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玉佩放下，眉目冲向窗柩之外，一只飞鸟扇着翅膀而来，唐蜚零下意识啧啧两声，忙将窗子合了上，那鸟一时没刹住，头直撞到了窗柩上。
纸窗上留下了两道血柱。
唐蜚零见此，心下一凛，恻隐之心瞬时而起，“好歹是青鸾鸟，这么撞死可惜了。”他将窗子打了开，拎起了已经倒血泊中的青鸾鸟。亦拾起它这次叼过来的小纸。
“我告诉你，你别再跟着我了。你是被人偷出来的，你直往我这跑不是明着跟别人说是我偷了你么？”
唐蜚零拿出药箱，随意翻了翻，捡出几瓶药，“真是，拿了我那么多现成的药，还得重新配。那些破纸是她让你给我的？她那么坏为什么要帮她。”
说话之间，他手下的药已配好，三两下便将鸟头上的伤包扎好了。青鸾鸟歪着头，两只圆滚滚的眼睛直视着唐蜚零，似是一点没听懂他的话。
“哎……”唐蜚零坐到了椅子上，翻开了卷着的黄纸。
不看还好，这一看，自己的心竟开始晃荡起来，只见画中人跌坐在地上露出了半拉肩膀，肩头受了伤，留了很多血，肉都露了出来，她扯了衣服上的一块布抱着，“她这样包扎多久也好不了。既带着我的药也不知道好好用。”
唐蜚零不放心，便拍了拍桌子，“喂，你告诉她不要这样。这样做只会更严重……算了，她在哪里？你带我去。”
他话还未说完，那青鸾鸟似失了最后一分力气，垂下了眼皮。
唐蜚零叹了口气，又坐会到了椅子上，细想了想画这画的人定会好好照顾他。便也不想了，“这人也是，光知道画画，怎么照顾人的？”
唐蜚零的手指不停点着桌面，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纸张一到手却慌张不停，“哎——为什么要那那张牌，总感觉欠她一般。”
他起身坐下来回几次，起想去找黄鸢却又不知在哪里，且找到了又会被误会。但不找心又过意不过去。不知不觉，已是来到了正午。
——
含着冰碴的水落到了柏夙的脖颈处，她连打了好几个寒战，“这才像深州城。”
她全身都很冷，唯有双手暖和，“怪不得狐狸毛会如此贵。”
疾风吹起，柏夙瑟缩着，怕风灌进了衣领中，薄薄的雾气掩映这红日，虽有光落到了柏夙身上，可怎么也抵不过凌冽西风。
虽光芒渐起，柏夙还是没有扔了手中的灯笼，老板让她拿好，她想也许是还要，便小心翼翼拿着，生怕丢了。
无尽颜色汇聚于眼中，与之前的火道同婆婆所居的仙境，黄泉之涯的真面目却平凡的让人意外。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悬崖。
柏夙朝四周看去，根本不见任梦西的身影。她喊了数声，亦不见有人回应。
柏夙朝前走了几步，将头伸到涯外，吃了一惊。
她以为婆婆口中的血池不过两三丈大小，可如今一见，与之想象的完全不同。若说是池倒不如说是河来得比较贴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