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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合作

王贵何许人?他就是刘展的姐夫,清河码头的大管事。在清河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板倒他!您是在开玩笑吗?我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孩子,连王贵的面我都没见过。”唐澜摇头道,他可不敢随意应承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他根基太浅了。

“你可不是普通农家孩子,能让周掌柜佩服的年轻人可是少见,不过,我对你的来历更加好奇,你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上河村的,你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汤师爷慢条斯理的说道。

唐澜面容不惊,看着汤师爷道:“周掌柜?想必就是李家当铺的周掌柜吧!他倒是一个妙人,至于我的来历您不用怀疑,我不过是失足落水,被上河村的好心人救起罢了!”

“呵呵,你不用急着解释,老夫也不过是好奇罢了。只是如果你要想在清河镇立足,就必须和我合作板倒王贵!”汤师爷架起二郎腿等着唐澜的决定。

唐澜站起身慢慢踱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唐澜知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唐澜避开更加繁华的清河镇,就是为了避免竞争,没想到,到了码头一样要面对同行恶性竞争。

既然躲不过那就勇敢面对吧!唐澜停住脚步,眼神坚定的对汤师爷伸出手道:“我们可以合作,但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实在不行我大不了一走了之!”

看着唐澜伸过来的手,汤师爷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来。两只手握在一起,汤师爷表情严肃道:“唐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从你踏入老夫房门起,你就不能脱身了。不过你放心,老夫是不会害你的,你只要配合我做些事就行了!虽然你我年纪相差很大,但老夫和你很投缘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唉!汤先生厉害,和你当朋友是我的荣幸,不过在外人面前你我还是以叔侄相称吧!”唐澜说道。

“哈哈,彼此彼此!那我就占小友一点便宜,叫你一声世侄吧!”汤师爷抚着自己的山羊胡笑道,两人马上细声密谈起来,半个小时后唐澜提着食盒离开了码头办事处。

林家食肆今天的生意没有昨天的火爆,昨天半小时不到饭菜就卖完了,今天足足卖了一个多小时才卖完。虽然饭菜依旧可口,但价钱涨了,服务态度也差了。

刘展留下的两个下人在林家食肆大闹天宫,对食客恶语相向,食客稍有不忿甚至拳脚相向……唐澜从林宝儿等人口中知道他走后两人的作为后,右拳紧握,对付王贵的最后一丝疑虑尽消。

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刘六刘七,唐澜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挤出一副笑脸道:“中午辛苦两位兄弟了,替我向刘掌柜带个好,明日我会登门拜访!”

刘六刘七作了一个揖道:“刘大少吩咐的,不辛苦!明日恭候唐少大驾,我们兄弟先告辞了!”

“澜哥,这两个地痞流氓就是给我们捣乱的,你还谢他们!”牛蛋愤愤不平说道。

唐澜摇了摇头道:“收摊,回家!”

上河村林宝儿家,唐澜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柴房,让别人不要打扰他。柴房里唐澜在新添置的桌子上铺开一张白纸,用毛笔横平竖直的写了五个名字,“王贵、汤怀恩、周青、刘展、唐澜!”

唐澜眉头紧皱的看着这几个名字,把几人的关系联系在一起构成一张大网。

“王贵,庐州人,执掌清河码头五年,时年四十五岁,三年前娶刘展二姐为妾。刘展原先为清河镇混子,自二姐嫁给王贵之后,成为王贵在清河镇产业的代理人,垄断清河镇许多行业!”唐澜脑袋回忆起汤师爷给他的对手信息,当然还有码头现在的局势!

汤师爷名叫汤怀恩,是正宗的老秀才。清河码头不是官府的产业,而是苏州城大世家李家的产业。汤师爷一年前被李家派来做清河码头的师爷,是清河码头的二号人物,但他根子浅,被管事王贵压的抬不起头来。

清河码头利润最大的货运码头被王贵掌管着,近几年清河码头日益繁华,每天都有上百两的流水,可是清河码头账面上的进项却在原地踏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里面的猫腻有多大,但每次上面派人来查账时却都能对的上。

李家不信邪,但王贵在李家兢兢业业的干了十几年,是清河码头的奠基者,没抓到把柄不能随意动他。索性派个人下来明面是师爷加账房先生,暗地里调查王贵如何中饱私囊。这任务落在了老秀才汤怀恩身上,但来清河码头一年多了,却是没有抓住王贵这只老狐狸的一点把柄…

虽然如此,王贵还是很忌惮汤师爷,毕竟他是主家安插下来的人。以前对于敌人他要么杀死要么收买,但汤师爷这个人软硬不吃,为人处世找不到丝毫破绽,就是每天盯着码头监视王贵的一举一动。让王贵每天都如鲠在喉!

