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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山探险

从安城转到麻城,又转到芷江,然后在芷江搭乘到下萝卜田乡的拖拉机。终于到了。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山区,从城里延伸过来的公路已经变成黄泥地,由于山里雾大,所以路面一直泥泞不堪,好在阿力早在准备,三双登山鞋套在三人脚上。对照地图与图纸,在烂泥中走了个把小时终于看到一处山坳的村落,大家打算歇歇脚,并顺便打听一下情况,因为地图在这不大管用了。

借问酒家休息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走到近处,终于看清这山坳中共有九户人家,错落有致,都是白砖黑瓦的平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三人不由一乐,因为他们看到路口的两家大门上门楣上都写着“农家乐”三个大字,旁边还停了几辆小轿车。农家乐,顾名思义就是农民伯伯搞副业开的宾馆,为的是方便城里的人上山下乡来玩耍,有吃有住的地方。

进了门,里面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舒服服精精致致大大方方漂漂亮亮,农家人的大厅叫中堂,只见中堂摆了两张红色八仙桌,墙上贴了老毛子的大头像,还有香龛。八仙桌其中一张坐了一个肠肥脑满一脸富态的胖子和妇眷以及小孩,另一张是几位三十多岁年青斯文同志,看样子是从事笔墨工作的。四十来岁的但是头发已经有点斑白穿着青色布衣的女主人带着她十三四岁的女儿正忙上心下端茶倒水送饭上菜接受客人的各种招呼等等,行动间体现了农村妇女的干脆和爽利。

“哎!三个小哥儿也来下乡体验生活哪,请进,侧间有空位。”斑白头发的女主人见生意上门,热情地招呼客人进门。

进了左侧一间房子,从开着的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不管是远处的山峦,天空,还是近处的菜地,都是一片苍翠的碧色,其间点缀着点点红的黄的蓝的花朵,这是生活在城里的人很难看到的影像。七月天的被隔在了山野之处,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在城市的石头森林包裹下的人们如果来到这里,心境可以得到放松和升华,忘记一切恩爱情仇,忘记一切勾心斗角,忘记一切烦恼忧伤,抛却了凡俗之事。

“真好。”阿力享受地说道,这种滋味在城里住惯了的人怎么能够体会得到!待得坐下之后,向这女主人大声报餐:“老板,把你这的招牌菜来上几样。”

“好嘞!孩子他爸呀,把拿手菜炒几个出来,来客人哪!”女主人是个大嗓门儿。

“好嘞!”厨房处丁丁当当的翻炒声顿时响起。

不一阵工夫,一道一道菜肴便上了上来,都是些农村特产,香油鸡、叫板鸭,野芹菜等等,讲究一个香、嫩、鲜,那独特的乡土口味吃得三人赞不绝口,好吃,难怪乎来这偏僻的地区游玩的城市人还蛮多了,这里菜肴与众不同的口味,对以吃为文化底蕴的城市人来说这里可是占了很关键的优势呀。

“对了,请问个事儿。”廖成叫住准备离开的女主人,“你看看这个地方在你们这的哪处。”廖成已经掏出地图指着其中一处地方。

“年轻哥儿呀,你们去那干吗,那儿可去不得啊,尽是山坟,听说闹鬼,我们这儿的山里人都不多去。”女主人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好心地提醒说道。

“哦,闹鬼?”大家好奇心上来,阿力凑上胖胖的大脸嘴上却似不在意地说:“这世上哪有鬼呀,老板娘你就别骗人了。”

“不是瞎说,那地方从来就传说住了很多山鬼,生人去了他们会勾人魂魄,而且那儿毒虫也多,三年前我们乡还有人在那里的乱坟岗附近发现奇怪的绿光,经过风水师的指点说绿光是山中的鬼魅魍魉、山精野怪,会吸人魂魄的,所以现在连我们山里人都很少去那地方。”

“不妨事,你就说说,它在哪处,离这多远。”阿力急切地问道。

“倒是不远,往东边进翻过两座山就是。你们不会真去吧,就是被蛇咬了也不好办呀,里面还有很多剧毒蛇呀,年轻哥儿我看你们还是别去好了,这儿其他地方也有好玩的事儿,要不我给你们指点几处?”女主人好心地说。

“不妨事,我们早有准备的。”阿力说道,身上可是带了好多硫磺之类驱虫物的,“阿力,我想我们还是别去了吧。”廖成说道。

“为什么?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突然又不去了呢?”

