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阳炙烤着大地,知了热得在树上不停地叫着:“知了,知了…”
我手里拿着两个快化了的冰淇淋在在树荫下站着。
“小石头”我转过身看到了那个扎着长马尾的女孩,一手领着快要拖地的书包,一手拿着鸭舌帽一蹦一跳的向我跑来。
“这么慢,你们老师拖堂啊”我把手里快要化掉的香草冰淇淋递到手里,她顺手把她的鸭舌帽扣在我头上,接过冰淇淋就往嘴里送。
“值日了”女孩边说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冰淇淋。因为天气的原因,她脸蛋热得通红,微微凸出的前额渗出细小的汗珠。顺着鬓前的发丝往下滑。
“吃慢点呦,大姐,没人跟你抢”
“啊~,透心凉,心飞扬!”女孩继续吸溜着手里的冰淇淋。她就这样在我面前不顾形象的啃食。
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顾小爽,我和她的相识还要从多年前说起。
记得我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炎热的天气,我们一家从外地搬来。
记得当时我正在跪在地上捅蚂蚁窝,
就听见哇的一声小孩子的哭声,紧接着另一个哭声也传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了这是”接着一个大人的声音急迫的询问。
“你家小爽打我”一个带着哭腔的小女孩声音
我好奇的从地上起来顺着哭声跑过去看。
“是她抢我玩具”我看到扎一个朝天辫的小女孩指着自己手里的娃娃哭着说。
“凡凡不哭啊,脸咋破了,走,阿姨去给你涂点药”一个身穿黄色碎花连衣裙的短发女人蹲下来安慰着正在哭的孩子。
“那不是在你手里的吗,你这妮子,动不动就抓挠人家,你看把人家脸挠的,一会儿就带着你去徐阿姨家道歉去,你跟着站着吧,”。说着阿姨领着叫凡凡的小女孩进了楼道。
这时候,我发现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我“看什么看,小心我打你”这个朝天辫的小女孩举着手里的娃娃嘟着嘴对我说。吓得我转身一口气跑回家。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大姐头,吃完走吧”我看着她舔干净包装纸上的最后一口,摇头无奈的说到。
“走,走,走,不要再叫我大姐头,叫姐姐”顾小爽随手扔掉包装纸推着我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喂,大姐头,不要随手扔垃圾啊”
“都说了不要叫大姐头了,多难听,要姐姐”
“啊呀,疼,好的,遵命姐姐”我的胳膊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对于大姐头这个称呼,早几年前她是很受用的,这还要从小时候说起,
顾小爽从小就是属于那种很厉害的女孩子,还记得我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用眼睛恶狠狠的瞪我,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没被欺负过,都是别人欺负她,当然我小时候也没少被她欺负,还记得当时刚上一年级时,因为我们两家家长的原因,我们被分到一个班,而且还被安排到一起坐,说是这样好有个照应,从幼儿园到小学那几年真是没少“照应”我。
幼儿园时,妈妈放到书包里的饼干,小面包啊,到小学时我的铅笔盒的铅笔昂,橡皮啊,没少被她抢劫。而且我的桌子还被他占了一大半。对于她的这些行为这我只敢怒不敢言。你们懂得,她会上手抓你脸的。
不过有件事呢,她的做法我还是很感动的,那就是我要说的刚上一年级那会儿,班里孩子多,我们两个被安排到第二排中间的位置,中间四个位置呢,我们两个刚好在正中间,前后空隙很小,我们出去很不方便,就因为着,在我挤着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后面女生的脚,女生不光对我痛斥了一番,还跑去告老师。顾小双终于看不下去了,对我打抱不平,而且对座位之间的间距评头论足了一番,说的老师都目瞪口呆。
我对她为我辩解万分感谢,并把爸爸给我买的新转笔刀答应让她用用二十次,并且让她保管。
此后她还大言不惭的说以后她照着我,并让我叫她老大,我认为这个称呼不好,太社会,于是提出建议,她呢,比我大几个月,又是女孩子,而且肯为朋友出头,我就说叫大姐头吧,她对这个称呼很受用。就这样一个称呼叫了多年,后来终于因为听见我这样叫她被男生取笑而对我下了禁令。
(二.)
