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沙迷迷糊糊醒来,看着旁边冒着热气的泡面,“许厅,这样的待遇好些有点强人所难啊。”
许来自个儿先大口大口的吃着,还不忘往齐怀沙的泡面桶里加火腿肠,“快吃吧,待会有事。”
齐怀沙顿时精神,不知是何种心情,“有被害者?”许来叹息的点头并解释道,“现场有点远,在泾阳,死者叫方至乐,你认识吗?”齐怀沙揉着眉心,缓了缓情绪轻声的说:“她是莫方舟的辩护律师,也是林岫的未婚妻。”许来打量着齐怀沙,“齐队长,你不是说过对这件案子了解的不多吗?怎么现在所说的都是重要线索。你真的让我很怀疑,怀疑……”齐怀沙苦笑着说:“怀疑我是凶手?许厅,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要有这个本事,早去公安部报道。”
许来打掉心中的顾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怎么会怀疑齐怀沙?真的有些急功近利。
齐怀沙看出许来的迟疑,认真的说:“许厅,如果我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接受调查。”许来冷声道,“正好顺了你的意对吧,齐怀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自暴自弃呢?你明明知道有人在执行私刑,在违法乱纪,你却视而不见。齐队长啊,不管简零星的案子有多么悲凉,多么痛彻心扉,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不管我们现在如何做、如何悔、如何补,都是毫无意义。错过的事是无法弥补,去世的人也不会回来。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心安,让所有人为自己做过的事受到惩罚。社会是有秩序,是有法律规范,没人任何人能触犯法律,执行私刑,你明白吗?”齐怀沙盯着许来怀疑的问,“许厅,我们会不会白忙活一场。”
许来被齐怀沙的跳跃思维弄得哑口无言,他明明在讲大道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齐怀沙苦恼的说:“简零星的案子是冤案,这点毋庸置疑。但如果想要翻案,得罪的不仅仅是莫家还有江家。”许来诧异的问,“你说什么?江家?哪个江家?”齐怀沙叹息的说:“许厅,长悟市还有第二个江家吗?”许来从包里取出烟点燃,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我有些不自量力,江莫两家关系匪浅,我怎么就忘了他们,我真的太自以为是。”齐怀沙惆怅道,“许厅,没有江家,您觉得这件案子能天衣无缝的逆转乾坤?”许来丢掉烟头又点燃一根,不确定的说:“我相信光明。”齐怀沙不想打击许来的积极性,可是有些时候幻想和现实的差距让人哭笑不得,淡淡的说:“许厅,我知道你想查明真相,维护法纪,但有时候无能为力真的很现实。”许来何尝不知道这种滋味呢?曾经……但他就想试一试,总想斗一斗,坚定的说:“我是警察,我无愧于心。”说完看看时间,“我们出发。”
齐怀沙掐掉烟头,“许厅,旁边停车,我来开。”许来客气道,“没事,你休息一会儿。”齐怀沙知道许来在这种情况上应该是常态,但也担心他的身体,认真道,“你都开了三小时了,我来开你休息。”许来没有推拒,算了算时间说:“应该还有两小时的路程。”齐怀沙点头,“我知道。”许来盯着齐怀沙,总觉得眼前人猜不透,不确定的问,“你去过?”齐怀沙解释道,“罗院去世,案子被省厅压下,种种情况让我很不放心,所以去看了看方小姐的境况。”许来不满的看着齐怀沙,质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怀疑,为何不上报?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们警方失去主动权,会害死很多人命。”齐怀沙惭愧的低头,沉默片刻,“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当时上级的命令很急促,我以为是他们的意思所以没说,而且当时的政局有变化,您清楚后果。”许来反应过来,当时他也参加了几场不同的会议,尤其是国家层面的会议。齐怀沙看出许来着急,安慰道,“许厅,您休息一会儿,现场都是您信任的人,放宽心。”许来也不纠结,点点头,“我眯一会儿。”
在疏见戚谢欢出来有些放松,看着后面的江余生,礼貌的叫道,“二叔。”戚谢欢调侃道,“江二少,阿疏这样叫你,我这辈分可有点尴尬。”江余生随意解释道,“他随小豆角。”戚谢欢看了眼江子涵调侃道,“哟,咱们家阿疏真厉害,刚转学就把江丫头拿下。江二叔,咱这亲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江余生神色有些波动,想想说:“我尊重。”戚谢欢一时摸不准江余生的脾性,感觉这人和传说中可不一样,笑着说:“江二少,我开玩笑你别当真,阿疏是真心把江丫头当成朋友,所以以后还会麻烦江二少和江董事长多费费心。”江余生真诚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他。”
在疏心急错过姐姐的演出,看着戚谢欢急切的说:“哥,我们再不走姐姐那里就会迟到。”
戚谢欢歉意道,“江二少,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约。”江余生微微点点头,看了看在疏又望着江子涵,“戚医生,我们先走了有空再联系。”戚谢欢笑笑,“荣幸之至。”见江余生离开,安慰道,“阿疏放心,有哥在不会迟到。”
齐怀沙看着尸体认真的说:“许厅,这不是第一现场。”许来点头表示赞同问道,“韩彤,有什么发现?”韩彤解释道,“许厅,根据尸斑检测,死者死亡的时间超过半个月。”齐怀沙皱眉,“凶手在医学方面很专业。”许来无奈的摇摇头,“全能高手,看来这次是踢到铁板。”韩彤解释道,“许厅,我刚才检查了眼睛的缝合,是一位专业医生。”齐怀沙和许来相视一眼。许来冷笑着说:“医生?呵……还是一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齐怀沙疑惑的说:“凶手既然要报仇,直接杀了就行了,为何要把方至乐的眼睛给缝上?难道他需要眼角膜?”韩彤摇头,“所有器官都在。”
许来快速回忆着与案子有关的细节,过了一会儿急速拨打电话,“言叔,我想知道罗敛的尸检报告。”对方歉意的说:“阿来啊,不是言叔不帮你,言叔也没有那个权限。”许来恳求道,“言叔,我也不为难您,您只告诉我罗敛的肚子里是不是有其他东西?”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回道,“阿澜,不是言叔不帮忙,而是言叔无能为力。”简短的几句话证实了许来的猜想,感谢道,“谢谢言叔。”挂断电话又打开手机搜索,不一会儿语重心长的说:“七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