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炀捂着鼻子一路跑着,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盲目的走在大街上,他很是委屈,凭什么每次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都要被打。看着眼前的公交车跟着众人上了车,江炀坐下仰头望着车顶,鼻血流到嘴里他就咽下去,他不想管,他有种念头血流尽了才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有人碰他才慢慢睁眼,听见别人问,“同学,你这满嘴是血的是不是被打了。”江炀看着师傅戒备的问,“这是哪儿?”男子温和的说:“终点站,你是不是坐过站了。”男子看了眼江炀脸上的伤,语重心长的说:“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江炀不耐烦的下车,看着周围的环境有种错觉,他在做梦。男子见江炀的眼神解释道,“同学,这是末班车。”江炀看着陌生的环境再次问道,“这是哪儿?”男子回道,“茝江。”
江炀愣了,他怎么坐了离市区最远的公交车。心里很烦躁,感觉老天爷也跟他过不去。破罐子破摔的问,“大叔,公交站里面能睡觉吗?”男子看了看江炀的行头,想着这孩子是不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要离家出走,友善的说:“同学,你要是不嫌弃跟我回家吧,明天你再做打算。”江炀看着男子急忙拒绝,“谢谢,不用了。”男子见江炀戒心很重,解释道,“同学,你别紧张,我叫简立明,这是我的工作证。”江炀看了眼轻轻的说:“叔,你回吧,我没事。”简立明温柔笑笑,“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江炀被说中心事,脸色瞬间暗了下来,无所谓道,“习惯了,反正我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趁早放弃很明智。”
简立明看着江炀感觉这孩子很有礼貌,说话也有分寸,应该不是惹祸的主,温柔道,“相遇就是缘分,叔请你吃面。”江炀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他正好饿了,刚才走得急啥都没带,感激道,“谢谢叔。”江炀跟着简立明来到一家面馆,进屋看见里面很热闹,简立明让他随便坐,他局促的坐下,“叔,饭钱我一定还你。”简立明笑笑回答道,“好。”
中年男子提着水壶打趣的说:“哟,立明,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儿子啊。”简立明笑笑,“老哥哥说笑了,这么俊秀的孩子我可不敢奢望。”中年男子反驳道,,“咱家星儿和他不相上下。”简立明淡笑,并向江炀介绍,“他姓岳叫岳康,他做的面可是一绝。”江炀清楚简立明为何要给他介绍,是为了打消他的不安,急忙站起来礼貌的说:“岳叔好,我叫江炀。”岳康哈哈大笑,“立明,这小子真招人喜欢,你们等着。”
简立明喝着茶水随意的说:“我女儿最近在背诗,有一句古诗我很喜欢,天生我材必有用。”江炀听了也没在意,突然像是反应过来,认真的说:“叔,你人真好。”简立明起身去厨房端了几个小菜,拿了一瓶白酒和两个杯子,轻声的问,“能喝吗?”江余生迟疑的点头,“能。”
简立明把倒好的酒递给江炀,“还有一句诗我也喜欢,可怜天下父母心。”江炀端着酒停顿了一下,一口喝下抢的他直咳嗽。简立明笑笑,“小屁孩一个,不知深浅。”江炀不好意思的笑笑,“叔,这酒太辣。”简立明把小菜放在江炀面前说:“吃菜吧,酒就别喝。”
岳康把两大碗面端上来,江炀夸奖道,“岳叔,面好香一定很好吃。”岳康很慷慨的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吃告诉岳叔,岳叔再给你煮。”简立明把酒递给岳康说:“老哥哥,我们兄弟俩喝一个。”岳康看着江炀的吃相问道,“立明,你是哪捡来的,这模样像是饿了好几天。”简立明笑笑,“青春期,应该是和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呢。”江炀一边吃着一边解释,“二位叔叔,我没有,我只是上错车。”两人听了他的话都哈哈大笑。
江炀把第二碗面吃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岳叔,你做的面太好吃。”岳康为人大方,尤其是别人夸他的面,他更是开心,毫不犹豫的说:“喜欢吃以后常来,岳叔还有很多手艺呢。”
江炀也不客气,他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没有一点遮掩,坦坦荡荡,他甚是喜欢,急忙答道,“岳叔放心,我一定天天来。”简立明把手机递给江炀,“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这么晚了你打车回去也不安全,我明天早班可以送你。”江炀迟疑的接过手机,“谢谢叔。”
岳康看着外面的江炀说:“立明,这小子看上去不像是惹是生非的主啊。”简立明语重心长的说:“老哥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岳康叹息的点头,“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不然小安又要着急了。”简立明起身离开。
江炀把手机递给简立明笑笑,“叔,认识你真好。”简立明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道,“走吧,今晚去我家住,如果你不习惯可以住宾馆。”江炀急忙道谢,“谢谢叔,不过我大哥马上来接我,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去找叔。”
简立明有些怀疑的看着江炀,“你家人这么晚了还来接你,这到市区有段距离。”江炀笑笑,“叔,您尽管放心,我会平安到家。”简立明慈祥的点点头,“诚信是立足之本。”江炀保证的说:“叔,我在岳叔的小面馆等我哥,你放心吧。”简立明想想也不勉强,转身进了小面馆和岳康说了几句才安心的离开。
江炀坐着很无聊,起身说:“岳叔,我帮你洗碗吧。”岳康笑笑,“好啊,以后你要是没地方去,岳叔这个小面馆永远为你敞开。”
江炀认真的洗着,生怕洗不干净被嫌弃,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走出厨房看见风尘仆仆的江燎有些愧疚。他以为江燎会打他或者骂他,但都没有,江燎温柔的说:“回家吧。”江炀跟岳康辞别后上了车,看着江燎歉意的说:“大哥,对不起!”江燎看着脸上隐隐约约的手指印心很疼,到现在都没散去母亲是下狠手了,关心的问,“还疼吗?”江炀一时没反应过来,突然笑笑,“早不疼了,大哥,今天回去应该会开不少罚单吧。”江燎看了眼他的鼻子问,“还在流鼻血吗?”江炀摇摇头,“没。”江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一会儿才说:“阿炀,妈妈不是故意的。”江炀无所谓的笑笑,“我知道,严母嘛对我的期望是不一样。”江燎知道自家弟弟的脾气,叮嘱道,“回去不准无理取闹。”江炀老实的回答,“我认错,大哥,我没事,她打我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