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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表演

衡山派的弟子各区都穿插着有,兄弟俩现在坐在南区中部靠前的位置,附近坐了许多蓝色劲装的“师兄弟”,不过门派大了,“师兄弟”彼此之间也并不太熟,只在各自相熟小圈子之间作为交流着,倒给了两兄弟浑水摸鱼的机会。这地方是风水宝地,正好可以清楚看见擂台上的动静。廖成向四周望了望,黑压压大片大片的全都是人头,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偌大一片场地。只是,不知远处的朋友能否听清主持人的声音?嘿嘿,坐在长椅上,两兄弟花了半个小时,才听完冗长而枯燥无味的开幕式介绍,心情不由变得烦闷,廖成抠起了脚趾甲,廖海则四处张望着。

终于,胖子主持做完了开幕仪式工作,进入正题:“现在开始群体节目展示,首先由少林寺的十八罗汉给大家表演铜人阵,大家欢迎。”

就等这句呢,廖成与廖海双手拍得海响,人潮此起彼伏下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好戏终于开场,大家一个个像鹅一般伸长脖子,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盯着擂台。十八个全身上满桐油的罗汉开始上台表演节目。十八个汉子,经年功夫的累积,布阵、擒拿格斗、套路对练,练习着很是熟络的招式拳法,那真是神功盖世虎虎生威。拿大顶、翻筋斗、二指功,一个个花式百出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伴随着少林汉子那阳刚之气虎虎的呼喝之声,少林七十二般绝技,棍、棒、刀、枪,样样能使,个个不俗。“不错,少林功夫确实不错,至少比电视上来得真实好看!”兄弟两人又是使劲的鼓掌,惹得周围阵阵白眼,一个个表情怪异——本派怎么有这么弱智的儿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管是内行也好外行也罢,开场就是虎虎生威的少林大汊,花式繁多一系列少林绝技,博得台下观众的一致好评,阵阵的喝彩声在整个场地不时响起,回荡于山峦之中。

有少林就自然不能少了武当,两者为武林“泰山北斗”,所以紧接着便是武当出场,一套武当的太极三才剑阵,由武当的七位太极高手连合施展,与少林绝学一争高下。太极剑后发先至,似缓实快,剑势圆柔,讲究借势,也就是四两拨千斤。太极三才剑阵是由七位太极高手根据方位摆下剑阵,进行演练。常人看来似乎平淡无奇,可是里面暗藏玄机,阵法开合之间暗合天地至理,是极好的防御阵法。其实如果有高手进入此阵式之中,他会受到七倍的阻力,如果进行攻击的话其力道会被阵式逐渐消磨殆尽,最后落得筋疲力尽束手被擒下场。

廖成和廖海由于灵气对身体不断地改造,反应、分辨、领悟能力飞速上升,如果练武的话,那可是极好的苗,昨天与那帮混混的战斗就已经可见一斑,虽然开始躲避得比较狼狈,还挨了好几棍棒,可是他们凭借着良好的身体资质,虽然并不会武功,也能凭着灵敏的反应和自身的协调性,与十多个混混们相互厮打招架,居然还能够取得胜利,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做到了,这难道不是他们综合素质优异的表现么?

以两兄弟目前的眼力,正在台上正表演的武当剑阵中那些令普通人眼花缭乱的花式剑招,两人居然看得毫无遗漏、道士们出招动作轨迹、点与线的结合、弧度的差异,看在眼中清楚得很,只是一时之间难以领会其中的奥妙罢了,毕竟他们从未学过武术,只不过是因为灵力的增强,加强了身体综合素质罢了。群体组合中的套路表演,表演者都是经过经年累月的锻炼与配合,像那些打斗之间一触即倒,或者腾空倒地,相互间更是默契十足,亲临其境的新奇局势稳定面看着两兄弟目眩神迷。而台下观众对于精彩表演,从不吝惜自己的掌声,“哗啦啦”的欢迎是一阵又一阵。场地中的武林人士,能力各有千秋,能看清楚并能够看出其中的奥妙与不足的人,虽然不少,但是在这近六千的庞大基数中可能只占半成。

现场看表演的感觉就是不同,亲临其境,那种震撼人心的场地效果,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眼前是飘红落彩,磅礴大气,那些真实的声音,擂台之上的,四周发出的把人包围在一片热情的海洋之中。这些是电视上所不能感受得到的效果,难怪乎现在明星演唱会现场的门票是那么的好卖,明明电视上可以看到的大家却宁愿买票甚至于等高昂价格的黄牛票,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四个字——现场感受!

不错,不错。之后的个人展示,不管是霸气十足的枪棒拳脚,还是小巧细腻的剑法掌法,各种奇学异功层出不穷,都赢得喝彩阵阵。

女主持悦耳的声音响起:“个人展示之单手劈开铁砖块,表演者湘西铁砂门第三十六代亲传弟子铁奇雄。铁师父家传的铁砂掌练上已经有四十来个年头,功力深湛,下面有请铁师父一展神威,让大家一饱眼福!”

