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默深吸口气,眼睛一横,翻手取出寒铁床,尽力一抡,只听得几声惨叫,冲在前面的几人被直接打飞,撞进身后的人群中。
楼默也不耽误,直接沿着其中一人飞出的方向冲去,想要冲出这个包围圈。
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片黑影铺面而来,也不知是何兵刃,赶快拿出自身武器格挡,可谁知这黑影伴随着巨力,挡也挡不住,只要沾上,便直接击飞。
楼默就这样左突右冲,愣是冲出了小包围圈,来到了起点广场的中心。再看周围已经有几十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在地上躺着的,也有被人搀着的。
楼默扛着寒铁床,站在当中,说道:“大家不要逼我,我真心不想争斗。”
“那便交出手中的木牌!”离楼默不远处的一个男性修炼者喊道。楼默眉头一皱,迅速窜到那人身边,手中铁床早已抡起,砰的一声,将那男性修炼者拍得飞起,在空中留下一道血色痕迹。
楼默站定,寒铁床扛在肩上,丝丝寒气释放而出,也不知是出自寒铁床,还是出自楼默。
“不要再说让我交出木牌,这是我朋友的。”楼默边说,边向周围看去。
这丝丝的寒气与血腥气,弥漫在楼默的周围,好像也燃起了起点广场上众人的战斗欲望,周围之人慢慢的拿出自己的兵刃,谨慎的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似乎对楼默的通关木牌势在必得。楼默也很谨慎,眼睛不停的看向四周,防备众人偷袭。
高高的山崖之上,正是东皇府院大武斗场的观武台,这观武台上现在约有三十几人,都是各个宗派的领队之人。
“有点意思,那小子是用一张床做兵器吗?真是奇葩。”其中一个白衣男子说道。
“嗯,我看此子虽只有筑基期修为,但其身体素质远非其他人可比。要不那巨大的铁床哪能挥舞的像是手臂一般灵活?肯定是筑基期真圆满,每一小层都将身体锤炼到了极致,要不难以有此修为。在这里先恭喜东皇府院,能收得如此璞玉之才了。”又有一人说罢,向方回拱手示意。
方回连忙回礼,说道:“呵呵,且不说此人能否通过测试,即使通过了,也没准已经有了宗派或是师承,以后还是会离开我们东皇府院的。”
“没听说有哪个门派是使用这般兵刃的啊,再说这怎么看也是一张真正使用的铁床,估计这小子有门派的可能性不高,还是恭喜东皇府院了。”众人纷纷跟方回客套,不过是因为自己宗派前来纳新之人以后还需东皇府院照顾。
唯独林迅古盯着场中的楼默若有所思,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这时,其中一人对林迅古说道:“林兄,那铁床的样式更像是你们白鹭洲的工艺,不会是你们灵水宗的弟子吧?”
林迅古听完这话,忽然瞳孔一缩,想起了一人,嘴里喃喃说道:“难道那小子当年没死?如果真是他,这才几年,就已经筑基期圆满了,留着他岂不是大患,不行,不管是还不是,今天必须杀了他。”
说完,林迅古急忙起身,跟旁边人抱拳施礼,快步走到一旁,翻手拿出一只龟壳,用手指在上面写道,“场中用床之人,杀。”然后又迅速把龟壳收起,走回自己的座位,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起点广场之上,有一群穿同样衣服的人,他们并没有参与围攻楼默,也不知是在等待时机,还是已经得到了通关木牌。
这群人之中有一高挑消瘦的男子,坐在众人当中,眉宇中透着一股傲气,仿佛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时不时的看向众人的混战,口中发出几声嗤笑之声,忽然,他脸色微变,抬头看向遥远高处的观武台,但是由于太远,筑基期之人根本看不清台上的情况。
他向周围几人打了个口哨,几人迅速把他围在了中间,然后,他从腰间拿出一只龟壳,只见那龟壳上写着几个字,“场中用床之人,杀。”
周围几人看到龟壳上的字,急忙问道:“林昆,咱们四十个人来这边,到现在还剩咱们二十五人,而且现在手里都有木牌,只需要静等通过就好,为什么要冒险杀人呢?”
