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们三人又到了“医王”,一日间,各忙各的,并无异常。
晚上,客人渐少,公冶邑突然来到夏静瑶和宇文狄的面前,睁大眼睛,八卦的道:“夏瑶,原来你的那位昊哥哥是安南侯啊!我今日听别人说,方才知道,原来他是我们南金的老大呢!”又思索着道:“不过——,他为何要杀文山呢?难道他们认识?若是他们认识,你不该不知啊?”
夏静瑶听他如此说,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她迅速看向宇文狄,只见宇文狄正冷冷的看着她,冰目寒光向她射来,夏静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宇文狄阴沉的道:“派人杀我的是凌昊?”
夏静瑶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小声道:“是。”又忙解释道:“不过经过奴婢的劝说,他已经不会再来了,您看他这几日确未再来侵扰啊!”夏静瑶已经急的忘了隐瞒宇文狄的身份了。
“你在护着他?”宇文狄的声音更冷。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不想王爷与他再起冲突。”
“所以你便敢欺瞒本王!”宇文狄的声音中含了怒火。
夏静瑶吓的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欺瞒王爷,奴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
宇文狄道:“夏瑶,是不是本王太纵容你了,让你觉得本王可以随便欺骗?”
夏静瑶全身寒若冰霜,她不敢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恭顺的跪在地上。
这一切都看在了公冶邑眼中。他惊异的望着他们,想问是怎么回事,又不知从何问起,他似乎也觉出宇文狄恢复了记忆。
此时,蓝芳蝶完成了今日的表演,换好了衣服刚从房间里出来。她看见宇文狄,忙走到他的身边道:“山哥哥!”
她整个心思都在宇文狄身上,竟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夏静瑶。
宇文狄侧目看向她,那目光如冰冷的刀子一般向她扫去,蓝芳蝶吓的打了个寒战。文山一向温柔,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她的泪水一下便从眼中涌出,她哽咽着道:“山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蝶儿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你告诉蝶儿,蝶儿一定改。”
正说话时,突然一只暗镖向宇文狄的身后射来。蓝芳蝶毫不犹豫的推开宇文狄,那镖便射在了她的肩上。接着“嗖——嗖——嗖——”又三只镖飞了过来,宇文狄尽皆避开,从桌上拿起一双筷子便向镖射出的方向射去。只听那边闷哼一声,镖便不再射出。
此时一名着黑衣的青年男子如电速般出现在宇文狄面前,跪下施礼道:“属下护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宇文狄道:“那两名刺客受了伤,定然跑不快,将他们捉回来,要活的!”
那黑衣人道了声“是!”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这边公冶邑与夏静瑶忙来到蓝芳蝶的身边,公冶邑迅速的查看了蓝芳蝶的伤口,他微皱了一下眉头道:“镖上有毒!”
夏静瑶急道:“那怎么办?”
公冶邑道:“放心,这毒虽厉害,但也难不倒我药仙。你先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我去为她备药。”
夏静瑶便将蓝芳蝶扶到椅子上坐下。
不多时,几十名着黑衣人进入厅堂,将两名蒙面之人按跪在地上。
一众人向宇文狄施礼,宇文狄道:“起来吧。”又看着地上的两人冷冷的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一言不发,将头扭向一边。
宇文狄见他二人不说话,道:“雷霆,让他二人开口。”
起先进来见过宇文狄的那人便是雷霆,他向宇文狄躬身道:“是,王爷。”说着便来到那二人面前。
他扯下他们的面纱,将手放于一人的肩上,一点点的加深力道,那筋骨慢慢断裂的疼痛比瞬间捏断更疼万分,那人大声的惨叫着,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雷霆道:“说不说?”手依然钳在他的肩上。
那人喘着粗气,狠狠的看着雷霆,仍然一言不发。
雷霆的手继续加力,那人的骨头便开始一点点碎裂,他的惨叫声更大,一会儿却没了声音。
雷霆见他昏了过去,将他丢在一边道:“将他弄醒!”
又朝着另一人走去,那人显然有些害怕,他向后微退着身体,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雷霆迅速上前捏住他的嘴道:“将他的牙一颗一颗的给我拔下来!”
立刻有人上前,果真将他的牙一颗颗的拔了出来。那人疼的不住的嘶吼,可他的嘴被捏着,只能从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喊声。
一颗颗带血的牙齿丢在地上,那人满嘴是血,再也无法咬断自己的舌头。
雷霆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仍是没有说话。
此时另一人也被弄醒,他用一只手臂支撑起身体道:“你们不用白费心思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雷霆来至他面前道:“是吗?”
说着右手指便一下穿入了他的锁骨,伴着那人撕心裂肺的嚎叫,他又指着另一个人道:“将他的锁骨也穿透,用链子将他二人穿在一起。”
随着他的命令,那人的锁骨也被穿透,他二人的锁骨便真的被用链子穿连在了一起。整个厅堂中回荡着哀嚎声,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夏静瑶和公冶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公冶邑虽也救治过刀、箭伤之人,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和残忍的手段,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
夏静瑶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她手中刚喂完蓝芳蝶药的碗不知不觉的滑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夏静瑶。
宇文狄望着她,见她惊恐万分,面色如白纸一般,他皱了一下眉道:“雷霆,带他们到外面去问。”
雷霆道:“是,王爷。”
众人便拖着那两名刺客退了出去。
少时,雷霆进来回禀:“王爷,刺客已经招了。他二人是淳于国的余孽,派他们来的,是淳于国出逃的六皇子淳于爀。”
“他们怎知本王在此?”
“他们只是听主子的吩咐,并不知道您在这里的消息来源。”
“嗯,挑断他们的手筋和脚筋,带回京城细细审问。传令夜灵卫,搜寻淳于爀和淳于国的余孽,全部诛杀。”
“是,王爷。”雷霆转身出去。
原来这些听命于宇文狄的黑衣人,便是宇文狄的地下军队——夜灵卫。
宇文狄十几岁时便带兵打仗,深知军队的重要,他在不断获取朝廷兵权的同时,又训养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暗卫——夜灵卫。他们并非朝廷的军队,只是听命于宇文狄一人。许多秘密的,困难的,上不得台面的事都由夜灵卫完成。
夜灵卫遍布大冀各处,不断发展壮大,竟成了宇文狄的隐形地下军团。而雷霆便是从小被宇文狄亲自训练的夜灵卫统领。
在宇文狄恢复记忆的早上,他便已传信给夜灵卫,只两日不到的功夫,雷霆便已带人前来候命。
此时,雷霆复回,躬身向宇文狄道:“王爷,车马已经备好,可以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