这是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汉子,大眼、个矮、微胖,皮肤黑亮,脸稍圆两颊胡须长及二尺,此人身着黄色肥大的武者劲装,淡青色的腰带紧紧地勒在了他的水桶般大小的腰上,此刻他正用大眼目光炯炯地看向场下,双掌齐并胸前,然后闭上了眼睛。两兄弟可以看到他的双手厚厚的尽是淡黄色老茧,细看手指间指甲尽去,五个粗大的指头光秃秃的挺粗糙难看。铁大侠一直站立不住闭目养神,持续了好几分钟,正当台下的两人快以为他可能已经睡着了,他却猛然睁开怒眼,吸气运劲,嘿……“开!”一声大喝,下面正在向右转过身子的廖海听到这声,如同课上小差被老师喝止,骇然一惊,马上缩回了身子。

铁奇雄运劲发功,右手单掌侧劈,似刀般地劈向了他面前钢架上的一块铁砖,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好家伙!那块长两尺,宽半尺,厚度约有两寸的生铁砖块立马地发出了咯嚓声,顿时裂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丁当、丁当清脆的两声响。

铁奇雄神态自然,又闭上双眼,吸气收功。完毕,睁开他那铜锣也似的大眼向场中电扫一圈,拱拱手,下台。场下观众静了半晌,掌声突然爆响。

铁禅杖法,表演者神州大侠第十三徒弟安丁醇。这是一个四十余岁的西装男子,白净修长,看起来倒像是个白面书生。听主持对其来历介绍为沈阳一地产大亨,因其自幼酷爱习武,从十三岁至今从未间断,八年前拜入神州大侠门下,学习火龙掌。现在他挥舞的铁禅杖法已经有十二年火候,是其每天必练的功课之一。八十余斤重的禅杖,一般体弱的小伙子可能双手都举不起来,可是我们的安大侠别看模样斯文,手底下倒也不含糊,只见他单手托柄,八十来斤的东西拿起来毫不费力,一套铁禅杖法如同臂使,舞得是滴水不漏,虎虎生威。在步法的来回之间,他或而沉声运气,或而大喝出声,铁禅杖如同一根轻巧的木棒,在他手间耍弄着,端得是功力深厚。好,好,好!观众是从来都不会吝惜自己的掌声的,该鼓掌的大家就应该捧场,也给表演者添加了一份动力,耍弄得更加卖力起来。主持对于轻功的介绍比较详尽——

“轻功,是否只存在于武侠剧中?那些黑夜中身着夜行服,飞檐走壁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这种神奇是否只是臆想,还是可以真实存在?现代武林,真的有轻功吗……如果有的话,大家想不想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亲眼一睹?接下来带着这个玄念,我们走近了峨眉,走近了不老师太……她又将会有怎样的一番表现呢?接下来不老师太给大家表演峨嵋绝技,轻功草上飞!”

不老师太其实只有四十余岁,当然不会太老,其人圆脸细眼,个矮稍瘦,头戴青色布帽,身上穿着与帽子质地颜色一致的青色布袍,脚上一双黑布靴。从台下看到不老师太的脸是蜡黄色的,那应该是长期吃斋营养不良的表现,不同于时下其他的或是正宗或是冒牌的和尚尼姑,一个个暗地里养得油光水滑。

“我派的轻功草上飞,顾名思义,就是在草上行走如飞的一门轻身绝技,本来是需要好大一片草坪才能够施展开来的…但是由于场地的限制,现在我只能在擂台上表演,怎么办呢?于是我就做了一些改动,不当之处请各位同道给予指正。”不老师太拱了拱手,说话挺实在。

一旁的工作人员在台上布下了道具,好长的一圈豆腐,全部是用透明塑料袋套上了的,看来表演过后还准备回收利用的,大会项目预算组可想得真够周到的。廖成估摸着一瞟,白白的那么长一圈儿,可能至少有上千块吧。

不老师太提臀、收腹,两手导气入体,做足了准备架势,台下的武林朋友一个个瞪大眼睛关注着。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不老师太动了,只见她“蹭”的一下,轻轻地跃起落在了豆腐上面。

豆腐虽然是用透明塑料袋装着,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本来面目,并不是白色石膏,工作人员没有掺假,的确是黄豆磨就的水豆腐,街市上有得卖那种,水嫩白净,柔嫩得吹弹可破。

真奇怪豆腐可以支持一个人的重量,师太脚尖点上豆腐,上半身及臀部皆不动,而是用脚尖不停晃动着在豆腐上面飞快的点动,动作轻巧、速度极快,也不停落,一点而过,在豆腐擂起的圈子上跑动起来,只见擂台上出现一道青影不断晃动,随着速度越来越淡。