“小石头,我脸上又长痘痘了”顾小爽瞅着公交站牌的广告牌里的模糊的映像对我说,
“早知道这样,昨天我就不吃那包辣条了。
“有钱买不到早知道,谁让你这么贪吃”我斜着眼睛看着她。
“你说话怎么那么欠啊”顾小爽在我背上重重的打了一拳。
“顾小爽,你…”我一阵吃痛对她叫到。
“咋!”
“…没事”心想着好男不跟恶女斗。
顾小爽贪吃小时候的一件事不得不说,记得那是H1N1流感爆发的那一年,大人们为了不让小孩子们乱吃东西,就那这个病吓唬他们,顾小爽就中招了。
记得那天下午放学后,我们一起放学回家,因为学校离家比较近,我们两个人下午放学都是结伴回家。路上她说感觉自己很不舒服,走路晕乎乎的,她让我摸她额头,我一摸可烫,我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对我的这种说法她很介意,先是闷不做声向前走,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她说中午在学校门口买了烤串吃,自己可能得了流感,马上要死了。我当时也是吓得不知所措,一边安慰她没事,一边又害怕她真的得了绝症。后来知道她是要起水痘了才发烧的,因为跟她过密接触,我也被她传染了水痘。
“好了,别照了,青春期,长痘痘不很正常嘛,”我安慰她说。
“痘不长在你脸上,话说你咋不长痘”顾小爽很愤愤不平的说。
“因为我帅”我回了一句。
“嘿,小老弟,看我眼神”顾小爽两眼斗鸡眼状伸着舌头对我做鬼脸。
我瞥了她一眼,转头笑了。
(三.)
“石宇涵,门口有人找你”班上的一个女生跑到我座位前对我说。抬头看去,顾小爽在门口做贼似的探这个脑袋对我招手。
“有事?”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小石头,问你”顾小爽一脸羞涩的眨着眼睛看着我?
“你难道要跟我表白”,我故作惊吓向后退了一步。
“屁啊,想什么呢,问你啊,你们篮球队的那个肖天有朋友吗?”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不知道”我站在靠楼梯旁看着别处说,心里想着这铁树要开花了嘛这是?
“喂,你们天天在一起训练咋不知道啊?”顾小爽一脸急切的继续追问。
“你平常放学去找我也看到了,那么多女生在哪喊加油的,递水的,这个很难说”我挠了挠头。
“好吧,那你帮我关注一下,问问,可别说我问得”中指朝我伸着做出警告的语气。
“嗯”知道顾小爽这家伙暗恋我们队的肖天,本想嘲笑她,确怎么心里有点失落呢?
顾小爽如愿以偿的和肖天谈起来恋爱,本来两人行的路上,多了一个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反而我成了个巨型电灯泡。周末出去玩,也捞着我,本来想着怎么拒绝,但是看着顾小爽恳请的表情,还是打算陪着她一起去。
在游乐场里面,顾小爽幼稚的像幼儿园小班还没毕业的孩子,听说恋爱的女人智商都是零。
“肖天,娃娃机,我们去抓娃娃吧…”,
“肖天,买个吹泡泡的吧…”
“肖天,冰淇淋,买个吧,”顾小爽一蹦三跳的走到果饮店旁边。
“肖天,给小石头拿个抹茶味的,他喜欢吃”顾小爽摇着肖天的胳膊说。
“你们果然是一起长大的,对彼此那么了解”肖天笑道。
我就这样在他们两个恋爱的日子里混吃混喝混玩。
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放学,顾小爽满脸失落的从学校门口走出来,一句话不说。我也没问,因为我知道,她跟肖天结束了,之前在餐厅吃饭时我就看到他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大家都说那个是他的新女朋友,C班的班花。
“肖天他…喜欢上别人了”半路上不说一句话的顾小爽终于开口了。
“我知道”我轻声说到。
“啊!你!为什么不说话”顾小爽一脸气急败坏的转身看着我。
“他们两个也长久不了”我说到,“走吧,请你喝喝奶来慰藉你的失恋之痛”。
“我失恋了啊”顾小爽一脸哀怨。
“怎么,一杯奶茶不够,要不两杯”我打趣到,“好了,不要因为一棵树,而失去整片森林,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我拉着顾小爽的胳膊向前走去,好像顾小爽瞬间想通了,不在抱怨,任由我拉着她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