“我……”廖成听女主人说到鬼突然想成了半年前的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久都快忘记了,但这时又从记忆里提出来,联想起来心里有还是有些发慌。他想说出来,但又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话到嘴里又吞了回去。

“是啊,哥。为什么呀,不去多可惜呀。”廖海亦问道。

“不要扫兴嘛,我们可是全副武装而来,你看这是猎刀……告诉你——”阿力凑近耳边轻轻地说,“我连猎枪都搞来了一把,这可是管制品哦,有了它现在我们连老虎都不怕,你还犹豫什么!”

想想,这也不是那地方,世界上未必会发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尤其是林力眼神中强烈的信心感染了他,想想他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没再说什么。

在农家乐客房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起来了。穿上护腿,打上绷带,扣好防护服拉链,登山帽防护镜戴好,把东西准备妥当,带多了的和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就放在客房里。老板娘是好心人,她送来一小包土纸,里面包有一些黄褐色的粉末,说是山里人自制的驱蛇药,效果比硫磺要好,三人自然笑纳入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带上足够的水和干粮,出发。

走的是崎岖的盘山道,既窄且陡,手脚并用,三人彻头彻尾做了一回原始人。近来由于山间大雾,故而土质湿软容易滑倒,大家虽然谈不上如履薄冰,但也是走得小心翼翼,有点缓慢,沿途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荆棘灌木绊绊,身上沾满青绿色草籽液汁,皮肤更不由挂些小彩,但是并无大碍。翻过一道经济林之后树木开始粗大起来,枝叶繁茂,根须盘结,在株株地在张牙舞爪的,将第二座山盘得紧紧的,如同战场上士兵一般在前方布好阵势在前方摆好了阵势等着敌人来破阵。要想找出一条过去的路,真的就像找出它的阵眼一样为难,这些树木以及植物尽显亚热带绿林好汉本色,在阳光、空气、水、温度和湿度适宜的情况下一个劲儿地疯长。

但是这些也难不倒我们的探险英雄们。把猎枪扛在背上,阿力用手上的军刀砍掉三根长得还挺标准的浅灰色阔叶灌木,削掉它的手脚,用它们长长的身体拨开那及膝的毛茸长草。这一点有三个好处:一是可以探出一条路来,给众人有前进的方向,二是节省了时间,要想在这么一座连绵的山林里找出一条路别人走过的路还真不容易,天知道多久没人走过了,三呢就是可以提早发现和驱逐毒蛇,给自己的安全多了一层保障。三人中,林力在前,廖海在中,廖成在后。林力尽显其探险者的经验,他总能避免和绕开缠人的藤蔓,总能在密林中正确判断方向,他总能分辨出哪边过去是最好走的,他虽然脸蛋显得有点胖,但是身体却很结实,走了很久一点也不气喘,显然久经考验。

相比之下两兄弟就要逊色多了。廖成断后,一来是为的看好弟弟,自己毕竟年长一些嘛,二来包裹自己的最重,因为林力负责探路不方便所以包裹给了自己于是左右肩各挎了一个,他走了这么久,的确很吃力,额头上挂着汗珠,还喘着气。廖海呢,腿好之后轻微带了一点残疾,走这种山路很不方便,高一脚低一脚下的。

三个多小时,当林力拨开最后一丛长草,从山上树林走出后,已经来到一道峡谷面前。

“就是这里了。”林力对照图纸,指了指陕谷,“图纸上指的地点在那凹起的一个峡谷大豁口,我们过去仔细看看。”这峡谷前是在大片的平整地带,杂七杂八地夹带着些年代久远的山坟,大多大碑面字迹脱落,矗立在这空旷深旷的地带。

山到深处方显幽。罗林深深,露一寸方圆,留一处阔地。无声无形中只有轻风吹过时树木摇摆,然后落叶飘地。

深山峡谷,空荡之中无形无声,似乎被一层黑纱所遮掩,显得神秘。未知在前面召唤,搏动起冒险者的神经。

到了此处,廖成总感觉有点心惊肉跳的,并不是因为胆小而莫名而来的紧张,因为一路走得太安静,也没有发现什么毒蛇猛兽的,给惊讶造成的感觉太过奇怪,要知道解放前这一带就常有大型猫科动物出没而且至今未曾绝迹于深山,丛林之中以王为尊,今天这一路上就只发现了三只兔子几只山鸡而已。山林之中鸟兽本非如此稀少,难道这不寻常的动静牵连着特别的原因?他此刻突然心头怦怦直跳,有种奇特的感觉泛上心头,于是出言提醒大家。

