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今日皮又痒痒了?”
“贱人,今日我就要让你后悔招惹本小姐,看本小姐不扒了你的皮。”
楼里的客人好奇的望向这边,一看就是要干架的样子,自觉的退出一圈看戏。
元青辞毫不在意,与莹莹继续吃菜。
红衣女子双目几欲喷火,扬手一挥,鞭子抽在桌上,顿时桌子裂成两半,汁肉翻飞。
莹莹早有准备的跳开了,一脸姑娘看你了的表情。
元青辞怒了!放在平日铁定不会,放在最近,那一桌子可是肉啊!香喷喷的肉!
双手抱拳活动胫骨——
“臭丫头,我看你真是皮痒了,敢动姐的肉。你以为多带两个人便能如何?本小姐今日照收不误。刚好本小姐很久没活动了,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红衣女子长鞭一甩:“贱人,我看你现在嘴上能耐,待会儿别哭着求本小姐。”
元青辞轻笑一声:“是吗?这么有自信?谁求谁还很难说,本小姐保证下手轻点。”
红衣女子一鞭抽向元青辞面门,元青辞身影一闪,从腰间抽出双拐挡下长鞭,一手快速抓住拐身转动一圈,长鞭被缠在双拐上动弹不得。元青辞用力一拉,红衣女子被拉的踉跄,随后另一拐刺向女子腰间,最后一瞬间由拐尖变为拐身击中女子腰腹。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随后放了长鞭,女子捂着腰腹双目绯红,再度飞身抽向元青辞。
“贱人,看本小姐今日抽花你的脸,为二郎报仇。”
元青辞轻松避开:“臭丫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惜李二郎的仇你报不了了。”
“今日本小姐不仅要抽花你的脸,还要撕烂你这张贱嘴,敲掉你的满口牙。”红衣少女气急,胡乱挥着鞭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本小姐白养你们吃干饭吗?快给我把这贱人抓起来。”
护卫闪身向元青辞袭去,元青辞左闪右避,还不忘嘲讽。
“口口声声贱人贱人,也不知谁贱,人家李二郎都没找我,你还找我上瘾了?我要是李二郎我也瞧不上你,还是出家当姑子去吧。”
“贱人,你给我住嘴,住嘴!”红衣女子硬是被刺激到了,发疯的朝她扑去。
她哪是那么容易扑的。在楼里上蹿下跳半天,护卫也愣是没摸着她的衣角。
她和这苏家小姐已结怨多年,当然也能算是苏家小姐单面的怨。
这得从五年前说起。
元家把她从道观接回来有一段时日了,因她犯了事被元翰林罚跪,还关了禁闭。
元青辞哪里跪的住,让莹莹将她放出来。此时的莹莹唯唯诺诺,虽然害怕老爷,但迫于她的淫威还是将她放了。
老爷和姑娘她宁愿得罪老爷,常言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女人。
这不才把她放出去半日,她就和苏琅玥掐上了。
元青辞被放出后,她带上帽子,换了身观里的道服,贴上两撮小胡须,鼻翼上也贴了颗带须的黑痣。
一手拿了算命幡,上面写着“元大仙”三个醒目的大字,一手托着个八卦盘走在大街上,边走边吆喝:“摸骨算命,不准不要钱呐——”
年仅十二岁的她,这样着装打扮俨然一个营养不良的侏儒小老头,声音又尖又细格外引人注目——其中也包括正在逛街的虎威镖局千金苏琅玥。
苏琅玥瞧着,觉得很是有趣,听闻奇人异士,长相都是比较特别的,因为窥得了天机,被上天惩罚的。
带着个跟班挡在她面前:“算命的,你来给本小姐算算,本小姐的良人如今何在。”
元青辞瞧她一眼,很漂亮一小姑娘,柳叶眉大眼睛,瞳孔很黑,鼻子小而精致,脸颊红彤彤的像月季花瓣,唯一不好就是神情骄矜跋扈。
“待贫道先找个位置。”
她左右看了一下,走到如意酒楼对面的一块空地,向酒馆那边瞧了好几回,把算命幡一插,席地而坐,示意苏琅玥可以开始了。
苏琅玥倒并不在意,跟着席地而坐。她年岁虽小,跟着父亲也出过两趟镖了,走镖路上什么没见过?
对面酒馆窗台后方,一青衣男子问身后男子:“华琼,你说她会不会像我求助?”
华琼闻之回以微笑:“她都在酒馆对面驻摊了,公子以为呢?”
青衣男子似乎很愉悦,轻笑一声:“去让伙房把辣椒炒上。”
华琼努了努嘴,很想告诉自家公子,这样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随后又看了对面女孩一眼,日后她当真做了主母,日子怕是也不好受,罢了。
元青辞并不知道就那么一会,她已经被人否定的死死的。
她要是知道,定会揪着华琼的领子先将他暴打一顿,再问:“她看着像这么不好相与的人吗?”
她拉过苏琅玥的手,边摸边胡扯:“照贫道看来,小姐性子颇为急躁,要得良缘性子须收敛一二。”
“你且说说,本小姐的良人如今身在何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急什么?贫道慢慢给你瞧来。”
“我没急。”苏琅玥觉得脸上臊得慌。
元青辞摸着苏琅玥手嘴里碎碎念念,眼睛时不时看向对面酒馆,心不在焉,一股呛人的味道飘来,元青辞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接着道:“姑娘的良人...”
“无耻淫贼。”苏琅玥出手的猝不及防。
元青辞脸上一疼,接着嘴巴周围火辣辣的——她的胡子被人揭掉了。
一摸脸才发现鼻子上的黑痣已经将近脱落,想来是刚刚那个喷嚏所致,索性自己摘了伪装。
“小姐莫气,贫道伪装固然不对,但贫道是真道人不假。”她可不想刚出来就被抓回去!
此时苏琅玥满脑子都是自己竟被个侏儒轻薄了,哪里还肯信她,扯出鞭子胡乱抽打。
双拐被元翰林没收,藏起来了,没有趁手的武器,她只得拿算命幡挡着,左右闪避,好一番纠缠,趁苏琅玥不注意,闪进对面酒馆二楼靠窗的一间厢房里。
她此次出来,本就是为了来酒馆找艮宁均避难的,半路杀出个虎威镖局千金也是她没想到的。
刚躲进酒馆身后就出现一男声:“今日怎的,弄得如此狼狈?”
“艮宁均,你故意的!你明明看见我在对面,不过来解围就算了,你还让人炒辣椒!”元青辞气的冒烟儿。
那青衣男子笑道:“我如何替道长解围?也让道长帮我算算我良人何在,是何人物?”
“贫道今日算不了公子良人在何方,是何人物,但贫道今日可以砸了你这酒馆。”
说着拿了条长凳举过肩头,青衣男子见状,赶忙拦下她:“行行——姑奶奶,是我错了,小生这就给您赔罪,您大人不记,可好?”说着还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