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静瑶进入殿中,宇文狄的目光便没有离开她。自从夏静瑶入宫为先皇治病,宇文狄一直没有见过她,他虽想她,却不能耽误了政事。现在见到她,他虽不笑,眼中却透着很少有过的一丝温柔。
道:“朕已封了你贵妃,就不必再自称奴婢了,起来吧。”
夏静瑶起了身,宇文狄接着道:“过来。有些时日未见,让朕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夏静瑶听他如此说,只得向前挪了挪。
宇文狄看着她道:“怎么?朕会吃了你不成?近前来!”
夏静瑶没办法,近前到了宇文狄的身旁。
宇文狄将她拉入怀中,道:“你这丫头,本事越来越大了,告诉朕,你如何改变了先皇的主意。”
夏静瑶道:“奴婢只是为先皇讲了天运星象而已。”
宇文狄挑眉道:“你还懂天运星象?”
夏静瑶道:“奴婢当然不懂,奴婢只是信口胡诌的。”
宇文狄道:“信口胡诌先皇便信了你?你当朕是傻瓜吗?”
宇文狄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夏静瑶却心下害怕起来,她从来都弄不懂宇文狄的态度,在她看来,宇文狄常常是上一秒还心平气和,下一秒立马就会翻脸无情。
她忙小心的回道:“奴婢虽不懂天运星象,可医学还是懂一些的,奴婢为先皇治病调理,十分见效,时间久了先皇自然会相信奴婢的话。又刚巧出现日食,奴婢便将日食与储君之事连在一起,先皇便深信不疑了。”
宇文狄看了她几秒,道:“你这撒谎的本事倒是更进一步了。”
夏静瑶忙道:“奴婢这样做也只是为了皇上啊!”
宇文狄道:“嗯,这次你确是功劳不小,朕已封你为贵妃,你还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吧。”
夏静瑶想说的话正不知如何开头才好,听宇文狄这样说,偷眼望了一下宇文狄,接道:“奴婢想要自由。”
她话音刚落,宇文狄搂着她的胳膊“嚯”的放了下去,她只觉得一道寒光向她射来,如刀子般割在她的脸上。她后面的这个身体瞬间也如寒冰一般,令她瑟瑟发抖。
她害怕极了,可她不能不说,就算宇文狄不高兴,她也必须争取自己的权利。
她起身跪下道:“皇上一定没有忘记与奴婢的约定吧,皇上答应过奴婢,若奴婢帮皇上得到皇位,皇上便放奴婢回家。现在您已做了皇帝,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说着,她向宇文狄叩首道:“皇上,奴婢不想做贵妃,只想要自由,请皇上收回成命,放奴婢离开吧!”
宇文狄全身散发着阴寒,刚才的温柔瞬间消失了,他冷冷的道:“你在跟朕谈交易?”
夏静瑶不敢接话,只是跪伏在地上。
宇文狄接着道:“若你要与朕谈交易,便要谈的清清楚楚。朕是答应过放你回家,可并未承诺何时放你回去,朕觉得现在并不是放你回家的时候,到朕觉得该放你的时候,自然会放你回家。”
夏静瑶听他如此说,心跌落到谷底,她一直像救命稻草般抓住的这个希望,竟让宇文狄一句话便全部泯灭了。
她顾不得害怕的抬起头直视宇文狄,道:“皇上,您,您这是不讲道理啊!”
“你与朕讲的是交易,何谈道理?”
这句话噎的夏静瑶说不出话来,她半张着嘴,直直的看着宇文狄。
宇文狄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她,接着道:“你既然不想做贵妃,朕便成全你。来人,传朕的旨意:除去夏瑶贵妃的封号,贬为奴,带下去做粗使宫婢。”
两名小太监赶忙称“是”,将愣在那里的夏静瑶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