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来形容此刻的情形或许再合适不过。
“那位大人就这样走了……”
看着屋内的气氛有些迥异，铁牛失落之余也没有多说什么。
“咦！这是……”
不过很快他便被门前虚立的那枚古朴令牌吸引了目光，走到近前来仔细打量着。
“铁牛来了，快进来坐！”老人聂云峰见铁牛还傻站在门口，忙招呼道，
“村长，这是……”一边向老人询问道，一边伸出双手缓缓将之取下。
“哦，那是姬先生临走之前留给离儿的信物。”老人微微摇头轻笑回道，
“来，坐下喝茶。”
铁牛一听，原来是那位大人留给离哥儿的信物，心下顿感好奇，本想细探究竟，可一看那坐在桌前沉默不语，正盯着桌上茶盏发呆的聂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双手将令牌奉送至老人面前，顺势在之前姬诚的位置坐下，聂云峰抬眼看了看依旧出神的聂离，同样双手接过，郑而重之地将其收好。
“离哥儿，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终究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铁牛憨笑着问道，端起身前的茶盏尽显豪迈地一饮而尽。还不忘大赞一声：
“好茶！”
终于回过神来的聂离此时发现哪里不对劲，直勾勾地盯着铁牛，不发一语。
老人姜云峰也是一呆，手头动作一顿，茶水满溢而出。
“村长，溢了！溢了！”铁牛不觉有它，看见茶水都洒下一大片，眼看都流到他面前了，忙出声提醒道，
“额……啊……”
“抱歉，抱歉，人上了岁数，眼睛也不好使了！”老人自觉不好意思，出言解释，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对此，聂离眼观鼻，表示这事儿跟我无关。
铁牛看了看聂离，又看了看村长，这爷孙俩今儿处处透露着怪异。饶是平常大大咧咧惯了的铁牛，也还是发现了情形不对。但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绝对跟那位姬大人脱不了干系！
结合种种迹象来看，再留在这里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毕竟他也不是那会品茶论道的雅人儿，茶水也就解解口渴。于是，他很识趣地准备先撤了。
“村长，既然姬大人已经先行离去，俺那边也还有点破事要处理，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讨要茶水解渴，哈哈……”铁牛玩笑道，又将那杯倒溢的茶水一口下肚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这小子……”
老人见状，笑骂一声。
“对了，离哥儿，俺们明天就去北斗城换卖掉那些残碎兵器，你要一道去吗？”
刚走出门口的铁牛突然响起一事，转身问聂离。
“北斗城！”
心头默念一声，聂离笑答道：
“去，当然要去啊，说来距离上一次去北斗城也有一段时日了！”
“好，那俺们明儿可得赶早出发，不然怕是得露宿荒野。”铁牛不忘提醒，
“好的，我知道了”聂离表示理解，因为此去北斗城不算近，一来一回，以他们的脚程差不多刚好一天时间。虽然城内也有供人吃住的酒楼客栈，可那价格在村里大家看来就格外不值。
铁牛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
“离儿，你改变主意了？”老人见聂离要前往北斗城，好奇地问道，
“没有啊，只是单纯地想去逛逛，见见新鲜。”聂离如是回答，
“真的？！”老人半信半疑，也不再多说，看了看聂离两眼，转身进侧屋继续倒腾他的藏书去了。
真的吗？或许聂离自己也不清楚。他自己都觉得那话说出口，显得那般言不由衷。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
“爷爷，我去做饭了，中午您想吃点啥？”
将此事暂抛一边，一看时辰都近午时了。
“随便，你做什么爷爷都爱吃！”老人闻言，笑呵呵地回了句，
确实如此，但值得一提的是，聂离的厨艺也的确不赖。
饭后，聂离见天气不错，就又拿上今早没看完的经卷直奔山上大青石而来。
时维九月，秋高气爽。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聂离感觉很是惬意，干脆直接躺下侧卧在大青石上。不多时，他发现经卷上的文字竟然出现了重影，然后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脚踏飞剑，直上青冥……
当他醒来时，已是夕阳傍山，余晖洒在他那稚嫩帅气的脸庞上，煞是好看，可少年眉宇间的那抹郁结之色同样明显。
……
是夜，几经辗转反侧终于入眠的聂离做了白天同样的梦。
梦里，他白衣仗剑，纵情山河万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