林昆听完,眼睛一横,低声说道:“古长老下令,照做便是,哪来的问题。这点规矩还不懂么?二十五人分成五组,从各面包围过去,先挑动别人动手,咱们趁机偷袭,记住,要的是他的命,不是他的牌子。”
“是”一群人齐声答道,迅速分成五组,接近楼默而去。
楼默凭着刚才几次的出手,威慑着众人不敢上前,谁也不想做出头鸟,大家正在僵持。忽然四面几乎同时响起,“他就一个人,怕他个屁。”“对啊。没错”“上啊”喊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几道暗器嗖嗖的飞向楼默,楼默急忙躲避,众人见有人动手,纷纷上前围攻。
楼默铁床一舞,上下翻飞,和围攻众人打得不可开交。就这样你来我往,楼默身上也难免挂彩,身上前后也有了几道刀伤,但凡是被他寒铁床招呼上的,轻的也是骨头断裂,有两个正好砸在头上,即使修炼多年,也免不了当场殒命。
楼默就这样和起点广场众人僵持打斗,不觉已过去了小半天,天色都开始变得昏暗了。
他浑身前后已被伤了不下三十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好在并没有什么重伤。但他还是死死的按着那两块木牌,不肯放弃。
再看楼默周围,零零落落被他打伤的人已经不下两百人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敢主动上前了。都知道楼默这张铁床不好惹,大家都在观望,不敢轻易动手。
灵水宗的众人几次挑拨,也没能让楼默显出重大的破绽,见大伙已经不敢主动上前招惹楼默,便聚集到林昆周围,说道:“这帮人大多是刚刚进入筑基期的,少数筑基二层之人,这小子现在看来即使不是筑基期圆满也差不多,想要靠这帮乌合之众伤他根本,并不容易。要不咱们自己动手把。”
林昆闻言,微微想了想,说道:“再等等,马上就天黑了,再说,就算他筑基期圆满,也经不住这帮人轮番的进攻,再不休息,他便连站立也困难,更别说抡这张破铁床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也变得越来越暗,楼默也感到体力渐渐不支,这一下午的轮番进攻,再加上他身上的伤,早已令他疲惫不堪,但他不敢放松警惕,他要保住秦才和罗素雨的两块木牌。
所有人正在僵持不下,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呵呵,昨天你不是还挺厉害的嘛,打伤我们十多人,现在怎么犯了众怒,被人围攻?既然大家都不想动手,那么便我们来,正好替我们十多个兄弟报仇。”所有人,包括楼默都向这道声音看去。
说话的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共有十九人,这帮人都是身穿水蓝色短上衣,下面是黑色长裤,衣服上还绣着一只黑色的手掌在左胸前面。楼默看到他们暗道一声不好,这帮人和广场上的人可不一样。
广场上的人各怀心思,并不相互配合,只是想得到木牌,所以楼默还好对付。但是这十九人明显为同一组织之人,肯定配合的更好,而且之前还和他们有过冲突。
他们见楼默已经是强弩之末,才一起出手,就是打算一举击败楼默。众人看这十九人主动出击,纷纷让出位置,把作战空间交给他们。
楼默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手下败将也敢猖狂,无非是看我打累了,想要上来占便宜,你们可得想好了再动手,免得向那十一个一样,白白落得一身伤。”
“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我看你一会还狂不狂。”说完十九个人一拥而上,每个人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十几把各式兵器涌向楼默,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楼默急忙挥起寒铁床,将各种兵刃隔开。看到空挡马上跟进,直接一铁床拍出,将其中一人双腿狠狠拍在地面上,那人双腿被砸,登时一口鲜血喷出,眼看是残废了。
这时楼默就听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急忙调转寒铁床,甩向身后,身后三人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也纷纷败下阵来。十九个人围攻,只两招便被楼默重伤四人,为首之人牙根紧咬,“妈的,和他拼了,今天不杀他,我誓不为人。”
他令五人站在远处,使用暗器袭击楼默,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九个围攻。但还是害怕楼默的杀伤力,只是不停的骚扰,并不贸然挺进。
楼默经过了这一下午的战斗,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身上还是受了些伤,令他更加的狼狈。这十五人并不拼死进攻,而是拉着楼默进行缠斗,只是想把楼默的体力耗尽,拖垮他。
其余的人见这十五个一马当先,也纷纷退后,只想着一会楼默累垮之时,再上前直接抢夺木牌,坐收渔翁之利。
而此时最为焦急的就是楼默了,他已经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现在还能战斗,只不过是凭着一股韧劲,强行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