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乌堡在安邑西南约二十里处,卫钧带着徐晃前去拜访叔父卫皓时,发现他正在与一满头灰白的老者下棋,于是在旁安静等待。
卫皓30来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那老人更是不凡,一袭黑衣双眼蕴藏着锐利,气势十足,不怒自威风。
卫钧在旁边静静地等待,不上前去打扰。
一局下完,卫皓大笑:“还是钱塘公棋术高明,我虽使出浑身解数,仍不能奈何您分毫。”
黑衣老者抚须笑道:“安祝你也不必自谦,这盘棋我也就微胜半分。”他又指着卫钧道:“还是先忙你的事吧!这位小兄弟等了很久了。”
安祝是卫皓的字,但是钱塘公是何人,卫钧却没有丝毫头绪。
卫钧走到近来,向卫皓执晚辈礼:“侄儿卫钧见过叔父。”
“哈哈,几年不见,不想钧儿已这般大了。来,我与你介绍一下,这位乃当朝右车骑将军朱隽公。是当年大败黄巾,挽救我大汉的当世名将。”
中平二年(185年),朱隽进拜右车骑将军,更封钱塘侯。后为河内太守,张燕来犯,朱隽仅率家兵便将之击退。
对于威名响天下的朱隽,卫钧如何能不认识?讨伐黄巾的三位主将之一。对于这个汉末最后的名将,卫钧极为佩服。
关东诸侯将董卓赶回长安后,便安然回领地各自发展。而朱隽却以自身之力,对抗董卓留于洛阳的爪牙。
董卓任命弘农人杨懿为河南尹,驻守洛阳。朱儁闻讯,率兵还洛阳,杨懿退走。朱儁见河南残破,无法作为屏障依靠,于是引军向东面,屯驻在中牟县。并传信给各个州郡,召请部队讨伐董卓。
李傕、郭汜掌权后,派人用天子诏书征召朱儁入朝。两条道路,摆在面前,何去何从,亟待选择。军吏将士都不愿入关,想与陶谦等联合。朱儁却不慌不忙,说出了一番道理。他说:“用天子的命令召臣子,应当不等征召就要去,何况是天子的诏命呢?而且李傕、郭汜是奸乱小人,樊稠是平庸无用的人,没有别的什么远大的谋略,又势力相等,变乱必定发生。我乘他们的不备,突然行动,那大事就可以成功了。”当下辞谢陶谦等人,奉诏入京任太仆。朱隽忠君爱国之心可见一斑。
有人说朱隽镇压黄巾极为血腥,手段非常狠辣。但卫钧并不认同,乱世当用重典。只有用严苛的手段才能阻止更多的人揭竿而起、以身试法。
“小子卫钧见过钱塘公。”
“小兄弟快快请起。”朱隽仔细打量起卫钧。“年纪轻轻,便武艺不凡。安祝,你卫家又多了一个年青俊才。”
“钱塘公过虑了,这是我大哥的三子。平日里不爱读书习文,唯独对武术痴迷不已。所以武功有所精进,也是应当。”
朱隽皱眉道:“小兄弟,光学文不学武,最多也不过一介武夫耳。文武并进方能成为大将之才。你日后也应当对兵书韬略有所涉猎才是。”
朱隽便是有名的文武全才,早年任兰陵县令时,将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他注重于韬略,多次用兵都是先谋后武。
卫钧恭敬道:“小子敢不听从钱塘公之命,以后定当更加努力。”他又对卫皓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叔父怎么还以老眼光看我?我读书已有月余。对兵法也算小有心得。”
“不想你如今也这般有志气了。你所来之事,我已知晓。仲吾,你且去助他去选人。”
仲吾,是卫皓二子卫绍的字,卫钧便跟随他去领兵。
卫皓转头对朱隽道:“这便是我卫家如今的武道传人,不知可否请钱塘公指教一二。”
“哈哈,这有何难。不说当初你替我挡下那一枪才落得这般下场。就说我两人的感情,答应这样的小事又有何妨?”黑袍老者尽管岁数已高,但看起来红光满面,声音洪亮,精神状态都不错。
卫钧看着台下乌泱泱的2000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在后世就很少当着人多的面前发言,何况一下子在2000人前,一时间有些发怵。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道:“我叫卫钧,是卫氏三公子。我的名字现在还不是很出名,但我想告诉你们,这个名字在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传奇。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为何我突然要招你们其中的50人?我来告诉你们,我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真真正正成为将军的机会,一个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机会。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会带着你们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台下众人被卫钧言语一带,不禁热血沸腾、心驰神往。这些人都是卫氏招募的精壮,平时尽在邬堡里训练,也不从事农作。但是每当遇到战争,这些僮客便可以极大地保护卫氏的安全。朱隽便常常带领家兵击退反贼。
卫钧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他希望那些有才能的人能主动地投奔自己,否则自己也很难强迫性的将他们挖出。
卫钧接着大喝:“能识文断字者出;有一技之长者出;精壮魁梧者出。”
在卫钧的心中,这支50人的部队将是一个领导班子。是日后指挥部队的基础军官。犹如那黄埔军校般,卫钧要把他们打造为一支优秀的基层将领部队。
所以读书习文非常重要,卫钧不只是要教他们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而是要教他们成为一个在多方面复杂环境依然能做出优秀判断的指挥官;一个能统合综效的综合型人才。
至于一技之长的人,在某些特殊环境下也是非常有用的。
能识文断字者一共只有13人,这让卫钧颇为失望,他将其全部录用。一技之长者,卫钧经选了五人。有善于口技的张虹,他不光能将别人的言语模仿的维妙维俏,还能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还有善于打铁的老吴;会制作弓箭的齐明;养马的朱迪和当过偷儿,机警灵敏的马猴。其余的人都是精壮魁梧之士。
卫钧当时便将5万钱分发给他们,并给他们交待道:“这是你们提前一个月的军饷,拿回去交给你们的家人,将他们带到云村,我会给你们建造新的,好的砖瓦房。”
汉朝规定,战兵(前线杀敌的士兵)一个月能拿到九百钱,杂兵一个月能拿到六百钱,卫钧这完全是按照战兵来培养他们。
没被选上的僮客纷纷眼红。卫钧给的俸禄相当于他们的两倍。有许多自持过高,没有加入卫钧选拔的人,顿时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