王贵于是每天称病在家,手里的事交给小舅子刘展打理。刘展是个流氓,做事不记后果,去年为了打击汤师爷一手建立的清河市场,直接搞了点手段,弄出了一场大爆炸。

码头损失了数百两银子,火热的市场直接关停。汤师爷受到牵连被主家罚了数月薪水,本来是要被调走的,但汤师爷死活不同意,他就是要留在码头和王贵斗到底!

唐澜的出现一开始汤师爷只是觉得奇怪,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怎么会来这个废弃市场做生意,还是这里最没有前途的吃食生意。因为好奇他就免了他的押金,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没想到第二天这个年轻人就让他大开眼界。唐澜开业那天他去送李家当铺的周掌柜坐船,周掌柜随口提了一句前天让他吃瘪的年轻人。汤师爷听到唐澜二字,马上想起昨天的读书人,两人名字一样年龄也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一下汤师爷心里暗暗期待起来,想到唐澜今天的摊子会开张。他刚想再会会这个少年,就看到右岸市场林家食肆火爆的一幕。汤师爷马上确定了,能在刘展口里抢食的少年一定就是唐澜了。

汤师爷本想上去把昨天没说完的话说完,提醒一下这个少年。但还没动脚,一条妙计涌上心头,他便直接回了账房。不一会,码头上就传出唐澜是汤师爷侄子的传言了。

之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汤师爷所料,刘展找事,唐澜上门。汤师爷做了一回姜太公,两人一拍即合,光棍一条的汤师爷有了一个聪明的外援。他对付王贵的计谋早已了然于胸,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放出唐澜这只诱人的饵,和王贵再斗个你死我活……

唐澜怎么也想不到,看似风平浪静的码头会有这么一场大戏等着自己,虽然感觉自己又被人套路,但又无可奈何。

“汤师爷要我给他做卧底,他怎么这么相信我,他和王贵鹬蚌相争,我得渔翁得利才行…”唐澜抱着手臂,思考着自己扮演的角色,想着怎么为自己取得更多的利益。

“澜哥,吃饭了,娘亲把饭做好了!”敲门声打断了唐澜的思绪,林宝儿甜甜的声音传了进来。

唐澜有些疲惫的搓了搓脸,没想到自己居然想了整整一下午,扯出一个笑脸,开门道:“知道了,小丫头!”

晚上的饭菜都是林若兰做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徒弟的手艺比师傅的好多了。

唐澜大口吃着饭菜,林若兰带着些许笑意看着他问道:“听说中午你们碰到刘展了?”

唐澜筷子一顿道:“嗯,和他坐下聊了一会,是个不错的人!”

林宝儿听到这话刚想反驳,林若兰拍了一下她,开口道:“你莫要被他欺骗,他不是什么好人,小唐你最好离他远点!”

唐澜一听来了兴趣道:“林姨也认识他,看来他在清河镇很有名啊!我想和他合伙开店的,您觉得怎么样?”

“澜哥,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我们好好卖吃食就好了,不要搭理他好吗?”林宝儿一脸着急的哀求道。

林若兰叹了口气劝道:“唐澜你要是信得过林姨,就不要和那种人来往,他要是不让你在码头卖吃食就别卖了,我身体好了会去接些女红来做,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唐澜当然知道刘展不是好人,但是以后要和这种人来往只能先隐瞒了,笑了笑道:“你们多心了,清河码头的汤师爷现在是我的世叔。有他在,刘展不敢骗我的,到时候和他合伙,我们能赚大钱的!”

见唐澜油盐不进,一脸财迷样林若兰柳眉倒竖起身道:“算我看错人了…”说完便进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林宝儿见娘亲生气了,小嘴一嘟道:“澜哥,你知道娘亲的病就是刘展害的吗!去年娘亲做好的女红送到他开的布庄,他说娘亲以次充好不给钱,还把我们做好的东西押了,我们无处申冤,娘亲只能去给别人洗衣服挣钱,这才落下了病根……呜呜呜,他就是个坏蛋!”

唐澜见林宝儿说的这么伤心,手中的筷子都快捏断了,表面却笑着安慰道:“宝儿别哭,你相不相信澜哥?”

林宝儿止住哭声,梨花带雨道:“当然相信澜哥!”

“相信我就好,反正以后澜哥做什么事,一定不会让你们担心的!”唐澜紧握着手,看着林宝儿,又看了看东头紧闭的房门,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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