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认真的看着卷宗,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丝线索,而且他也从不相信世上有滴水不漏的事,只要人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叶霄敲门进屋认真的说:“许厅,你让我们查的资料全在这。”许来头也不抬的说:“放着吧,你先去吃饭后面会很忙。”叶霄不确定的问,“许厅,我们真的要调查十几年前的旧案?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们不会查到什么。”许来抬头静静的打量着叶霄,质疑的问,“你怎么就确定我们不能查到,你清楚里面的内情,还是说你知道什么?”叶霄急忙撇清,“许厅,我可冤枉,只是有些疑问罢了。您忙您的,我会尽我所能调查此事。”许来看着叶霄离去的背影一筹莫展。
齐怀沙收笔,看着自己写的信息心里很矛盾,如果一切是巧合,哪也太匪夷所思,烦躁的接起电话,“龙岩,我马上到。”龙岩把电话挂断解释说:“程局,齐队在路上了,他只是回去看看伯母,一周没回去,伯母身体又不好他担心。”程白点点头,表示理解,“你们先忙吧,齐队来了让他来找我。”
齐怀沙进办公室有些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程白关切的问,“怀沙,家里没事吧。”齐怀沙摇摇头,“没什么,程局,您找我什么事。”程白笑笑,“怀沙,你和许副厅长什么时候认识?”程白说完话觉得有些不妥,转而说:“应该是许厅长,你这臭小子深藏不露啊。”齐怀沙狐疑的看着程白,“局长,我有几斤几两,您不是一清二楚嘛。那些大人物,我想高攀也没那个资格啊。”程白笑道,“许厅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让你去省厅找他,这次你要把握机会。我可听说这位许厅长是个人物,你要好好跟着他干。”齐怀沙满腹疑问,看着程白说:“程局,您别打趣我,许厅长找我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程白看了看表,叹息的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吧,别让许厅长久等。”
许来看着签字有些无奈,复杂的摇摇头。戚谢欢明明是天之骄子,前途无量,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毫无斗志。
叶霄把齐怀沙带到办公室门口说:“齐队长,许厅说你到了就直接进去。”齐怀沙道谢,当他走进办公室,看着一片狼藉的卷宗有些迟疑,这和他想象的办公室不一样啊。虽然这个副字才去掉,但好歹也是厅长啊,这里怎么这么……这么乱。
许来把档案放好语气温和的说:“齐队长,这次请你来是想麻烦你帮一个小忙。”齐怀沙看了眼许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客气的说:“我服从组织安排。”许来盯着齐怀沙,总觉得此人给他一些说不明的感觉,“麻烦齐队长把六·二零案件的情况说一说。”齐怀沙一怔,“什么?”许来看着齐怀沙装傻充愣的样子淡笑着说:“简零星的案子。”齐怀沙脸色有些苍白,他不明白,这位刚刚上任的厅长为何要知道简零星的的,难道他查到什么了?他努力平复心绪,“许厅,这案子都过去十几年,我已经忘记了。”许来知道案件的隐晦,转念一说:“我知道人的记忆力有限,但你是当年案子的参与者,不管多少,总会记住一点的,我们就当是聊聊天,你也别藏着掖着。”齐怀沙不满的看了眼许来,礼貌的说:“许厅,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我还是一个实习生,根本就没有权利去接触有用的信息。”许来打量着齐怀沙,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不强求,淡淡的问,“齐队长,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齐怀沙沉默不语。许来也不急,慢慢的说:“齐队长,当年参与此案的人已经走了两人,难道齐队长想要当第三人?”齐怀沙静静的听着,他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来继续说道,“齐队长,别忘记自己是一位公职人员。”齐怀沙听着想破口大骂,去他妈的公职人员,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是谁用公职人员的身份假公济私,胡作非为。现在却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恶心。
许来深知齐怀沙装聋作哑,也不生气,先前被戚谢欢气够了,好像有免疫。他虽然不知道案子的实情,但他清楚里面的弄虚作假。他看不见真相,就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想去寻找真相。可是这些人的态度让他很疑惑,究竟是怎么样的事实,让所有人讳莫如深。
许来看着齐怀沙的神情淡笑道,“齐队长是打算当一辈子的哑巴吗?”齐怀沙心一颤,隐忍的看着许来。许来叹息,“罢了,你先回去吧。齐队长,我只是希望,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不是你因公殉职的葬礼上。”齐怀沙转身走了几步停下问,“许厅,您如此做是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许来听着齐怀沙的问题笑笑,连问题都一样,他更是放不下了,沉思片刻淡淡的给出一个词,“生命。”齐怀沙盯着许来看了好一会儿,沉默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