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五色傀儡线】这个术式发动的时候可以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易让人发觉。由十六夜篝本人来使用的话更是神乎其神,甚至能够和风与水、火焰、对手的技能融为一体,且具备瞬时的恢复能力,堪称无法防御的神技。
【五色傀儡线】第二个能力:拥有控制人的身体、操纵人的灵魂甚至情感的能力。
不过这份能力原本只能操纵人的身体和灵魂,像是十六夜篝一样,连感情、认知、记忆都能进行操作的情况,必须得使用者具备十六夜篝一样特别的眼睛,能够看到无法直接看到的事物。
这一点上,拥有十六夜篝获得神刀之后记忆的绘马勉强能够使用——不过代价就有些大了。
那需要他在手握十六夜的情况下,进行深度超过30%的共感。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自我,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绘马并不会使用这个能力。
【五色傀儡线】的第三个能力:非常唯心的切割能力。
【五色傀儡线】术式的切割能力号称无物不断,因为本身可以融进空间里,造成空间切割的效果,说成“无物不断”也没有什么错。
不过“无物不断”说起来挺唬人的,在对手都是掌握各种规则的神魔的战斗中其实派不上太多的用场。
——但是到了绘马这里就刚好反过来了。
现阶段而言,绘马可没有够到十六夜篝任何一个对手的程度。对于十六夜篝来说鸡肋的能力,到了绘马这里就是了不得的神技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绘马的共感可没有一瞬间体悟一个人的人生那么玄学的能力,共感他人的记忆,那必须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此期间还会为了好好地理解并接受记忆中的内容、情感和思考而暂停体悟的进度,就像是所谓的“填鸭式教育”,也会有休息日与寒暑假一样。
而因为这样的原因,绘马对十六夜篝的人生解读的并不完善。术式的话,用到是能勉强用出来,效果如何就完全看天意了。
即使只是这样,绘马也已经很满意了。比起普通的心灵业者数年,被誉为“天才”的人物数个月或者数周粗浅掌握一个法术的使用,绘马继承自十六夜篝的术式不但强力且实用,数量上也是远远超过。
除此之外,除了术式之外的能力,绘马的进展也不太理想。其中【灵视】的问题比较突出。
看到的多——这是网友们总结的十六夜篝之所以能够从所有的勇者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强的最主要原因,甚至可以没有之一。
学习能力强、理解能力高、创造力丰富、心态冷静、应变灵活……这些种种的优秀素质都可以和“看到的多”扯上关系。
而在这项无比重要的能力的学习上,绘马的情况并不理想。
这就像是要一个理科生却理解并掌握一个公式可能很快,但要是让他对着一首曲子、一幅画,说清楚其中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思想,他可能会一脸扭曲的和你说:我觉得你在为难我。
绘马的情况就就像是这名理科生一样,十六夜篝的记忆中明确有修行方法和创作时的思路的术式,绘马在这方面掌握的很快。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初步能够使用出十六夜篝创作的几个术式,说他一声天才也不为过。
与之相比,十六夜篝的唯心剑术——我觉得这地方砍下去效果拔群,眼睛也是这么告诉我的,身体允许我这么乱来,嗯,那就砍吧!
——然后对手就一命呜呼了。
这种充满着“俺寻思”之力和万能的“我看到了”之力的剑术技巧,实非常人所能为。因此,十六夜篝的剑术与战斗经验就成为了绘马这位‘理科生’眼中的音乐与画,属于完全无法用逻辑解释,只能凭借寻常的感性与悟性来缓慢解读的难啃骨头。
最后,比这更加糟糕的还是十六夜篝的【灵视】。
能够看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世界,比起自称为“巫女”与“先知”,历史上的贤者与天才、违背人理的怪物都要‘看’的更加的多、更加直接与清晰的十六夜篝,她眼中的世界、实际体悟到的世界是和常人完全两样的域外魔境。
通过仅有的几次小说中的心理描写,以及动画中夸张到乱来的蒙太奇与毕加索乱舞的抽象画面表现,观众们一致觉得:十六夜篝就像是生活在与人类不同的更高维度。
她的眼睛中,人类的历史长河是头尾相交的点,把这个点肆意拿捏在手上的十六夜篝,思考没准可以逆着时间。
所幸完全不在人类维度上的能力仅限于十六夜篝的眼睛,支撑着她‘视力’的到底还是她人类的肉体,因此十六夜篝也就有了可以称之为‘弱点’的东西。
在实际共感十六夜篝的记忆之前,绘马也是这么认为的。然后在共感了记忆之后,绘马更加确信了他的想法。
十六夜篝一直以来的“生活”,实际上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心理下度过的。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的抬手动作就会给现实世界带来不可逆的伤痕,因为看得到常人看不见的宇宙运转法则的她,同样可以接触和改变这条法则。随意的抬手如果碰到了引力与强力相关的概念,周围的一切会变得怎样?
——十六夜篝从来没有尝试过松懈自己的意志。
她一直以来的生活就像是外面套着水气球的刺猬,想要不刺破水气球前进,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而对光是生活就如此艰难的十六夜篝来说,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就是她的世界里还有着扭曲世界的一切法理而存在的魔神。
只有在魔神的迷宫中,十六夜篝才能够睡一个好觉。只有在直面魔神的战斗中,她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实感。
至于战胜魔神后,周围民众的欢呼更是让她产生了一种使命感——“或许我生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民众打倒魔神”。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最强勇者”也就‘应运而生’了。
对于绘马来说糟糕的是:让“最强勇者”从苦不堪言到发觉生命意义的能力——【灵视】,如果说,普通的术式对绘马来说就像是难解的奥数题,剑术与战斗经验、包括对敌时的态度和思考模式像是让理科生去理解花鸟风月、钢铁直男醒悟女生的小心思的话,十六夜篝【灵视】相关的记忆远远地超脱了这个等级,达到了“用几个规则的、不规则的圆圈、三角和无意义的符号去解读宇宙至理,从而达成天人合一境界”的无厘头课题。
——完全没法理解。只能基于复制了十六夜篝所看到的场景,反向让绘马的大脑强制消化其中的内容。
没错,就像是感染了流感病毒后不吃药、不打针,靠自身的免疫力挺过去一样。
挺过去了,那你就获得了对该项病毒的抵抗力。挺不住的结果自然不用说,毕竟流感不仅仅只有季节性流感,还有霉国病毒、霉国大流感这种要人命的东西。
绘马可以控制接触病毒的时间和程度这点帮了大忙。本身就是体悟十六夜篝的记忆,只要不去会想、不尝试去理解,那么自然不会有事情。不过因为九尾的事情压在心上,绘马每天其实都有在偷偷的联系掌握【灵视】。至今为止也有了些许微弱的成果。
至少,拿来对付剪刀女之流是足够了——
绘马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