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夏静瑶在宇文狄的怀中醒来,她见宇文狄也已醒,便道:“王爷,孟莲她……?”
宇文狄道:“你若乖乖听话,别再跟本王闹脾气,本王便准孟莲回来。”
夏静瑶道:“奴婢还不听话?王爷让奴婢往东,奴婢不敢往西;王爷让奴婢打狗,奴婢不敢骂鸡。奴婢啥时候敢跟王爷闹脾气。”
宇文狄听她又说些奇怪的话,这顺口溜编的还合辙押韵的,不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你这死丫头,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诗词歌赋不见你会,琴棋书画不见你会,府中规矩不见你会,侍候本王不见你会。这些调皮捣蛋的话你倒是会的多。你还听话?你若算得上听话,这府里的其他人便都是人偶了!”
夏静瑶听他如此说,怕他不肯调回孟莲,不敢再辩,只是伏在宇文狄的胸前道:“奴婢听话便是,就让孟莲回来吧!好不好?求您啦——,王爷!”
宇文狄见她软语相求,似有撒娇之态,心中甚是受用,便道:“嗯,让她回来吧。”
夏静瑶忙道:“谢王爷,那奴婢一会儿便叫她回来,将莹儿替换回去。”
宇文狄道:“不必啦,莹儿也留着吧。你这儿伺候的人少,让她也留下来伺候你。”
“谢王爷。”
自此,夏静瑶的房中便是孟莲和莹儿两个奴婢伺候。
夏静瑶的心中一直惦记着公冶邑,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救他出来,她不能让他待在地牢之中。
若想救他出来需得先见到他啊。她对地牢看守连唬带吓,又使了银子,终于进了地牢。
公冶邑被关在最里间的牢房中,他坐在角落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很是憔悴,夏静瑶看着公冶邑的样子,心中万分难受又愧疚。公冶邑会落到如此地步都是自己害的,若不是她求他救宇文狄,若不是她让他们熟识,若不是她让他跟他们一起开“医王”,公冶邑现在还在竹林中逍遥自在的下棋行医,怎会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
她扶着牢房的栏杆轻唤道:“公冶邑!”
公冶邑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着像是夏静瑶,便走向她道:“夏瑶?”
“嗯,是我,你还好吗?”
公冶邑看着她苦笑道:“还算好吧,毕竟还活着,不是吗?”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成了这样,都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运气不好,与你何干?若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怕是早已死了。”又道:“夏瑶,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山是谁?他为何会中毒?你又为何与他到了南金?这里是什么地方?”停了停,他深沉的看着她“你又是谁?”
夏静瑶叹了口气道:“他不叫于文山,他叫宇文狄,是当今皇上的三皇子,晋王,这里便是晋王府。大冀的兵权全都在他的手中,他此去南方是为了征讨千阑,千阑攻下,他却被人下了毒,我带着他寻到了你,你救了他的命,他却失去了记忆。我不透露他的身份,一方面是怕别人害他;另一方面我也是存了私心的。”顿了一下她接着道:“我也不想瞒你,我一直想逃离宇文狄,他失了忆我便觉得那是我逃走的最好机会,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你并未离开他。”
夏静瑶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苦笑道:“是啊,我以为他不会想起来了,以为他会永远是那个温柔、和善、关心我,对我好的文山。可现实证明了我是多么的愚蠢。”
“你是他的女人?”
“确切的说,我只是他的玩物,供他消遣而已。”
公冶邑凝视着她,半晌,他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走道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夏静瑶知道有人来了,忙握住公冶邑的手小声道:“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保护好自己,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说着,坚定的看了公冶邑一眼,起身离去。
夏静瑶朝牢门走着,正碰上往里走来的牢卫,夏静瑶故意傲慢的朝公冶邑的方向努着下巴道:“他是谁,你们知道吗?”
牢卫忙躬身道:“小人不知,请夫人明示。”
夏静瑶道:“他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十分有本事,只是不小心顶撞了王爷,才暂时被关在这里,待王爷气消了,定会让他回去委以重任,你们若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将来他回王爷身边的时候,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牢卫们都知道夏静瑶是王爷最宠爱的妾氏,她说的话应该不假,又见公冶邑的穿着与气度绝非卑贱之人,便将夏静瑶的话尽数当了真。
忙作揖道:“小人多谢夫人提点,今后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夏静瑶又拿出一锭拳头大小的银子放在牢卫的手中道:“这钱你与兄弟们打些酒喝。”
牢卫见这样大的一锭银子放在手中,忙捧着躬身道:“夫人让小人做事,是小人的荣幸,况且夫人已经给过小人不少银子了,岂敢再收夫人的银子。”
夏静瑶道:“收着吧,不必推辞。”说完便向外走去,离了地牢。
自此,牢卫们便对公冶邑十分照顾。莫说是夏静瑶使了银子,就算她一文不给,牢卫们现下也不敢怠慢公冶邑,因为他们知道,若是得罪了这位小夫人,她在王爷的枕边说他们点不是,他们的小命可就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