人们把一种事先在危机还未产生时就已经预感的本能叫做第六感,或许廖成这也称得上是吧。还好在有他提醒,林力心中不可置否可还是停止了大咧咧地往前走的举动,听了廖成的话后用长长的探路,左拔左右点点,走了不出一丈,前面长棍点处,杂草中猛地蹿起两条纠结一处黑背白腹的大蛇,两个蛇头立处足有一人高。黑背白腹,各自吐着长长红信口里发出吡吡声响,两只溜圆黑珠绽着精芒,威风凛凛地瞪着来犯者。

“眼镜蛇!”骇了阿力一跳,被这种蛇咬到的话十条命也没了,前面路程很少发现有蛇,而且他们身上有驱蛇药及硫磺使得那些蛇根本不敢近身,远远地就望风而逃了,使他失却了小心。他从杂志书本上见过这些蛇的图片,上面描写的最大也不过米多长不超过两米杯口粗细,而眼前这两条足有近四米都快有碗口粗了,足与另一种同名的美洲蛇类眼镜王蛇身材相媲美了。这两条蛇刚才就那么隐在前面草丛中悄然无声,要是贸然闯入它们的领地可就很惨了。

这两条大蛇可能正在****,蛇的性能力是生动中最强的,可以持续一天多,可能这两家伙缠绕有些时候了,一时居然脱不开身,居然无法向打扰其好事者发起报复进攻。

两条眼镜蛇与三人对峙,三人慢慢后退,眼镜蛇并没有急急分脱追杀三人,可能这是一种不喜欢多作运动的懒蛇,或许也可能是害怕驱蛇药而不敢靠拢,林力在书上看到说过只要不侵犯它的领地它也不会攻击你的,绕过它们,三人开始小心起来。于是,带着怒火兀自缠绕不清的两蛇便被三人抛诸脑后,渐渐消失不见。

走了六百多米,来到峡谷悬崖豁口前。

“好好看看,根据图纸所指示的终点标记就是这里了,好好看看。”三人好好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把身上的包裹都放在了地上,坐了下来。

“刚才好险,真累啊。”林力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一下身体。

廖成看看天空,今天没有出太阳,现在是中午,天空一片蔚蓝,远方几朵白云,偶尔几只鸟儿从空中划过,那是一道长长的黑线。峡谷很深,下面是一条溪,从上往下远远地看就像是一条细细的丝线,在山间穿引。空气很清新,四周出奇的静寂,山间的轻风带有山中泥土独特的清香,沁人心扉,看着看着,他不由有些陶醉。

“估计应该在这地下,我们是否开始用铁锹动手将土挖开?”弟弟正在问着林力。

“不妥,这里地下都是岩层,要想破开它深入地下绝不可能,如果做出那颗珠子的人在这图上所标出的地点藏有东西的话,就应该有点痕迹。可是这里的岩层天然一体,没看出什么异样,我们另外找找。”林力此时显示出他的经验来了。

“嗯,那别处找找。”

廖成回过神来,叫住他们:“哥,阿力大哥,你们过来一下。”然后,他指着悬崖下面,“你们看,下面那个地方有一个洞口。”的确,沿着崖壁下去二十米处隐约可以看到有个洞。

林力点点头,“应该是那里,我们把绳索捆绑好,下去看看。”附近没有大树,也没有巨石,不过难不住阿力,他准备的工具齐全,拿出钢锭和锤子,将钢锭深深钻入岩土之中,绑好绳索。

“我先下去探一探,到达后我会通知你们的。”林力将行头缚好后,溜了下去,一会儿就到了那个洞口,进去了。

一会儿,阿力在洞口露出脑袋,招招手,示意他们下来,准备妥当的二人也溜了下来。

在这深山峡谷悬崖中间的石洞,从上面看并不起眼,但是下来一看却有两丈来高,一直向山腹延伸,黑漆漆的看不到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大家戴上防毒面具和手套〈山洞探险必备,考古常识〉,扭开强力手电筒的开关,射出一道数丈的光芒。

“走!”阿力带头前进。

岩洞并不平整,洞壁到处都有突兀出来的石刺,地上也是磕磕碰碰的,好像是天然形成的深洞,但是那呈现出的青色的坚硬岩层让却大家又觉得这是人为开拓出的可能性比较大。

“注意周围,跟紧一些。”阿力说,然后大家小心缓慢地移动着。

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到头,阿力很诧异,这么长的地洞还真少见,而且空气并没有平常的一般深洞出现越深越潮湿浑浊气闷地情况,真是奇怪。又是十来分钟,终于到头了,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室,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吧,难道我们白来一趟?还真以为有什么宝贝藏在这呢。”阿力望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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