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苏辞双手插兜,气质漠然,松垮垮的校服随意地套在身上,身板清瘦,看上去有点冷。
少年不情愿的道了歉。
就结结巴巴的跟个小跟班似的跟在苏辞后面,问东问西,一脸狗腿。
彪悍大汉:“……”
特么的,这家伙比他还没节操。
少年说话毒的很,看上去拽里拽气的。
年龄上看上去和苏辞差不多大,生了一张很好看的脸。
沈默掀了掀眼皮,多偷看了他几眼。
在看到少年的脸后,沈默的瞳孔一缩,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倒流回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少年却突然凑了过来,眼神带着审视探究看了她几眼。
沈默连忙收回了眼神。
少年突然凑了过来,专属于少年身上夏天的洗衣粉,味道也扑了满面,沈默莫名其妙的就红了半张脸。
“喂,小丫头,你是辞姐的同学吗?”
“啊…嗯”
少年盯着沈默,当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突然就笑了。
“哎,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脸红啊”
少年爽朗的笑声就传入了人的心里。
“辞姐,你同学挺腼腆的。”
沈默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在看到少年的脸后,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又开始变得鲜活。
她想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忘记的样他的样子。还记得头一次见到少年的时候。
那时候她正被学校的那些流言蜚语逼得风口浪尖的时候。那时候,学校里只要是个人就敢欺负她。
有一次她被一群街上的小混混逼到小胡同里。那些人从她的手里抢走了她的书包,书包的东西被他们抖落了一地。发现没有值钱的东西后,那群小混混开始推搡,辱骂她,嘴里说着下流低俗的话。
她恐慌,她害怕,她大喊,她尖叫,可惜没人能听见。
有的只是路过的人们,那些薄凉的眼神。
就算看见了,也没人敢去帮她。
天知道那时候的她,有多么绝望!
她下意识的就要逃跑,那些人们就来扯她的裙子。
她的眼里蓄满了眼泪,她拼命挣扎。
打他们,咬他们,可都无济于事,迎来的只是火辣辣的一巴掌。她的力量太弱,无法抵抗,那么多人,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
他好像是恰似经过往里面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希望,拼尽全力的大声喊叫:“救命……救命”
她真的怕这最后的希望也会从他面前溜走。
还好他停下了,少年直直的朝这边走过来,像一个发狂的小狮子,向他们挥出拳头,那么瘦弱单薄的身板却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嘴里还骂道:“我艹你大爷的,人渣,要不要脸?”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原来脏话也能那么动听。
那些人被他的愤怒,心惊肉跳的拳头吓到了,但还是开口。
“你他妈的,哪来的瞎管闲事的小子,最好给老子滚远点,别让老子看见你。”
“我他妈看你大爷,人渣”少年的眼神冷到极致,说话也是毒的要命。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拳头。
毕竟干的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那些人打不过瘦削的少年,几个人对视的看了几眼,跑了。
少年眉间紧锁着眉头,他的眼睛很好看,浑身围绕着一种冷淡的气质,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此时也染的到处是血,低垂的眉眼显得有一些颓丧。
那时的她因为恐惧,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少年没说话,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丢给了她。
弯腰捡起,自己因为打架丢在地上的书的书包。拍拍上面的灰尘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没有和他说话。
沈默看着少年的背影,总觉得他的身上也似乎围绕着一种说不明的悲伤,虽然当时她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少年已经走远了。
“哎,沈默,今天中午老师留的作业是什么呀?”旁边的一个同学打断了她的回忆。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和苏辞走到了教室了。
那少年也早已经不见踪影,沈默低下了眉眼,有些失落。
或许人家已经早已经忘了吧?
像他这种潇洒洒脱的人物,又怎么会记得她这种小人物?
并且还是这种不堪回首的回忆……
“小辞…”沈默弱弱的唤了一声苏辞。
苏辞转过头来:“怎么啦?”
沈默纠结着手指头:“就是我想问问,就是今天和咱们一块回来的那个男生,他叫什么呀?”
苏辞努力思考了一下。
“他啊,叫魏子轩”
整整一下午,沈默都有些木然,不知道自己的四节课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自己的思绪好混乱。
下午下课的铃声响了,很多人急急忙忙的便回到食堂打饭去了。
苏辞因为不饿,便留在了教室里。
已经是黄昏,男人提着公文包从教室一旁抄近路穿过。一般这个时间段,基本没有人。
太阳还没未完全下山,将教室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楼道里很静,好像有穿堂风穿过,走廊里的一个教室的门开着,男人就只是往里面随意的望了一眼。
教室里坐着一个女孩,窗台里投落下的点点阳光偷过窗台洒在教室的一角。
那一点阳光,在空气中有流光,有细小的飞尘流动着。
少女一双凤眸,长相扎眼,轮廓清晰。整个人好像被淹没在黄昏的影子里。
她穿着校服,白净的脸微微抬着马尾被乖巧的扎在脑后。一动也不动,像是在发呆。
一手支着桌子,正侧着眉眼瞧窗外。气质漠然,风神清绝,整个人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他看到女孩的第一眼,连呼吸都窒住了女孩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仿佛能看透一切镜中雾花,穿透过往。
那一双眸子实在是太独特。
那男人总觉得这个女孩格外面熟,才突然想起来,她不就是在那天在舞台上表演天鹅舞的那个女孩吗。
这女孩儿,要是进入了娱乐圈,估计会迎来一场大的腥风血雨吧。
半晌,那男人没说话,静静的望了几眼,然后没多做停留,提着公文包的离开了。
那男人去了校长室,在校长的手里要来了苏辞的家庭地址和电话,想去她家拜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