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犹豫半分，直摇了摇头，用劝诫的语气对柏夙说：“我记得。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找了。若真的要寻，还是让他家人来去旁处的骨堆找找吧。”
老板说完，便转身拿端剩茶去了。柏夙还未解惑，忙将老板拉住，“您这是什么意思？骨堆？难道要上去便会化为白骨？”柏夙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连打了几个哆嗦。
“姑娘是他家人么？看着不怎么像，大概是有婚约的女子吧……不然怎么会把人家逼上绝路。那双人长相甚佳，就这么去了，真是可惜。”老板摇摇头，不住的叹气。
老板不说还好，越说越让柏夙不解，“什么双人？他就一人啊。逼上绝绝路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这黄泉之涯是什么去处？这可是古往今来众多痴男怨女殉情的地方。上去便被层叠的大树巨石迷了方向，直一条上涯的道。没有回头路。到了如此，何苦逼他娶你……”
听着老板不问一句就自说自话，柏夙也不知说什么好，“老板，您误会了。我与他并未有婚约，也没人逼他。大概是我寻错人了。”柏夙说着，便退后几步想离开。
“我不可能认错，你形容的这装扮，我印象很深刻。因今日只他二人来此。记得他身边的女子还着着件红衣，用这颜色做衣服的女子可不多。”
“苏姑娘……”柏夙想到了苏华吟，来深州城如此久，确实只见过她一人穿红衣。若真是她，那么他是任梦西的可能性就多了四五成。
柏夙叹了口气，朝着老板道了声谢，便牵下了马，转身想向密林里去。
“哎哎，我说了出不来，你还要去。你不怕死啊？”老板跑去，挡在了柏夙面前。
“我不去就真真是死了。不过还是多谢您提醒……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拜托您。我给您几两银子，您若无事的时候，可以麻烦将他送到啸刃山庄么？”
柏夙有些着急不等老板说完，便侧身进了去。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息不止，“姑娘！你这银子给多了。我看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周身没灯。我将我这多的给你。还你这多的钱。”
柏夙本想摇头，可下意识摸了摸侧身，她随身的包没带，里面的火折子自然也不在。便连说着谢谢，拿过了老板递过来的一盏黄纸灯笼，走进看了看这比不知返林还惧人的地方。
等再见不到柏夙，老板两只一挥，脸伴着几点微光散在了凉风之中。残面下露出了另一张面孔，这人模样同钟毓山上的天漓有五成相似。不过似比他年轻四五十岁，若是他在老些，应是更像。
他放下干布，掀开自己长长的袖口，露出了透明缥缈的手臂，“这次不知还能待几时……这两人真是一点都未变。尤其是你，怕是知道自己以前是如何死的，有悔改之意亦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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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蜚零疾走着，时不时朝回望，从繁华街道走到无人小径，他终是行不动了。
他吁吁喘着大气，抬手擦着脸上同脖颈处淌出的汗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