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花二娘不解地看了一眼村长，又偷偷瞧了一眼自家夫郎，他们与叶家唯一的关系就是花二郎，莫不是那个赔钱货出了什么问题，惹怒了东家，人家不用他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大宝的学费可都还要靠着二郎的月钱啊！
苗氏似乎也瞧出了花二娘眼中的担忧，不由得也跟着揪起心来。
“叶小姐您有何事直说就是，若是二郎那个不争气的惹了您，您千万不用客气，直接抽他就是……”
苗氏立马换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看的叶成唯直恶心。
她可还记得，自家刚搬来时，这苗氏是如何虐打阿如的，如今倒还想着让她也动手，她宠他护他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动他一根指头？
“我家小姐可没那闲工夫替别人管教孩子！”
叶红冷声接道，这是她之前就想好的，得让这花家两口子觉得阿如在叶家不受待见，这样才更好拿到他的卖身契。
若是花二娘和苗氏知道小姐这样喜欢阿如，那依着这两口子的心性，可不得狮子大开口不是？
苗氏一惊，心中暗道不好，额上慢慢冒出细汗来，这事儿果真是和那个赔钱货有关。
“是……是……是……若是二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我们这就去教育他，定让他好好服侍小姐……”
花二娘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说道，他们一家现在可全指着二郎的月钱了，若是他被赶了回来，大宝读书就没指望了。
“不瞒二位说，我们老祖宗早就派人来催了，咱们家主很快就会带着小姐和主君回京，恐怕就用不着……”
叶红话还未说完，苗氏就红着眼睛跪到了叶成唯面前。
“二郎这个不争气的，怎么就不能好好服侍小姐呢！呜呜……若是小姐走了，我……我定打死他给您出气……”
苗氏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叶成唯从未见过，猛地被他这么一哭，倒是吓了叶成唯一跳。
不过在听见苗氏说要打死花如锦的时候，叶成唯更坚信了自己要带他离开的念头。
“花家夫郎也无需如此，既是你家二郎服侍了我们小姐和主君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什么深交，可终归还是有几分主仆情谊在的，如今既是我们要离去，路上也需要个人照应，若是你们愿意将二郎卖给叶家，我们走时便将他带上，若是不愿，那咱们就去县城里再买一个良家子就是……”
叶红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若不是怕便宜了花二娘两口子，叶红还真不愿与他们多费口舌。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二郎既是已经服侍了主君和小姐这么些年，用起来总还是要强过旁人百倍的，我们……我们岂有不卖的道理？”
苗氏忙擦了眼泪急急说道，生怕叶家会反悔似的。
想来叶家这样的人家，就算买下二郎，那银钱应该也不会少了去，总好比留下他嫁出去了的强。
就算卖给镇上的员外做小侍儿，怕是也得不了多少银子。
苗氏打的一手好算盘，却从未替自己的儿子考虑过。
这人一旦从农户家卖出，那可就是奴籍了。
在苗氏眼中，除了花大宝就是银子最亲了，哪里还顾得上花如锦日后会如何？
便是叶家将他发卖了出去，只要银子交到苗氏手上，苗氏便不会眨一下眼睛。
更何况……
苗氏这些年可瞧的清楚，那二郎的模样儿愈发俊俏，又日夜与这叶家小姐在一起……
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十二三岁时，府里便会给她们买些干净的哥儿来暖床，自己那个俊俏的儿子与叶小姐在一起做过些什么，他们也不敢想。
可若是他真的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那就更不值几个钱了！
“既是如此，你们便开个价，咱们听听是否合适……”
叶家不缺银子，本无需与他们讨价还价，却也不会白白便宜了这样的人家。
索性无事，左右不如省几个铜板逗阿如开心呢！
花二娘与苗氏互看一眼，却是谁都没敢先开口说银子的事情。
这事儿他们得好好考虑考虑，要的少了怕亏了，要的多了又怕人家叶家不买了。
叶红也是聪慧的，见状便道：“既是二位不好开口，那我们便给你们半盏茶的工夫，你们可先商量了再说。”
苗氏偷偷瞅了站在那里一眼未发的叶成唯一眼，忙拉着花二娘进了堂屋。
正在柴房理柴的花三郎却是红了眼眶，大哥哥嫁了人，二哥哥也要被卖了，日后就真的没有人能护着他了。
“这叶家是什么意思？”
花二娘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苗氏问道。
苗氏急得红了脸，匆匆道：“如今不管他们叶家是什么意思，咱们只管算算要他们多少银子就好，这叶家可不是寻常人家……”
“正是如此，我们才不好开这个口啊！多了少了都不好……”
花二娘亦是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是好。
苗氏慢慢冷静下来，便开始算账：“大郎当初成婚，咱们里外里一共收了有六两多，那二郎自是不能低于这个数。”
花二娘赞同地点了点头，只听苗氏又开了口。
“先不说旁的，二郎这模样儿比大郎不知好看了多少倍，便是卖给镇子上的员外也能得个十两银子，就怕他身子不干净了，那就不值钱了……”
花二娘瞥到一旁供着的文曲星，想到自家正在镇子上读书的女儿，一咬牙道：“我瞧着这叶家小姐对二郎还是满意的，咱们便试试这个数儿，若是她不同意，咱们再减掉些就是！”
花二娘对着苗氏伸出了两根指头，为了女儿，她就豁出去一回。
若是赌赢了，那她女儿这些年的学费就有了着落了。
苗氏还想说会不会太多了些，可又觉得妻主说的没错，这世上本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若是叶家不同意，他们再减些就是。
二人一拍即合，忙着相携出了堂屋。
“二位可商量好了？咱们小姐的时间可金贵着呢！”
叶红皮笑肉不笑的话吓得花二娘张了张口竟发不出声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