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城一高，晚自习课间。
林莫推开教室的门，喧闹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林莫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原本安静的目光变成了窃窃私语。
林莫不以为然，心中暗暗苦笑：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可能不被全校人熟知，这就是叛逆么？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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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小镇二中。
林莫从城里转到这所中学上了初二。
有一次体育课上，林莫正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发呆。
“歪，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来者气势汹汹。
林莫回过神来，看到一个胖硕的体型。
“哦，你好，我叫林……”
“我没兴趣！不用对我说你的名字！”
来者更凶了，浑身散发着怒火，
“你，坐到我的衣服上了，赶快给我滚开，听到没有？！！”
林莫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到别人的衣服上了，正要起身，
“对不起，我没……”
没等林莫说完，来者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林莫肾上腺素暴增，瞬间把来者的胳膊拧了三百八十度，转身左手按住他的后颈，这下，趴在地上的却成了来者。
体育老师闻声看了过来，吃了一惊，林莫这么瘦小的身材居然能把凌东按倒在地。
“林莫！凌东！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说罢，体育老师扯开他们两个，把他们拉到了墙角。
“我看你俩是闲够了，还有空打架，军姿一小时！”
“都说体育老师是退伍军官，我看传言不假……”
凌东有些不服，小声嘀咕。
林莫作为为数不多的转校生中的一个，老师们当然认识他。
而那个叫凌东的男生，他们家里在镇上开着一家非常体面的餐馆。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总有一群人围着他转。
“老张，又在体罚学生呢？”
空气中传来一个异常沙哑的声音，一个疲惫的身影缓缓走来，在不远处停下。
“能训斥就训斥吧，这点小打小闹不至于，咳咳……”
“老李啊，你刚刚是去四班上课了？”
体育老师看着那个身影，满脸怜悯。
“呵呵呵，没有没有，上节课去的。今天算是能休息一天喽，咳咳……”
疲惫的身形转身离去，
“但愿杨校长会给我们想办法吧，咳咳……”
疲惫的身形渐行渐远。
体育老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气。
“杨校长？校长不是姓肖么？”林莫心中充满了疑问。
“张老师，这个老师是？”
“笨蛋，你连初三四班都不知道吗？！他就是四班的班主任！”
凌东依旧不服气，当然要抓住一切能讽刺林莫的机会。
“行了，都别吵吵。”
体育老师转过身，说道，
“等你们升到初三后，按照学校的惯例，所有的差生都会被分配到四班。而其他学生按照期末考试的排名，分配到一二三班。”
“那成绩不好的都是差生么？把他们集中到一起，难道是为了升学率么？差生更差，好学生更优秀？”
林莫心想，叹息自己是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因为成绩不好，就是林莫转学的原因之一。
“所谓的差生，并不是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来决定的。”
体育老师仿佛听懂了林莫的心声一样，
“而是由他们初二的班主任们提供的一份名单，上边记录着的，都是在班中臭名昭著，不爱学习又喜欢闹事的人。这些人，都是要被分到四班去的。”
初三四班，一个只要听到就让人头疼的名字。
他们的父母，多为远在外地的工作者。家里爷爷奶奶照顾，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学习成绩如何。托在学校，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清净，也有些家长早就为自己的孩子将来做好了打算。
在四班的课堂上，老师们几乎不能正常讲课，他们一整节课都在呵斥学生，并且随身带着戒尺。也没有一个老师能在四班下课之后，讲话声还是那么清晰，不掺杂任何的沙哑和撕裂感。四班的学生居然还以此为乐。
当然，体育老师才不会告诉他们这些。想到这些，他不禁又想到刚刚转身离去的老李头：30岁的年纪，活成了60岁的模样，哎……
“好了，你们两个，”
体育老师看着他们，
“凌东，林莫已经道过谦了，难道你还打算让他再赔你一件衣服么？”
他当然并不打算让林莫赔他一件衣服。那样做只会拉低自己的人品，显得自己多小气。
他只是单纯的瞧不起从城里来的人。他觉得林莫出现在这个小镇中学，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关注和目光。
这件事以凌东的妥协草草收尾。
但凌东依然怀恨在心，在内心盘算起他的复仇大计。
“可是……”
“我打不过他有什么用啊啊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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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的日子，林莫依然无心向学，很多的时候，林莫都在仰望窗户外的天空，让自己的种种幻想飞向天空。
“我喜欢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这是林莫给自己的评价，“包括成绩也是，……”
凌东很快就发现，林莫其实就是一个混日子的二流学生。这种人，怎么会和他争抢目光和关注？凌东的成绩在全年级，怎么说也算是比较优秀的。想到这些，凌东心中总会有些洋洋得意。
就这样，林莫浑浑噩噩度过了初二。
九月，初三开学当天。
此刻，凌东站在分班表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红纸上，写着一排排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凌东，全校排名68，分配班级，初三一班！
全校200多号人，他的成绩应该会分到二班。到现在却……，凌东疑惑的同时，不禁也暗自窃喜。
猛地，凌东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始往下看着名单……
是的，那个名字，也出现了。
他的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天太热出现幻觉了，他揉了眼睛：林莫，全校排名168，分配班级，初三一班！！！
“啊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