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旭双掌包裹浓厚的真气,如同耍弄一团云气,这掌法叫云游掌。
他一掌劈向常颂。却一颗念珠击中手背,一阵疼痛,齐文旭看见手背上淤青,掌上的真气竟然被打穿,游云掌可是将除秽魄的刚韧特性融入掌上的真气中,如同两寸厚的铁手套。出手的是常善,他飞出的念珠也是殊途同源,同样也是裹着真气,只是他集中在一颗珠子上,而齐文旭是缠绕掌间。齐文旭并未惊慌,而是怒气大盛。只因瞧见兄弟败北,便是赵宫凌。
赵宫凌逃脱那掌,掌劲打向常诚。常诚双手握住戒刀两头,刀身微曲,将真气运维在刀中间,形成涡状,利用除秽魄的柔韧,与掌劲相抵,身后挨着的岩石出现裂纹,裂纹越来越长,越来越深,直至碎裂,常诚才勉强承下。
只见常诚刀身崩直,除秽魄的柔韧转刚,借力打力,将掌劲叠加自己的刀劲,刀身断四片,齐齐飞翔飞向赵宫凌。赵宫凌脱剑间,脚下没有借力,无法躲闪,御气相抵,化除掌劲,却没有防住刀片。刀片伤及肺腑,赵宫凌奄奄一息。
朱梅七人惺惺相惜,齐文旭身上血气蒸腾,青筋凸现,仿佛皮上缠上绿绳。“嗖—”地飞出,对着常诚就是一掌,常诚当即飞出撞断五棵树;常睦即使伏矢和雀阴魄遁出,却没有捕捉到此人的行踪,只因太快。常睦忽感背后,劲风袭来,转身间,一掌落于腹间,他感觉腹部都快贴到背部,滚地五丈,再也爬不起。
常善大惊,他再清楚不过,齐云旭方才的力量和速度足足翻了一倍,此乃吞贼和非毒魄相生之道——碧血蓑,碧血蓑能激发身上潜藏的本能,但一旦使用过久便会耗损寿命。常善运转十六颗念珠于周身,八颗护身,八颗直追齐文旭身影,可惜齐文旭身形实在太快,八颗念珠夹围,都碰不到他。
齐文旭骤然出现在常善身后,劈出一掌,与旋运的念珠撞在一起,此掌力道被念珠所化掉。另外八颗念珠趁此打向齐文旭,砰砰——,只见地上留下八个窟窿,没有瞧见齐文旭。
常善追加四颗念珠,共十二颗念珠追击齐文旭,还是追不上齐文旭,他索性弃防,十六颗念珠夹击过去。齐文旭身形再快,同时避开十六颗念珠实属不易,他落脚一处石壁起跳,劈开两颗念珠,一颗擦伤了脚踝,脚步顿时停下,剩余念珠一齐砸下,齐文旭后背被砸出十三个窟窿。
常善只道不妙,砸中只是齐文旭的一件外衣,金蝉脱壳!常善眼前多了一人,便是齐文旭本尊,他一掌穿入常善胸膛,没有念珠护身,常善难以抵挡对方攻击,掌已没入胸膛,常善疼痛万分,却挤出一丝笑容,他双手紧紧锁住齐文旭手臂,动了最后一丝心念。
十六颗念珠齐齐归来。齐文旭有所察觉,可惜他的手被锁住,脱不开,十六个血洞在其背后炸开。二人齐齐倒下。
此时,朱梅老二楚一卿对上三名僧人,手中燃了一道“定身符”,当即定住两名僧人,唯有一名僧人幸免,常智口念经文,双手合十,施展出“净灭咒”,化掉“定身符”的符力。
常智续上一段经文,结出手印,一道佛门法阵“四分禁律”,将楚一卿困于金边方形结界中。而楚一卿迅速催到一张黄符“金光神咒”,楚一卿口中吐出一道金光,激荡在阵中,不一会儿,结界碎裂开来。
楚一卿又掷出一道符箓——神兵天遣,只闻马蹄声和兵器声,却不见人,呼啸冲向常智。常智施展出“神足通”,脚下轻盈,身形如豹,巧妙避开此道符力,只见几棵树无故倒下,符力仿佛又追来。
常智于丛林间绕行,口中经文成章,念的是一本《化胡经》,念毕,转身合十,一道劲风从丛林四散化开,所谓神兵顿时烟消云散。
此经著于佛教初入中土时,妙在教化,方才唤出的天人,便是被教化后止息干戈,若是真身在此,那便不是这般好糊弄。
常智舒了一口气,脸上有些得意,正要动身,却发现动弹不得,调不动丝毫真气,只有眼珠子能勉强一动,他瞥见了楚一卿的声影,楚一卿两指指着他,恍然明白自己中了一道“定身符”。
楚一卿本可以一掌了结了他,但其并不想如此,师弟的仇不能这般便宜了这群秃驴。楚一卿出手点了三个穴道,常智顿感身上奇痒无比,却无法抓挠,奇痒后便是经脉抽搐,疼得他冷汗直流,却不能吼出一声,他禅功未到境界,眼下连心神都无法定下,死了都比这般折磨好。
楚一卿瞧着常智痛苦狰狞的表情,心下畅快些许,转身便离开。有一人叫住他:“这位道友,就这般一走了之,不妥吧。”
楚一卿随即听见木鱼声声,见到丛林中走出一人,便是定远,此人单手持敲着木鱼鼓,徐徐走来。楚一卿记得很清晰那群僧人中并没有此人,喝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四眼相对,定远继续敲着那木鱼鼓,应着敲念道:“譬如净满月,普应一切水。影像虽无量,本月未曾二。如是无碍智,成就等正觉。应现一切刹,佛身无有二。”木鱼声嘎然而止,楚一卿只觉眼神有些迷幻,眼中出现无数个定远,却有像是一个,又觉得有些晕眩,顿时心下一惊,这是摄魂大法。
摄魂大法,是以声色,来干扰对方伏矢和雀阴魄,再以一道神念冲击对方神识,以此来迷惑对方。楚一卿修为过人,才能在恍惚间有所察觉。可惜已晚,他肋间中了四把刀,出手不止定远一人,还有随同的四名僧人。
原来,常智自知一人难敌楚一卿,便把其引向定远等人所在附近。幸是定远出手,常智才得救。他们一商榷,定远独自去查探师父们的情况,余下僧人便前去助阵。僧人人多势众,选择逐个击破朱梅,除了老大秦莫言,朱梅剩余六人皆是殒命。而秦莫言正被稷空和常实二人追击着。
稷空和常实追至一处空旷处,秦莫言停下脚步,邪魅地笑道:“稷空,你可知我为何引你们来此处吗?”
“我看你是怕了我手上的银锏!”稷空手持银锏,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