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来小酒馆里当柳?”
她大概是喝醉了,千夜莫名其妙又有些好笑,“骗你的。”
“那之前为什么要变成小孩子。”
“无意之间骗了你。”
“回来干嘛?”
“为了骗你。”
“去逐鹿山干嘛。”薰和的咬字越来越不清晰。
“为了骗你。”千夜勾起嘴角笑。
她忽地愣了一下,“哦,逐鹿山还得,得过一段时间,你先,先在这里好好地当你的,柳……”薰和一屁股坐到地上。
“把她交给我们吧。”步淮山他们这才从远处靠近,他们对他善意地一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们会将师妹安全送回去的。”
乱夭驮着醉醺醺的君凛,他们谈话的余音还在她的耳畔回荡,“逐鹿山,吗?”
雪越下越大。小屋内,昭华将未潇的手抓的越来越紧,“师兄,是雪!雪。”她紧张地将自己埋进被子中,那点雪花,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命。汗珠急剧地从她的脖颈滚落。未潇的一只手被紧紧地拽入被子中,他抽不开手,只好一只手挥去,将窗户关上了。
“是我对不起你,不该独留你一人在那昆仑山巅。”未潇瞧着缩在被子中的昭华,内心五味杂陈。
井空山的冬天向来来的早,山顶上的风雪尤其的大。
雪花一点点地打在薰和的脸上,她那醉蒙蒙的眼看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小屋,也是这么一个雪夜,北风呼呼地吹,屋内的火不安地乱跳,有个女人,将她裹进被子里,小屋很破但是小屋一点不空,那个女人一边哼着歌,一边忙于堵住小屋的破洞,她说,“这下好了,北风和雪,漏不进来了。”
步淮山吃力地背着薰和,在云里风里雪里吃力地穿梭。
“师兄,不怪你,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昭华终于放开了未潇的手,她露出一角脑袋,好看的脸庞微微地发红。
“我会将你治好的!”未潇让她坐起,为她逼寒毒。
“师兄,你说,我们如果能一直像从前那样,该有多好。”昭华的脸色苍白,身体冒着热气。
“从前哪样?”
“你尽心尽力地教我法术,在师尊之外,你就是我的第二个老师。”她惨然一笑,“我还是你的第一个弟子呢。只是师兄你,似乎都不珍惜我这个弟子。”
未潇运转一周,听及昭华说到此处,他恍然,不知道他们今天喝酒喝得可还尽兴,“是我的过错,不然今夜,你也能下山去,与师兄妹们同欢。”
“同欢?有师兄的照顾,昭华还有什么不欢?”她的眸间一闪,“对了师兄,家父邀你去族内一坐,师兄您本族的长老已经来族内坐过了。”
未潇的脸稍稍一沉,“他们去那里干什么,这群不明事理的老顽固。”想当年,若不是他们非要令未潇的母亲死守宝卷楼,也许母亲还能有一线生机,他有怨,即使知道让母亲去选她同样会这么干。
“烛阴一族荣耀消失已久,长老们可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一个神族的强大,有时候也要看联盟的势力,我们天族旁支,虽有天族二字,但是旁支始终是旁支。家父怕是想请师兄去探讨,恢复荣耀一事。”
未潇嗤笑,“若要恢复荣耀,联姻上,当娶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假如你们都这样想的话,我倒可以考虑和天族的正公主,或者是琳夜大神的爱徒乱夭在一起。”
昭华的脊背一凉,“师兄,天族正公主再尊贵,那也是压制烛阴的仇人的女儿。琳夜大神的徒弟再好看,背后实际上也只有一个大神真正疼她。我们旁支,有的是财力和势力。”昭华拉着自己的头发,转身一只手搭在未潇的脖子上。
未潇勾起嘴角,凑近对她吐了一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