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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元重复一一难道有了明天?

一人走在路上,一人孤独。

雨朦朦胧胧,愈下愈大。大得地上积了水,水塘也满了,这是第三百六十四次的十点,还有两小时。

亦走在桥上,河里滴滴答答。大雨无情,人有情。双眼无神地亦,低着头,弓着腰,扶着栏杆。在桥中的栏杆上爬下了。路人上有行人,撑着伞。都有家可回,活着都有自己的意义。

亦侧扶着桥栏,泪水与雨水一并落入地面,以分不清两者。

“我是谁,这不是我。不是!!!”亦的吼叫。在雨中无声地穿梭。

“这就是你,逃避的儒夫。”一个小孩走向亦,插着腰,撑着伞。

“雀,不要管我,不要管我!”雀蹲了下来,向亦伸手。

“真的,真的不要这样。”雀的手抚摸着亦的脸,微笑着。

“我阻止不了这一切,我阻止不了。”

“我不想结束,不想。”亦双手撑在地面。无能为力地望着地面。

“亦,回家吧。还有明天。”雀将伞打在亦的头上。

“不没有,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明白。”亦将雀的伞打向地面。

“你根本就不明白,没有明天,什么都没有,我不要重复……不要管我”

“亦……”

“走!还要我和你说多少遍。”亦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雀走了,亦还是那样爬着,这时已是第三百六十四次的十一点了,还有一小时。

伞被打湿了,在人行道上被遗弃。亦对着桥下的河大声吼声,声音很大,但是听不见声音,很痛苦,很难受。不应该这样草草的结束。

一个人在那吼叫,却无声,雨滴滴在水面上。(作者打开了静音模式。)

“不,不应该结束。”

“啊~啊一一啊”

“一切我都记着,我知……道。”

“我记得这一切,不要忘记,不要。”闪电与雷声伴着。雨天很冷,打湿了更冷。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受够了!!!”

这就如恶龙咆哮般,但还带着无奈。

手机钤声响了,亦拿起了手机,界面上是鹤。

“喂,鹤。”

“那个,我一个人在家,明天你可以来接我码?我在米花街十八号。”

“可以,鹤。”

“那明天见,亦,拜拜。”

“拜拜,鹤。”随着挂断的钤声,亦呆站着。

“还有什么明天!明天,明天,没有明天。”说着亦把一身怒气集于手机,一把甩向河中。

“没有明天!!!”将手机甩出,甩出。在河中噗通一声消失了,激起不起眼的浪花。

亦在桥上走着。雨无情地打着。憔悴的亦很冷,很无助。这时的他以经绝望,在回家的路上,不慢不快,步子很稳。

“是时候该回家了。”亦对这些以经麻木,他只能这么认为,无力挽回,只能继续,对只能继续了。

门被亦打开了,雀还在生气,须野还在。这时以是第三百六十四次十一点半了。

“哥,过来吃饭。”

“徐……”亦擦了擦眼泪。

亦打开了冰箱。

“徐,冰箱里的东西呢?”

“不是昨晚被你吃了吗?”

“什么!徐。你记得?你真的记得!不对……不对。不对。”

亦跪在冰箱面前,震惊。“徐,你真的记得,徐,真的吗?”亦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徐。

“对哇,昨晚我被你电视吵醒了。”徐拿着薯片,往嘴送。

“徐,你记得,记得,真的记得。”亦突然抱住徐,紧抱着。

“你记得,记得没有忘记,徐。”亦哭了,激动地哭了。

“哥……”徐也顺势抱着亦。

“没事了,我记得没有忘记,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你把冰箱的东西吃完的,是你。”徐扶模着亦有点湿的头。亦的哭声很大,很大。

“不对……不对我要去证明。”亦松了手,又将徐紧紧抱了一次,擦了擦泪。

“徐,谢谢你,今晚我可能晚点回来,你一定要等我。”亦说完就直奔出门口,一把骑上自行车,

“一定要等我,一定必需要等我……鹤,你一定不能忘记……一定不能……”亦在嘴里不停嘟嚷着,雨还是那么大,但也不能阻止亦的前行。

“米花街……等我,一定要等我……十八号……等我……”鹤的家离亦很远,经过沙滩,经过学校,还有一座小小的山丘。这时以是第三百六十四次的十一点四十五了。

“能敢过去,能……一定能,必需要到……慢点,慢点。”亦经过沙滩,那次海边的煮肉的烟又在沙滩上浮现,星星挂在那里,月亮也是。海水更加凶猛,把沙子,把雕堡一并冲走。那是第一次的,是为了重复的明天而记忆由心的。这三百六十四天,一天也比不过那一天,是的,在他心中这是十分重要的,是有地位的。

