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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性的决定

可是萧风并不知道图雅此刻的想法,还是一副努力找话题的样子。

这时萧风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继续问:“那,天命少女是什么地位?未来女帝吗?”“可以算是吧。”图雅强压心中怒火,毕竟她知道这个家伙就这样,也是无心的,原谅一次:“不过在西域,帝王就相当于一种信仰,一个图腾,权利远不如大夏皇帝。”

“摆设啊!”萧风直接惊呼出声,简直是没的一手好脑子。图雅脸色突然挂着微笑,挥挥手:“来,萧风,你过来!”

“你终于笑了,可真不容易。”看见终于露出笑容,自己的心放下了许多:“嗯,干什么?”

萧风刚刚靠近,只感觉一股极强的冲击力,斜向上的撞击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飞出去,力道直接砸断了房梁,飞出去!

图雅长途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哎呀,这一拳是不是打重了?萧风没事吧,算了,等吃饱饭再出去找他吧!”

房子撞破发出的声音,让正在下饺子的伙计吓了一跳,手一抖滚烫的饺子汤溅到手臂上,疼的直蹦:“一定是隔壁两口子有打起来了,整天这么大动静。”

殊不知自己家的房梁,破了一个人形窟窿。

萧风在空中抱着肩,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有做错了啥?为何要趁我不注意袭击我呢?我不过是关心一下你们的国家,关心一下你,何错之有?简直匪夷所思!

“客观,饺子出锅了,您尝尝!”伙计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瓷碗,撩开布帘的一瞬间可以看见厨房里散发出来的庞大蒸汽。

大夏天的,尤其是晚上不到凌晨正是较热的时候,伙计早已经满头大汗了,却还是脸上挂着笑容。

图雅从桌子旁边的挂杯里,拿了一双木筷。伙计放好饺子碗,又放了一些调料,醋,蒜,辣椒油等,有一个小盘子里装着红褐色的膏状物体。图雅从未见过此物,用筷子轻轻的点了一些,放入口中,涩涩的,咸咸的,疑惑的问着:“这是什么?在别的地方没有吃过啊!”

“客观,这是小店自家酿制的黄豆酱,已经到了时间所以拿出来,供给顾客食用。”伙计猜到了会问,早早就准备好答复,因此回答行去流水。

图雅轻微的点点头,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伙计将银子收好,那到柜台找开零钱,再放回桌子上:“客观,这是找您的银子。”

“不用了,你拿着吧。”图雅说完,手指了指天花板。可这个动作并为被伙计注意到,那人只以为是小费,顿时心花怒放的收好。

毕竟给了钱,伙计总感觉要服务好顾客,格外在意,没话找话说:“顾客来自哪里?大晚上的,小姑娘可不安全。”

“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现在住在你这个店出门右转两个胡同的地方。”对这个伙计的热心,图雅自然不反对,还莫名有种感觉,和这个人聊天都比萧风强,最起码人家不“怼”我。

拉进人与人彼此之间的距离,这件事就是很简单。只需要几句简单的问候,一些看似平常的关怀,仅此足以。

反正晚上也没什么别的客人,感觉聊的挺好,伙计直接那一条板凳坐下来,一本正经的聊起来。

一顿饺子的时间,可以说是让这个伙计大开眼界。他从来不知道除了大夏还有别的国家,也不知道那个国家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能去当伙计的,都是从小家庭条件不好,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见识。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可以在一家餐馆当上总管,连自己开店的勇气都没有,就更不用说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义了。

这种人也有好处,他活的单纯,没有什么风险。餐馆包吃包住,病了可以请假,自己积攒一些小费也够买药的。干的时间长了,熬到总管后,娶个媳妇再有个孩子,这一辈子就差不多了。

虽不会大富大贵,但可以平平淡淡的过小日子。图雅也有些羡慕,自己虽然贵为西域圣女,万人之上。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的肩上是整个西域的发展与安危,以后继承帝位,便要心系天下。

大富大贵,却劳心伤神,没有自己的自由。这就是约束吧,或许站的高看得远,也就越来越麻烦。

图雅吃完了,接过纸巾将嘴擦干净,提出自己的疑问:“对了,这么晚了,别的店铺都关门了,为何你还在营业?”

