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悄然无声,夜深人静,只有街头巷尾偶尔有一两声犬吠和几只老鼠溜过。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在东边的街头却又是另一番场景,屋内吵吵闹闹,热闹极了,而在屋外的小厨房内却是安静无声,在厨房的一个角落引射出一道影子。
那是一个头发散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整洁的人,衣服上全是布丁,极其大的衣服笼罩在她身上,就像一个麻袋一样。
这个瘫在地上的人,没声没息,过了许久,也不见她动一下。
如果靠近她,你会发现,她没有了双腿,仅剩双手无力的垂放在身旁,而眼皮偶尔会动,脸颊上是泪痕遍布。
恍惚间传来蝉虫鸣叫的声音,泥土房内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头上冒着汗,睡得很不安稳,看似马上要醒了。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良久后,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痛哭了起来。
她回来了,她重生了!
上一世的她胆小懦弱,任人摆布,才让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知道父母对她的宠爱,这一世她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听人摆布。
这是1956年的夏天,正处于黄金收割的时期,大家都在田里抢收,争分夺秒,老老少少,除了怀孕和生病的在家休息,没有下田,其他人都要下地抢手,为了尽早的把粮食收回来,因为家家户户人口多,口粮少,勉强吃个半饱。
从秋收分的粮食到现在,已经很少了,有些人家的米缸都快见底了。
白小凤从回忆中醒过来,从床上起来,走到木门边,从里打开,晃眼的阳光迎面而来。
房子是带有三个房间,一个堂屋的黄土房,也就是瓦愣房。左边是厨房,进来是两间住房,过来就是堂屋,堂屋隔壁也是一间住房,再过来是间储物间,也可说是杂物间,各种各样的农具堆放在里头。
院子里有口井,旁边有个手压泵(俗称“压把井”)。
四周连接着泥墙,大门口的门是木头门,可能使用的太久了,木头的颜色变得若有若无。
这都是熟悉的地方,真好,她可以重头开始,照顾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