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宝宝和大妾在街坊里奔跑穿行,他手里捏着一张便笺,上面写着:重要消息,速来九喜坊红园。
行人看着一人一马一前一后不禁奇怪,这马跟在人后面跑是怎么回事,马不是用来骑的吗?
其实这事还真不怨大妾,大妾从来没有明确跟鱼宝宝说过,本马禁止骑坐之类的话。
但是只要鱼宝宝一上马,大妾就不停的说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反正有的人能听懂!
什么“有的人看起来是一个人实际上是两个人还腆着脸骑一匹马!”
“总感觉有臭不要脸的摸我的屁股!”
“哪个王八蛋在我的背上放屁了!”
“……”
等等等等!
鱼宝宝是念书念得极好的体面人,被人……被马这么冷嘲热讽的,脸上也挂不住,终于有一天爆发了,
“我不骑行了吧,你爱上哪上哪,你自由了,你现在是一匹野马了!”
可大妾也不走,还是天天赖在鱼宝宝的马厩里,心想,我他马也不傻,能傍大款谁独立创业去!
跑过霄耀楼的时候鱼宝宝停住了脚步,望着破败的酒楼,脸色沉郁。
柏贾自从娇娘自戕后就不知所踪,偌大的酒楼被伙计们该搬的搬该当的当,连门窗都不放过,破败的仿佛荒废了许多年。
鱼宝宝叹了口气。
“你叹气做什么?我害你家破人亡,你还在为我惋惜吗?”
脑子里冒出的声音吓得他一跳,他以为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可是一个躯壳里装着两个人的事情怎么能习惯,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柏贾为什么要那只黑碗?”
“和你的目的一样!”
“我什么目的?”
“翻天覆地!搅动乾坤!”
“我没有想过那样的事,我只想复仇,九叔说那只碗能助我,我便留下了……”
“走吧,九喜坊不是还有事?”
“娇娘,柏贾看样子对你用情极深,你那天所做的决定似乎并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我前半生被最爱的人毁了,又被最不爱的人救了,后半生我要杀掉毁我的人,却要以亏欠救我的人为代价!我知道他对我用情极深,因为我知道用情极深的感受……”
鱼宝宝被娇娘的情绪感染,脱口而出,
“我不用你谢罪了,你和柏贾……”
说道此处欲言又止。
“同柏贾怎样?你的心地真好,就听你的,咱们找柏贾去,和他恩恩爱爱过这一生!如何?”
“啊!这……这……”
“这什么这!事已至此!哪有回头路可走!”
“是,你说的是!”
“是还不快走?我不想在这破楼面前待了!”
“……”
“还有你!一匹马,整天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老娘看你和鱼宝宝相处多年这几天没好意思说你,你还来劲了!我告诉你大妾,我不但会封印人的灵魂,马的灵魂整起来更拿手!”
鱼宝宝多年以后仍然记得大妾那天的表情,他懂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张马脸拉的老长’,而且,大妾竟然温顺的趴在地上让他骑上去,鱼宝宝竟生出了一种骑骆驼的错觉!
新娘子把鱼宝宝引到小房子后面的红园里,瞧见一个大麻袋发出呜呜的声音而且在地上扭来扭去,
“这里装的谁?”
“鱼公子,这乌娘终于被我逮着了!”
说着示意跟妈去解开麻袋,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从麻袋里伸出脑袋,惊恐的看向新娘子,嘴里塞着大团的麻布,呜呜乱叫!
“这就是乌娘?她脸被打的挺狠呀,都淤血了!”
“我还没打她呢!她这脸胎里带的,要不怎么都叫她乌娘!”
跟妈把乌娘口里的麻布扯了出来,整个院子都充斥着尖利的哭闹声。
“好妹子呀,九喜坊都是你的了,我手里的姑娘都给你!我还有银子,你都拿去了罢!”
新娘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这些本来就是我的,轮到你当人情送了?”
乌娘一愣,“是,是,这些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给姑娘当贱婢,我给姑娘当贱畜使唤!”
“看到你就恶心,谁要你伺候!你不要乱吵,我这朋友有话问你,你不老实回答,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是,是,公子请问!”
鱼宝宝从怀里掏出金豌豆手里提着吊在乌娘眼前,
“熊贵这个金坠子是那里得的?”
“你杀了我儿?”
“熊贵是你儿子?你儿子是被冷箭射死的,杀手逃了!”
“箭射死的!”
乌娘听到熊贵是被射死的,脸上表情僵硬。
“这是箭羽!”
鱼宝宝从怀里掏出一截断箭,乌娘看到后目露凶光,嘴巴哆嗦起来,
“你认得吗?”
“我卖身把你养大,你却反过来杀我儿子!畜生……”
“乌娘,你告诉我朋友他想知道的,我便饶你不死!”
乌娘擦了眼泪,狠狠说道,
“这金豌豆是我胞弟龙信子十五年前给我的!他是从哪里得的并没有告诉我,我只记得那天他给我这个金坠子的时候上面还染着血!”
“你说你的胞弟叫什么?现在在哪?”
“他是栗山匪帮的头目,叫做龙信子!这个天杀的,我们父母早亡,我为了养他干起了这个生意,他,他却杀我的儿!我要杀了他!”
“那天,这只暗箭是从后面射向冷捕头,熊贵在冷捕头的前面……”
“你不用说了,他就是要杀我儿!”
“你为何这么肯定?”
“我这个胞弟别的不行,箭术高超无人匹敌,他永远不会误伤别人!他射死的就是他想要射死的!”
鱼宝宝暗想,箭术高超勉强够上,无人匹敌当真妄言!
“你们早有芥蒂?”
“没有,只因我儿知道他的巢穴在哪,就凭这点他便有理由下此毒手!”
此刻鱼宝宝已经断定,这个龙信子就是十五年前的刺客之一,熊贵死的那天,他听到林子里传来的弓弦声就怀疑这把弓就是当年爹爹使用的驭雷弓!
想到爹爹的神弓落在了这种卑贱无耻的狂徒手中,不禁怒火中烧!
“你可知道龙信子的巢穴所在?”
“我并不知!”
“怎么可能?”
“我这胞弟从小便疑神疑鬼,我虽是他亲姊但也得不到他完全信任,他与我相见除了在此处便是在其他地方,他从未带我去过他的老巢,这个畜生只因为嫌我做这个生意的,畜生!我当初做这个生意还不是为了他!”
“熊贵知道龙信子的老巢?”
“是,熊贵被通缉就去栗山投靠了这个舅舅……”
可惜熊贵死了,对了,冷战差点被射死,那么他可能也知道龙信子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