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昨天已经割了两个人的头了,今天就不要再试了好吗?别人不相信,就算了。有些人你就是再怎么做,他就是不信,我们没必要非得证明,我们不卖这把刀就是了。”
这兄妹两的话把杨赖赖吓了一跳,一时间分不出真假,但他着实怕死,刚才韩冰竹那一刀,速度之快,他根本没有看清,其实心中早就被震住了,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上拉不下来而已。此刻他虽然嘴上强硬,心中巴不得韩无双拉住他妹妹。
李黑虎看得有趣,凑过去抱了个拳,问道:“这位姑娘,可否让我看一下你的宝刀?”
韩冰竹一看,见李黑虎一声锦衣,又是一位富家公子,以为是杨赖赖的同伴,冷笑道:“好呀,你也要验证一下宝刀的厉害?给你,拿去。”
说着右手紧握刀柄,笑盈盈的将锋利的短刀递将过来。
李黑虎微微一笑,说道:“好锋利的刀锋!”
左手食指中指拇指扣住刀背,右手在刀身上弹指一击,只听“铮嗡”一声响,尖细入耳,久久不绝。李蝶儿和李黑虎同时道:“果然是把好刀!”
鲁三升却是不解。那韩无双看出李黑虎是行家,担心他对韩冰竹不利,走过来一抱拳,说道:“这位少侠,您果然是行家,敢问您尊姓大名?”
李黑虎道:“在下姓李名黑虎。”
韩无双道:“在下韩无双,李少侠好眼力。这柄玄铁宝刀在我家传了五代,今日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在此卖刀。让行家见笑了!”
李黑虎左手松开刀背,韩冰竹“蹬”的一下退了一步,原来她见宝刀被李黑虎三个指头捏住,一直在用力拉回,可惜李黑虎天生神力,她用尽全身之力,也无法拉动。李黑虎突然松手,她用力过猛,禁不住后退,她心中明白,李黑虎在松手之前,已经卸掉了五成劲道,要不然自己定然会当众跌倒,那可真是出丑了。如此一来,韩冰竹俏脸通红,却不好发作,只是站在一边,时不时拿眼角扫视一下李黑虎,暗想,这少年年纪和自己相仿,为何力气却如此之大?
李黑虎回礼道:“兄台客气。我看你兄妹,也不似江湖人士,为何当众卖刀?莫非遇到了什么难处?”
韩无双叹道:“少侠说得没错。我们兄妹二人,本是河北燕山人,家父在萧关担任前锋营狼牙骑队长,我们本在家乡生活,怎奈父亲五年未归,母亲思念父亲,今春燕山大旱,盗贼纷起,母亲便让我兄妹变卖家产,三人带着盘缠,来关中投奔家父。一路上餐风露宿,还算顺利,谁料到了这萧关之后,却见不到家父。原本约好端午节在萧关城内过云楼客栈相见,谁知端午节已过数天,盘缠用完,也没见到家父,一打听,原来萧关城墙上出现山魅,守城将士恪守岗位,不得轮调外出。母亲一着急,加上连日远途跋涉,得了风寒之症。我们兄妹听说大散关气候温暖,守将李将军又宽慈仁义,物产丰富,随军家属可以在此地获得土地耕种,因此搭趁一辆牛车来到西关城。”
李黑虎问道:“如今你母亲身在何处?”
韩无双道:“我们现在借宿在城南菜户人家的守菜棚子中,夜晚替菜户守菜,菜户不收我们一文铜钱,每日里还提供些许饭菜给我母子三人吃喝。我不知家父何时能轮调出关,如今见菜园子附近尚有不少荒地,想已此短剑置换些银两,购买些工具,在菜园子附近开荒种菜,先解燃眉之急。”
李黑虎尚未答话,李蝶儿先动了恻隐之心,问道:“韩兄,购买工具,需要多少银两?”
韩无双道:“姑娘贵姓?”
李蝶儿道:“我姓李。”
韩无双道:“我们原本打算将此剑卖一百两白银。二十两用来开垦荒地,其余用来度日。”
李蝶儿叫过家丁,取出一百两白银,说道:“这里一百两,你们兄妹先拿去使用。这剑你也先留着,等你见了你父亲,有了银两,再来找我。”
韩无双道了谢,又从韩冰竹手中取过短刀,说道:“这柄宝刀必须交与姑娘。”
李蝶儿笑道:“我一个姑娘家,要这柄短剑作甚?”
韩无双道:“姑娘如果不收宝刀,我怎么敢收姑娘的银两。”
李蝶儿无法,只得道:“好,我且先收着,等你要时,找我来取便是。”
李蝶儿让鲁三升与兄妹二人互留了姓名地址,两兄妹千恩万谢,顾自去购买开荒种田的器具。
五人继续前行,走了一盏茶功夫,逛了小半个广场,来到了清水河边,远远看到下游撑上来一只竹排,竹排到了跟前,走上来一个黝黑的渭河渔民,这人提着一只老竹篾的敞口鱼篓子,又腥又湿,貌似十分沉重。那人上得岸来,急冲冲的往鱼市而去,鱼篓子差一点擦到了李蝶儿,两个家丁赶忙护住,望着那渔夫背影呵斥一声:“走路小心点!”
一边问李蝶儿:“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渔民不容易,休要去怪他。
“嗡嗡嗡......”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忽然响起,李蝶儿只觉手中短剑在轻微颤动.
“这是怎么啦?”李蝶儿觉得奇怪。
“刚才那卖刀的青年人说这把刀能够感觉到妖兽的气息,莫非是这是真的?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有哪里来什么妖兽?”
“刚才那个渔夫?!”几人同时想到。
“莫非那只沉甸甸的鱼篓里装的是妖兽?”
“走,我们去看看。”
那渔夫并未走远,就在十丈开外的鱼市上。
“卖乌龟!十全大补金乌龟!谁要乌龟!大娘,您快来瞧瞧!”
“这乌龟怎么卖?”一个老头子问。
“三两白银!”
“你怎么不去抢!”
“王忠,你要死了,一只破乌龟,卖这么贵!”有人认得这个渔夫,骂了他一句。
王忠挠挠头皮,似乎也觉得贵了点,不禁有点心虚。但他又觉得自己这只乌龟十分稀有,就分辨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普通的乌龟,这是龙头乌龟,三两银子一点都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