“别提了,我们老板就是个财迷!我也不怕他听见,每天就是想着怎么把剩菜变个花样再卖出去。晚上也不让我们休息,非说如果有一个顾客来,这一晚也没有白白的守着,也是赚钱了。”伙计一提起来就一肚子的气,谁不想晚上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无奈人家是老板!

“那,这里晚上要是遇到什么打劫的怎么办?也没有人帮你啊!”图雅从一进门就发现,整个两层楼的餐馆,只有一位伙计!突发状况,怎么办?

“这个最让我生气,老板分配下来任务,这些人都不执行,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干。老板生气了,就不给我们饭吃。我这身体弱,不吃饭胃口就难受,根本承受不住。没办法,我自己去找老板申请了晚上值守的差事。”伙计面色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可奈何,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不屈服就淘汰。

又是一个为了生计,而不停奔波的人。若是玉笛在这,估计会联想到万萍萍的儿子吧。

图雅也是一阵可怜和同情,她知道即使在西域,也不缺这种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三六九等,这是人性的决定。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我每天听过,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老板也看在眼里。我生病的时候,还会给我一些钱财去看病呢。”不过随后伙计的脸上又洋溢出那个笑容,不是刻意装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嘿嘿,说不准再有两年,我就可以干到总管了,回头娶个老婆,这一辈子就好了!”

图雅被这种心态给触动了,不由得想起当代女帝,也就是她的母妃说过的一个词,知足常乐!

摸索出身上最后的银子,也有三十两全都放在桌子上,一脸开朗的笑容:“按年龄算,你是哥。今天聊的开心,我也当做好事,这些钱你拿着,就算是和我聊天的报酬了。”

伙计一看有钱拿,先是一喜,但看清楚上面的数额时,立刻放回桌子上,连连摆手:“不了不了,给的够多了,这个不能要了!”

“为何?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天下的苦命人很多,我不可能全都救济,可是既然遇到了就是有缘,拿着吧。”图雅确实这么想的,这种想法也与自幼受到的教育有很深的关系,未来女帝的培养首先就要让她有一颗仁慈的心,其次才是刚硬的手段,正所谓:菩萨心肠金刚手腕。治国之道,根本所在。

可伙计却一脸的苦瓜相,盯着银票苦笑道:“既然你按年龄说,那我就大言不惭的,称呼你妹妹了。莫怪。”

“当然。”

“妹妹有所不知,也许这些钱在你的眼里会不值一提,到在我这堪称巨款。甚至我可以拿着它,盘下一个小店自己干。娶媳妇也是绰绰有余,相当于我们总管两年的薪水。”伙计听了听,继续说:“可是,这些钱在我这里就会受人嫉妒,我突然间的有钱,必定会引起老板的怀疑,到时候也要交出去。即使老板不知道,其他的伙计也会想方设法的拿走。它在我这里,就是一个别人害我的理由,可以要我的命啊!”

图雅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她自小就听,但从未在意,有绝对的实力哪怕手握天兵,也不会有人敢觊觎。女帝的自信让其忘记了,伙计那比普通人都差的身份。

拿回钱财,留下十两:“这十两是留给你们老板修屋顶的,你抬头看一眼!”

伙计一抬头,瞬间僵在原地,堪称石化!那么大个窟窿!开玩笑呢?

嘴角抽搐了几下,艰难的开口问到:“那个……我很好奇,你是扔了个什么出去?”

图雅一脸玩味的一笑,诡异的气息呼之欲出,手轻轻托着下巴:“你没发现,少了一个人吗?”

伙计惊出一身的冷汗,刚刚那名男子说过吃饭的是这位女士,所以就没多想,以为离开了。没想到,是这么“离开”的!!

“客观慢走!”留下钱,图雅大摇大摆的走出餐馆。

刚出门就看见依着门框的萧风,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她:“小手够狠的,都是江湖之人怎可如此无赖?”

“哈哈哈哈,你的头上……哈哈哈。”图雅顾不上什么失态不失态了,捧腹大笑。萧风飞出去以后落去了之前玉笛埋葬万萍萍母子的树林,一头长发上插满了草根树叶。身上也是泥泞不已,萧风打量了一下自己,举起手掌上的泥:“你还好意思笑?看招!”

直接跑过去,两双泥手就要印在图雅白嫩的脸上,图雅向旁一闪,两人打闹着向锻堂跑去。

一弯新月高高的挂在天空,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银光,增加了水的凉意。水中有两个幸福的影子,正在嬉戏打闹,快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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