廖成廖海眼力较好,隐约可以看到那些晃动的足影,频率极快,师太胸腰腹脚,及起脚点落,身体协调到了一个极致,冥冥中按着极特殊的轨迹操纵着。

“乖乖,跑得比法拉利可能还要快!”廖海赞叹不已。

厉害,好功夫!众人掌声澎湃,此起彼伏,久久不落。台下好些少年武者,见此神奇之术,更是打起了主意:等下去拜师峨眉,如果能够成为其门下弟子,学到如此绝技,那将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

表演的功夫越发新奇,而后颇吸引人眼球的,当数四川杨姓青年软功表演。

软功,又名童子功,对骨骼的柔韧性要求苛刻,据说练武者需从童子练起,从小到大不能间断,往往十多年才能有所成就,极为坚苦。这软功武林之中练得人也不多,错过练功的年纪不行,不能长期坚持也不行,只要稍一松懈便已前功尽弃,而且不能破身,真是吃力不讨好。不过,此功练成后,倒也颇具神奇。

杨姓青年今年十九岁,身高一米六,四川达县人,从四岁起就练习童子软功,十五年来从不间断,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且看其功夫展示。

工作人员将他手脚及身体用粗绳紧束,缠绕一圈又一圈,绑得紧紧,然后将其关入一个铁笼子之内。铁笼子一米见方,之间的铁栏杆被格成十六开白纸般大小的孔洞,用物理学的角度,看杨姓青年的身体,即使只剩下骨架也难以完整从孔洞钻出,软功奇术,真有那么神奇吗?大家拭目以待。

表演开始,他打算先摆脱绳子对身体的束缚,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的确再简单不过了。

你看——他吸了一口气,然后肩膀一缩,那里的肌肉就凹下去了一大块,绳结自然松了,将它们一圈圈地解下,然后解手脚的绳索。他的肌肉骨骼可以变形,“噌”地只一下就将手只脚从绳结中抻了出来。

接下来,看他怎么从孔洞的笼子钻出来,再知道笼门可是大锁锁上的,那些孔洞,即便他肌肉骨骼收缩得再厉害,看来也是难以脱困。

只见他不慌不忙,如同前番表演硬功铁奇雄,也闭上了眼睛,他可不是保持神秘,也不是为了歇口气,估计可能是在运功调整状态做着准备。不一会儿,他便睁开了眼睛。于是,奇迹开始出现。

先出头。但头部都要比孔洞大,出了一半就被箍住,出不来怎么办?众人期待下,这家伙脸上憋得通红,顿使蛮力,只听到喀嚓的声音,吓了两兄弟一跳,以头给挤裂了。头真给铁笼子孔洞箍住,然后在蛮力下挤裂了吗?看得台下观众提心吊胆。

此刻小杨的头已经严重变形,像一个长条冬瓜,他似乎并不感觉疼痛,还在便着劲,嘿哟嘿哟将头部一点点挤出来,真的没事?紧接着,台上听到又是一阵让人心头发紧的喀嚓声,小杨的身体硬挤,在全身骨骼严重脱臼变形的情况下,身体终于给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太惨不忍睹了!你敢看吗?地上现在躺着一个“人”,一个全身零件似乎散架的人,不过他的手脚还能动弹,这还好因为至少证明其还活着,但这样子就像一场严重事故的遇害者,触目惊心。真不容易啊可怜的家伙,现在这副还能动的模样,要是给鬼片摄制组给发现了那一定会欣喜万分,因为不需要道具就可以做出如此惊人的恐怖效果,给拍摄节省下来多少经费!

两只手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向上摸索着,然后抱住了脑袋,不知他怎么的一扭,叭啦一下子,于是脑袋回位。身子抖动翻转,噼噼啪啪的骨骼爆响声中,小杨全身骨件像机器般重新组合,于是又恢复了人形,活动一会儿后,他又站了起来。

真的没事!

这一桩挑战极限、打破物理常规的绝学,自然赢得满场的掌声与欢呼声。

不错,不错。第一天的群体节目以及个人展示,在众人的一阵阵掌声之中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天的精彩表演着实吸引眼球,第以第二天不待天亮,两兄弟又早早到场观看表演。昨晚在山下登记到宿处,两人好好洗了个澡,他们可不想再像野人般露宿山野,一则没个享受,二则他们也用不着学那吝啬的姨父。“钱及身外物,散尽千金还复来”,不会花钱的人,也不是会挣钱的人,更不是会享受生活的人,这种人——是笨蛋!

一则小道消息:昨日不老师太轻功表演之后,附近餐馆的“豆腐”系列菜肴开始降价,可是却难以打动食客,造成滞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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