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雨雷慢吞吞地品了一口杯中的茶,蹙起眉头:“我说师弟,你这儿就没点儿好茶吗,茶叶沫子也敢拿出来招待人?”
罗铁抱怨起来:“就咱们那点儿工资,买点儿修炼材料都不够,哪有钱买茶叶。你有一口喝就不错了,少在那儿抱怨,倒是说说要怎么补救啊?”
干雨雷又喝了一口茶,往杯中吐了吐茶叶沫:“现在有两种办法补救。”
“哪两种?”罗铁往前凑了凑。
“第一种,重新筑基。”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可是我没有筑基丹了。”说着,他期待地看着干雨雷。
干雨雷忙把茶杯放到了桌上:“你看我干什么,你没有筑基丹我也没有啊。”
罗铁献媚地笑了起来:“师兄,在炼丹这方面,我最佩服你了?”
干雨雷两手一摊:“你拿原料我就炼。”
“那第二种办法呢?”
干雨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摇晃了几下:“用洗髓丹排除一下体内杂质就可以了。”
罗铁大喜,伸出手说:“谢谢师兄。”
干雨雷却将瓷瓶又塞进怀中:“洗髓丹我也没什么用,倒是可以给你,只是……”
罗铁急道:“师兄,你有话就直说,先把洗髓丹给我。”
干雨雷将右手伸出摊平,一柄硕大的镰刀凭空出现在手掌上:“我这离钩最近有些钝了,如果能重新淬淬火,精炼一番,那就再好不过。”
罗铁瞬间明白了师兄的意思:“炼器我再拿手不过,精炼之事交给我就好,只是这百炼精铁……”
干雨雷又掏出瓷瓶在手中把玩:“这洗髓丹的价值虽然不及一块百炼精铁,但也相差不多。”
罗铁见师兄不肯吃亏,只得咬牙道:“百炼精铁,我有。”
干雨雷这才将瓷瓶交给罗铁,偷笑着说:“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
“你这叫乘人之危。”罗铁瞪了干雨雷一眼,伸出手说:“拿来。”
干雨雷一怔:“不是给你了吗?”
罗铁大声说:“离钩!”
秦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寝室的床上了。他看了看室外已开始昏沉的天色,问道:“几点了?”
柱子见他醒来忙上前摸了摸秦潇的脑门:“终于醒了,都睡了一天了。”
“我怎么会在寝室?”
“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怎么跑到系里的?”
“我早就醒了,看你俩睡得香,就没叫醒你俩。”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先跑了,我和小伟能一大早就被人从病房赶出来?”
这时,小伟拿出一个瓷瓶和一张纸条递给秦潇道:“这是罗老师给你的药,让你按照说明服用。”
秦潇刚接过瓷瓶,柱子就凑上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潇潇,咱们都是哥们儿,你和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病?”
“滚!”
柱子和小伟无趣地走开,秦潇展开纸条,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将药丸分成三份,用温水化开送服,每次间隔三个时辰。
秦潇在寝室找了一圈,问道:“有没有温水?”
柱子回答道:“哪来的温水,要不我给你尿儿?”
“呸呸呸”秦潇假装吐了三口吐沫,骂道:“留着给你自己漱口吧。”
“接着。”柱子扔过一瓶矿泉水:“温水没有,这瓶你凑合喝吧,这么热的天,凉水都变温水了。”
秦潇想了想,觉得柱子说的也有道理,便拧开瓶盖把矿泉水倒进了饭盆里。
随后,他又掰了三分之一药丸,扔到水中搅拌起来,药丸很快就化开了,散发出浓郁的中药味儿。
“你干什么呐?”柱子捏着鼻子问道。
“药。”秦潇先定了个闹钟,随后端起饭盆,将药汤一饮而尽。
药下肚后没多久,秦潇就觉得腹痛难忍,忙跳下床冲进了厕所,一阵“噗噗噗”地响声后,柱子骂道:“臭死啦,我在屋里都能闻见,你到底吃了什么?”
小伟倒是什么也没说,直接跑到走廊里干呕起来。
秦潇畅快淋漓的解决完毕,只觉满头大汗、双膝发软,扶着墙虚弱地往床上摸:“不好意思,一定是吃那个药吃的,我拉的都是黑的……”
“住嘴!”柱子大喝一声,抱起枕头跳下床,跑出寝室找小伟去了。
秦潇苦笑着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有那么臭吗?”
拉了第一次后,秦潇就再也没有消停过,基本每半小时就要跑一趟厕所。他这一天明明什么都没吃,也不知肚子里哪来的那么多东西,每次都能排出一大滩恶臭。
三个钟头过后,秦潇定的闹钟响了起来,他又用矿泉水化了药丸服下。
这次,秦潇拉的更畅快了,而且不光是拉,就连身体上的毛孔都开始流出黑色的臭汗,熏得他自己都恶心,不得不把自己关在厕所,一直用水冲着身子。
凌晨一点,闹钟再一次响起,接近虚脱的秦潇,坚强地走出厕所,用矿泉水化开了仅剩的药丸,鼓励自己喝了下去。待药丸被吸收后,他又体验了一把上吐下泻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秦潇终于吐光了存货,身上也不再有黑色的臭汗流出,他无力地靠在厕所的一角喘着粗气,任由花洒喷出的水,砸在自己身上。
渐渐地,秦潇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挣扎着站起身,关了淋浴,擦干身子,慢慢挪回床上。久违的困意再次袭来,让他只想赶快睡上一觉。
醒来时,天色已亮,他只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忍不住赞叹:“好药。”
柱子和小伟都不在床上,想来是被熏到了其它寝室。秦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将自己身上穿着的污染物丢到了垃圾桶中,又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便朝系里走去。既然药效这么好,总要向老师道谢才礼貌。
由于时间尚早,学院里还没有几个人影。秦潇只在路过早点铺的时候,见到几个参加晨练的师生在买早餐。
说来,他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吃东西,却一点也不觉得饿,这倒是让他想起一个词,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辟谷”了?
一路走到系里,干雨雷也在。罗铁为他炼制了一夜的法宝,此刻才刚刚结束。
罗铁见到秦潇,诧异地问:“你没服药吗?”
秦潇回答道:“药已经吃了,我就是为这事来谢谢老师的。”
“怎么这么快,你昨天几点醒的?”
“大概七点。”
罗铁算了算时间,大惊失色,霍地从椅子上站起:“你怎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