宜了那群饿狼。”
一个年长女人接过话说:“别给人家瞎操心,谁像你,都十八大几了,连个走婚都轮不到。”
原来走婚不是想参加就能参加,要经过严格筛选,体质健康,聪明能干的成熟女子才能获得走婚资格。
那个年长女人夸赞云飘飘:“才十三岁就能参加走婚,这么多年族里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她。”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云飘飘只是低头干活也不答话。她突然想起走婚之前要去河里洗个澡,要让猪大氏的男人们知道自己是个爱干净的女孩。
云飘飘正苦于没有借口到河边去,替她解围的那个年长的女人又说:“你今晚还要参加走婚,这都快要傍晚了,你还不赶快回去准备准备,说不定你妈有什么话要嘱咐你呢。”
云飘飘背起装了野果和野菜的柳条筐,来到河边。
晚夏的圣女河载着蓝天白云悠悠东去,两岸草木繁茂,知了在林间镇日长鸣,水鸟在河面往来翩飞。
她把衣服放在岸边的草丛上,下河洗澡。河水洗去疲惫燠热,感觉周身舒爽。她嘴里哼着小曲,观赏河面的波光起伏。
突然她发现远处的河面上似有一条长蛇向她游来。云飘飘迅速游向岸边,慌忙登岸,回头一看,那长蛇已经离得切近。她抓起衣服,来不及穿上,躲入草莽之中。岸上多荆棘砂砾,不适宜蛇类奔袭,大蛇不见云飘飘身影,转身游走。
云飘飘这才意识到,这里多有猛兽出没,不该孤身犯险。果然她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叫。
说话时两只恶狼已冲到近前。云飘飘鞋子还没有穿上,脚下砂石尖利,硌得两脚生疼,难以走动。她捡起地上的一枚卵石瞄准一只狼的脑门击去,百步开外,一只狼被卵石击碎头骨倒地毙命。
后面的母狼见公狼被击杀,眼放凶光猛扑过来。恶狼直扑面门,云飘飘只能用手中的鞋子格挡。她正寻思用铁指功戳瞎恶狼的双眼,怎奈恶狼忽前忽后,自己赤脚在砂砾上动转困难,纵有多般武艺一时难以施展。正愁无计可施,忽见恶狼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她定睛看时发现插在狼身上的一根箭杆还在摇颤。
是谁箭法如此高超?箭镞正从狼的喉咙穿过。她看见远处一个少年从树杈上跳下来。少年体态雄健,高大威猛,几步走到近前,把弯弓斜挎在肩上,整了整麻布衫,打量云飘飘,见她容颜极其俊美,竟有些手足无措。
云飘飘问他:“你是哪里人,怎么敢跟我争抢猎物?”
少年说:“我是有猪部落猪大氏家族的人,你是云家人?”
“正是。”飘飘回答。
“那咱们可是亲戚,我父亲就是你们云家族的人。”少年面露几分亲切。
云飘飘说:“哦,咱两个氏族世代都是亲戚。母亲说我的父族就是你们猪大氏。从小母亲就告诉我,遇到猪大氏族的人就是遇到了亲人。”
少年说:“不错,我的母亲也这样告诉过我。你知道吧,今夜的走婚,猪大氏的男人都去你们云氏族,你们云氏族的男人也去我们猪大氏族。母亲叫我也要和其他男人一起去。我今夜真想去见你。”
云飘飘羞得脸色绯红。“那么多好看女孩等你,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来见我?”
少年说:“你和我梦见过的一个女孩长得一样,也是明亮的眼睛,长长的乌发。”
云飘飘就说:“既然你那么死心眼,那你就记住进了大门立刻向右拐,第三个寮房。”
二人定好晚上幽会,各自回家。
夜幕初降,猪大氏的男子五十多人成群结队来到云氏村落走婚。
村寨门口有个老头看门儿,几个年长的女人在那里把关,主要是拣选身强体壮的青年男子,看那身体羸弱或者年龄太大不适合生育的,年长的女人们会好言劝他回去。可怜那些没被选中的男人,满心欢喜而来,却被冷水浇头,悻悻而去。
年长的女人为选出的二十个人每人佩戴一块腰牌,上面刻着几个符号,应该算是走婚许可证,持有此证可以和本族的所有姑娘行男女之事,而且此后永远被本族视为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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