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瑶跟着那婢女,来自宇文狄书房门口,那婢女躬身道:“殿下,夏瑶带到。”
“叫她进来。”宇文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夏静瑶低着头进了屋,她躬身行礼,“拜见殿下。”
停了半晌,宇文狄没有反应,夏静瑶不知他是何意,便慢慢起身抬头看他,她的身体刚起来一半,只听宇文狄道:“谁准你起来了,跪下。”
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她本来就最害怕宇文狄,现在又不知道他要把自己怎样,心中便更是不安。
又过了半晌,夏静瑶见他还是无话,实在忍不住了,死就死吧,她抬起头道:“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请殿下明示。”
宇文狄看着她,“你说呢?”
“奴婢不知。”
“今日宴会,谁准你在睿的身边侍候?又在众人面前乱说一气,坏了我王府的规矩。”
“是七殿下命我侍候,他是主子,我岂敢忤逆?至于那些话,我觉得我把问题处理的很好,保全了大家的颜面。”
宇文狄火气渐起,“你还敢顶嘴,给我跪在这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正在此时,一声甜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爷。”
只见梁若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宇文狄见梁若云进来,态度立刻温柔起来,梁若云走到宇文狄面前,福了福身,道:“拜见王爷。”
宇文狄将她拉到怀中,道:“这么晚了,云儿还不休息?”
梁若云靠在宇文狄的怀中,拉着他的手道:“云儿听说王爷这么晚了还在书房,便来劝王爷注意身体。”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静瑶接着道:“走到屋外便听王爷在训斥下人,下人们犯了错,该打该罚自有管事处理,王爷何必费心呢!”
宇文狄道:“这奴婢实在大胆,必要好好治理,云儿先回去吧,夜深天寒,不要冻坏了身体。”
正说至此,外面艳管事在门口急急道:“王爷,奴婢有事禀报。”
“进来说话。”
“是。”
艳管事见了宇文狄头也不敢抬,先施礼道:“拜见王爷,王妃。”
宇文狄道:“说吧,什么事?”
“禀王爷,那个前几天来的叫宁雪的奴婢今天逃跑了。”
宇文狄一惊,“跑了,如何跑了?”声音冷若冰霜。
那艳管事已吓得全身发抖,颤颤巍巍的说:“今日夏瑶收买青儿与她替换,带着宁雪欲出府采买,在角门处夏瑶被七殿下带回,那宁雪却出府未归。”随即指着夏静瑶说:“王爷,不是奴婢没看管好,都是她太狡猾了。”
夏静瑶早知会东窗事发,说道:“奴婢只是想出去买些自己的东西,才与青儿替换,至于宁雪为何未归,与我何干?”
宇文狄听到此,火气更盛,“不要狡辩了,你放走宁雪,跟着睿回来,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梁若云惊异的看着夏静瑶道:“她便是夏瑶,那日七弟求我要夏瑶,原来就是她。”
宇文狄听了这话,立时火气冲天,他狠狠的盯着夏静瑶,“你竟然还敢勾引睿,贱人,你真当我可以随便愚弄吗!”
夏静瑶听他如此骂自己,瞬间也来了火气,道:“我勾引宇文睿?笑话!我当初看上你就是我瞎了眼,你们宇文家的所有人我都恨不得永生不见!”
宇文狄已气红了眼,“贱人,不让你知道厉害,你便更猖狂了。来人!把刺笼抬出来!”
宇文狄向来冷静沉稳,周围众人包括梁若云都从未见过宇文狄发这样大的火,都吓得不敢做声。
仆从将刺笼推来,那是一个只能装下一人跪伏的笼子,除了中间的人形空隙,周围都是钢钉。
“把这个贱人给我关进去!”
仆从将夏静瑶拖起来,关进笼子。夏静瑶在笼子里只能伏身跪着,稍微动动便会碰到钢钉,她在里面跪着,一动不敢乱动,跪了还不到一刻钟,夏静瑶便支撑不住了,可她一放松身体,钢钉便刺入她的身体,她疼的赶紧跪正,可渐渐的她实在坚持不住了,这时她终于后悔顶撞了宇文狄。她想向宇文狄求饶,可宇文狄已送梁若云回房,根本不在这儿,她慢慢的倒了下去,钢钉一点一点的刺入了她的皮肉,血已经浸染了她的衣服。
宇文狄气的不轻,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他,他一向冷静自持,可这丫头就是有本事让他瞬间光火。他宇文狄是什么人,是尊贵无比的大冀皇子,是手握权势的晋王,是女人们竟相讨好的对象。可这个死女人不仅与睿关系不明,还说喜欢自己是瞎了眼,不给她点颜色,她就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宰。
一个时辰过去了,宇文狄的火气才消了一些,他来到刺笼旁,见夏静瑶靠在笼边,胳膊和腿上都是血,她疼的浑身发抖,见宇文狄来到面前,微弱的声音乞求道:“殿下,饶了我吧,奴婢知错了。”
宇文狄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火气全无,对她竟有些心疼。
他故作威严的命令道:“以后不准再与睿相处,不准再顶撞本王,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将她放出来吧。”
仆从们将夏静瑶从笼中拉出,夏静瑶连路也无法走了。
宇文狄道:“将她抬进书房,叫御医来诊治。”
仆从将她抬至书房里的软榻上,赶忙去传御医。
宇文狄走到榻前,轻轻的抚摸着夏静瑶受伤的身体,叹了口气道:“你若听话,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