“不行,要快,要快……慢点,慢点……鹤,等我,等我。”亦大口大口喘着气,回忆起那天,是十分冷的。白雾从口中吐出,满脸都是快结霜的水,冲刷着脸,在由脸肤汇集在下巴,一大颗一大颗地滴下,回到大地。亦,每一次的吸呼,都化为白雾被风吹到衣服上结成霜,正因这天下了雪,所以天气是很冷的。而衣领上的霜会在下一次温暖的呼吸而融化,亦的腿不断地登自行车的踏板。亦弓着腰,狠狠地踏着。

“一定,鹤……一定。”亦大口大口喘气,学校,不知不觉得来到了学校,门口的值班室的灯还亮着,教学楼的窗户还开着,雨刮了进入教室。那天的笑容是亦忘却不了的,“醒醒,亦”是他忘不了的,那风,那笑容如泡沫般在亦的眼前浮现。还有徐……那次亦已记不清了,有可能是发烧影响的。亦的眼泪落在地上。

“不……快……鹤……”亦以极限。腿以麻木。“不,还可以……还可以快……”路上黑灯瞎火,雨也看不清,只能听见连续的滴答声。“我还能……还……”亦虚弱的声音在这场暴雨中显得很渺了,渺小至极。不断地暗示自己,疼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汇集到脑子里产生刺激。“能……还……”亦以经不能坚持了。“不……”“等我……”亦还加速,“一定……能”

“米花……街……十八号……慢……”快要进山路了,泥巴和石子。“一定……要。”亦以经快不行了,但是为了,为了记忆,不要忘记,一定不能忘记。

山路很烂,石子与泥土混合着。茂密的树木挡住了雨水,但滴下的雨滴很大,也很密。月光照在绿叶上,很黑又有绿。

“不……一定要到,一定!!!”轻脆的摔倒声,在这山林里徘徊。亦突然摔倒,雨水与泥巴再次打湿了亦,亦没有犹豫,没有!“爬起来……爬起来……”自行车被摔倒,亦的膝盖,手臂红了起来。这是第三百六十四次的十一点五十二分。

“还有时间,还有……”“一定要……爬起来……等我……鹤。”“一定……不要……忘记”

亦马上爬起,走路踏着的水花夹带着泥上和水。“不要……不要啊!”

无声的亦呐喊着。“啊!啊一一”不顾一切,不要忘记,亦疯狂地跑着。再次摔倒,雨水再一次地将亦打湿。雨水顺着身体回落地面。

“不要……还有时间……还有!”亦再次爬起,不屈服,爬起,不服从,爬起,要逆转。以到山顶,月亮的光辉照射在地面。

“我要走……不要重复……”“我来了,一定要等我……”“我……不想要这些……我要明天……不要一一”

亦不顾一切北往前冲,又一次摔倒,又一次爬走,又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他们都有想守住的东西,而我却……

“是的……我……我……不要忘记……你们也……不要。”

雨愈下愈大,很大,很大。但一一

我一一

不需要这里!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顾一切,自大,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一一亦。

亦对自己以经忍无可忍。

摔倒,摔倒,还是摔倒。手以软弱,发抖。但是一一还要,必需要这样,一定要这样,逃离这一切,我要证明还有明天。

鹤一一一一一一

在那次失声裂肺的痛喊中,划破了雨,划破了天,划破了天地。

亦倒下了,没有再次站起,在地面上形成人形的水花。扑通一下,很轻脆。眼朦朦胧胧地,眼皮愈发愈想垂下。

“不……不给可以……”亦倒在地上无能为力,望着天上被乌云遮掉的月亮和星星。

“不……不想结束……这一切都不能忘记……”越发越朦胧,越来越看不清眼前。闭上了这就是明天,明天一切都……忘了。会忘得彻彻底底,又是那重复的一天,亦不想,不想。

“我……还可以……不可以忘记……”亦很无奈,手以无法抬起来了,无法,看着自己的眼皮徐徐垂下。

“不…可以……”亦的眼皮以经落下,在那个山顶上,与泥土石子融合着。被月光照着,这时以是第三百六十四次的十一点五十九分的五十九秒,一切都结束了,没有明天,只有重复。从一开始都是绪误,不该去答应,不该去寻找。这一切似乎没了意义,明知明天是不可能到来的。

但是……不……没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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