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世纪左右,蒙古高原一片混乱,仇杀征战此起彼伏,直到后来在世界一百名人榜上赫赫有名的成吉思汗的出现。这位杰出的军事天才、政治天才在统一蒙古后,率领蒙古军队对世界发动了冲锋,一时间,天下束手,群雄臣服,整个欧亚大陆都震栗在蒙古铁骑的马蹄声中。当时,这个具有天生战力的马背民族军事天才辈出,八方四野无人敢捋其锋芒。
然而,就在下层将士浴血冲杀的时候,蒙古上层贵族围绕权力进行了丝毫不逊于汉人宫廷的惊心动魄的斗争,托雷之死、窝阔台之死、三王之狱等都为我们揭开了蒙古上层权力斗争的冰山一角。
成吉思汗尊封太祖,但他在世时未能完全征服中国,真正君临华夏,建立元朝,结束对峙,一统山河的是他的孙子元世祖忽必烈。在史书上,元世祖是个有作为有远见的皇帝,他采用汉学统治天下,名扬西方的《马可·波罗游记》记述的也是元代的繁华气象。
中国传统的文化科技事业没有因为这个当初连文字都没有的民族的到来而中断,蒙古人没有像雅利安人那样征服印度以后就灭绝了本地文化,没有像阿拉伯人那样征服中亚就强迫中亚人信奉伊斯兰教。相反,孔子的地位恰恰是在元代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各种宗教学说也在元代和平共处,其乐融融,元曲的成就与魅力今天仍令我们叹服。
然而元朝作为第一个少数民族建立的统一政权,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留在后人记忆中的元代皇帝除了世祖便是顺帝。强悍至极的元代为什么迅速灭亡,它实行的民族等级对立政策的实质是什么,汉族知识分子为什么内心彷徨不安,蒙古骑兵为什么后来不堪一击,所有这些,都留给我们太多的思索与感叹。
元朝的统一,结束了五百多年的民族纷争和血战,使全国各族人民有可能在比较安定的环境中从事生产,发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这无论如何都是历史的进步。
——韩儒林伟大的历史人物不能被整齐地卷塞在书皮之间,也不能像受压的植物标本被烫平……当事件本身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去后,它们的影响还将长期存在。就像一口钟的震荡声一样,在停止敲击之后,我们仍可以感觉到它。成吉思汗离开历史舞台已经很长时间了,但他的影响将持续地萦绕在我们这个时代。
——(美)杰克·威泽弗德很早以前,一个遥远的国家有一座迷人的城市,那里有金碧辉煌的宫殿、庄严的庙宇、华丽的牌楼、优美恬静的园林以及由成千上万座灰色瓦房组成的幽静的四合院,是一个神秘的令人赞叹不已的地方。(元代大都)——(意)马可·波罗合不勒汗是成吉思汗的曾祖父,他捋过金国皇帝的胡须。
那时的金国正是全盛时期,君臣相得,政治修明;吞辽逼宋,版图扩展。
金灭辽后,招服了蒙古高原上的几个部落,塔塔儿、弘吉剌等部都已臣服,国境到达龙驹河以北。金朝君臣闻合不勒汗强盛,欲与通好,遣使招其来朝。
合不勒汗身材魁梧,胆略过人,武艺超群,只带几个随从来到金都。金国皇帝很看重他,每次宴饮都要臣下殷勤款待。但合不勒汗很有心眼儿,只怕金人暗中在食物中下毒,常在席间离座走动。因天气炎热,他就以解除暑热为由,沉到水里。他能够在水中潜伏吃完一头羊那么长的时间,把在酒宴上吃的东西全部吐掉,然后入坐复饮。
因此,他喝得再多也不醉。金朝君臣见他如此能饮善啖,无不惊奇。
有一次殿上摆宴,合不勒汗佯装醉酒,笑着走到金国皇帝面前,鼓掌舞蹈,随着他对金国皇帝胡须赞美的同时,将皇帝的胡须捋了几下。
这一下满廷哗然,文官武将、护卫亲军都感到合不勒汗举止粗野,竟敢在庙堂之上捋大金皇帝的胡须,无疑是对大金朝廷的戏弄,于是怒斥声、请杀声顿起。金国皇帝是位有头脑、有气量的君主,他知道为这么点儿小事杀了合不勒汗,他的部落就会起而复仇,金国就会树敌于草原,对自己挥兵南向很不利,于是就把合不勒汗这一举动当作友好的嬉闹,一笑了之。合不勒汗也顺水推舟,乘机请罪,说:“我举止失措,粗野无礼,听凭陛下处罚。”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金国皇帝为了笼络合不勒汗,命人从国库中取来许多金帛赐给他,并派人送他出城。
据说送的东西堆在一起,有他身子那么高。
合不勒汗一走,金廷文武无不愤然,他们对金国皇帝说:“合不勒汗狂妄自大,必有野心,如不早除,恐养后患。此次放行,无疑是纵虎归山。”
在众口一词之下,金国皇帝也有些后悔,就遣使追赶合不勒汗。金使赶上合不勒汗后,说还有未尽事宜,请其回朝。合不勒汗知道金国皇帝变卦了,回去凶多吉少,便加以拒绝。
合不勒汗到家数日,金国又遣使来。恰逢合不勒汗外出接儿子和媳妇。
金使未见到合不勒汗,怅然返程。不料路遇合不勒汗,金使乘其无备,指挥随从将合不勒汗捉住带走。他们路经合不勒汗的义兄弟撒勒只兀台处。撒勒只兀台对合不勒汗说:“您此去凶多吉少,我有一匹白牡马送您。此马堪称千里驹,如有机会,可乘此马逃走。”合不勒汗果然在某一天乘金使不备,骑马遁去。金使领人穷追至合不勒汗部落,合不勒汗便招来部众将金使杀死。从此,金国与蒙古部落关系破裂。塔塔儿是金的属部,金指使他们屡次进攻蒙古,这两部之间相互敌对,争战不休。
合不勒汗死后,让从弟俺巴孩继承汗位。后来俺巴孩因送女出嫁被塔塔儿人抓获送往金国。合不勒汗的长子名叫斡勤巴儿合黑。斡勤是“姑娘”的意思,因为他脸容美净,看到他的人无不惊讶他的美貌。他在某次战争中也被塔塔儿人俘获送往金国。金国因合不勒汗斩使旧怨,遂把俺巴孩和斡勤巴儿合黑叔侄钉在木驴背上,使其惨死异国他乡。
从《蒙古秘史》可知,真正统一全蒙古部众,开始称汗的,就是合不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