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顾北然又是冷笑一声,显然对于这套说辞丝毫不相信,“因为如果是我的话,也会找这么个理由。”
安和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直接安安稳稳的躺平在副驾驶座位上,视死如归的妥协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多话,我不该解释这件事,反正就是解释不清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男人却猛地刹车,安和的身体由于惯性朝前猛地一倾,又被安全带重重地拉回到座位上。
警觉的抓紧身上的安全带,扭头看着顾北然,“你干嘛?你干嘛?外面还下着暴雨呢,你还能因为一生气把我这么个小可爱扔到马路牙子上不成?”
“这就是你解释问题的态度?”顾北然颇为不耐烦地转动了一下脖颈,伸手解开安全带,将车钥匙拔下,伸手按在车档处,“才刚刚说了两句,发现说不清,直接破罐子破摔也不跟我解释了?”
“是你自己不信的……”顾北然压迫性的气势颇深,引的安和有些没底气地朝座位内陷的更深了一些,小声解释道:“那个楼梯真的很滑,我没有在找借口,我就是在很理性很客观的跟你阐述一个事实。结果还被你一竿子给打成了找借口,谁受得了这种委屈啊……”
“所以你以为我生气只是因为这个事吗。”顾北然强硬的拉过安和手臂,让她靠自己更近一些,“那今天就和顾太太好好聊聊这件事,省得你觉得我无理取闹,再被别的绿茶钻了空子。”
安和眨了眨眼,视死如归的开口:“您说。”
“第一件事,为什么机房内只有你们两个人。”
安和立刻扬了扬脖子,一脸正气地解释道:“因为前两天我旷了一些课,所以课程跟不上,今天的上机模拟就做的比其他人慢了一些,教授就安排他留下来辅导我。”
顾北然面色冷漠地继续问道:“有拒绝他留下的可能吗?”
“没有。”安和斩钉截铁地回答,目光理直气壮地回望着顾北然,一副“我无辜我有理”的模样。
“那这件事算你通过。”顾北然大刺刺地开口,“第二件事,为什么延迟半个多小时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有多担心?”
安和轻咳了一声,像是在回答官方问题一般的严肃庄重,“报告老公,因为我以为十分钟左右就可以搞定,觉得没必要费这么个麻烦……”
“你上次要回一趟宿舍,也是觉得只是拐过去一趟的事,没必要这么麻烦,所以没对我说。”不等她说完,顾北然便冷冷淡淡地打断,语气又阴沉了几分,而安和只是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和顾北然对视。
刚才建立起来的自信顷刻间又坍塌,带有些讨好的拽了一下顾北然的衣角,“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才是第二次……”
声音又软又糯,咬着下嘴唇抬头看顾北,然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的颤了几颤,车内的灯光在她墨色的瞳孔里跳动。
只是一个眼神,就让顾北然觉得燥热,不自在地咬了一下牙,声音低哑的开口,“撒娇没用,这位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又忽然压得安和更近了一些,在她耳旁呼着气说道:“不然,我不太能保证会在车里做出了什么事,毕竟车里空间还挺大,路上也没什么人。”
安和立刻老实了下来,眨了眨眼,将眸色里那份讨好隐藏的干干净净。
“第三个问题。”顾北然伸手勾开领带,方便自己喘了几口气,“下雨之后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接,非要让他送你?”
安和顿了一下,隐约觉得这是个送命题,声音极小的说道:“我怕你太累。”
“怕我太累?”顾北然伸出手指撩起安和的下巴,将这四个字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单挑了一下右边的眉毛,“我从不觉得照顾你是件很累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替我觉得累了?”
安和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又被顾北然更强硬的撩起下巴,不许她将目光移向别处。
带有些叹息的开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意识到我是你男人啊,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你在我跟前没必要这么懂事,我愿意被你麻烦。”
男人认真且带有深情的态度,莫名的触动了安和心里的那根弦,微微颤了颤,主动解开安全带,扑到顾北然怀里,伸手环过他的腰,奶声奶气的撒娇道:“我错了。”
声音极低,几乎被车窗外的雨声掩盖了过去,察觉到怀里男人的身体一僵,随后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轻笑,可还是故意又问:“顾太太刚才说什么?没听清。”
安和暗暗的咬了一下牙,仰头对上顾北然眸里清浅的笑意,恨铁不成钢地用下巴磕了一下他的胸口,知道他伤口还没好,看着疼得他皱了下眉,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微扬起声音,连道歉都道出了几分理直气壮的意味。
“我说我错了。”
“难得看顾太太认错。”顾北然的嘴角噙着一抹笑,伸手揉了揉女出海藻般的头发,“我原谅你了,坏孩子。”
安和洗完澡出来之后,顾北然已经坐在沙发上处理着什么文件了,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上前,在沙发背后站定,像模像样的跟着看了一会,懒懒散散的说道:“这么个财务报表,你好像看了好几天了。”
“意大利那边的公司。”顾北然将鼠标推开,手臂反着朝安和伸了过去,捏了一下她的指尖,“快弄好了。”
“怎么这么看重意大利那边的市场。”安和回我握顾北然的手,单手擦着头发上的水渍。
顾北然正要解释,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之后却是熟悉不已的声音。
“北然,奶奶想让我和你聊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