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别间里,梁靖给先前那擂主作了最后的包扎。梁靖问道:“你叫什么?”那人答道:“小子楚河。”梁靖又问道:“楚氏一脉何时需要靠武道来发展了?”楚河无奈道:“楚家的事我都帮不上,唯有靠我这一条出路,才能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梁靖笑问道:“楚杰的孙子?”楚河不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梁靖好笑道:“传言楚家楚杰有个孙子,没有天赋,继承不了家业。楚杰的孙子就学起了武,不被看好,被家族放到江湖、武林上闯荡。不得不说,这楚杰也是够狠。”
楚河无奈笑道:“这些传言都是真的。而且……我也确实没有天赋,还妄想能够靠武道出人头地。唉!”梁靖笑道:“你能连续打败八位高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废物?”楚河只道:“便是如此,也败于你,还是在一招之下。更何况,我那爷爷,也不会认同我的努力。”梁靖道:“跟着我吧!”楚河一愣,旋即笑道:“梁前辈客气了,只是我还不足以给你任何的帮助。”梁靖笑道:“谁说的?你是楚家公子,正好来帮帮我这个寒门子弟。”楚河苦笑道:“想必爷爷也不会帮我的。”梁靖正色道:“我有办法!”
楚河有些愣神,看着梁靖的身影,不仅有了“高深莫测”,还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梁靖正欲离开,转身又道:“对了,你这阵子住唐家那边就好。报上我的名字,自会有人给你安排的。”
不等楚河答谢之语,梁靖已离去。
梁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深邃,嘀咕道:“少年天才……么?”梁靖笑了。
对梁靖来说,楚河的价值丝毫不下于洛南宁。而且……楚河也更聪明点。
梁靖不等第三试的结果出来,拉着盛道然一并走了。
梁靖先是去了一趟唐家,请司岳帮刘术接上手臂。司岳又小扎了几针,叮嘱着休息几天,就没好气的走了。毕竟司岳像是梁靖的手下一般,面子上过不去。对此,梁靖也只能陪笑着。终于,还是送走了司岳。
刘景郑重道:“多谢梁先生出手相助。”梁靖摆手道:“我可没帮上什么忙!”刘景没说话。刘景知道,不是有梁靖出面,司岳是断然不可能救治刘术的。在刘景的心中,梁靖与司岳关系匪浅。
梁靖摸了摸鼻子,毕竟一切都是梁靖一手策划的。
刘景转道:“梁先生可有什么是我刘家可以帮助的?”梁靖笑道:“梁某还真有一事相求。”刘景笑道:“既然没事那就送……你说什么?”梁靖依然道:“梁某有一事相求。”
刘景满头黑线,他本只想与梁靖客套一番,没成想……
不过,话已经放出去了。刘景只得问道:“何事?”梁靖附耳道来。刘景表情阴晴不定,最终定格下来。待梁靖语尽,刘景疑道:“你想得很周全,可其他方面怎么办?”梁靖自信道:“我出面搞定!”刘景又问道:“你要我拿我刘家赌?”梁靖笑道:“其他的我自会商量好。”
刘景问道:“我怎么信你?”梁靖只道:“一切未就绪的话,这赌局也就不会开始。”刘景思索着,难以做出决定。刘景道:“明日我给你答复。”梁靖起身,道:“好!还有,别忘了投我一票。”刘景好笑道:“只凭你救我孙子,我便会给你这一票。”
梁靖与盛道然回到向山家中,梁靖就问道:“刘元动向如何?”洛南宁一脸严肃,道:“去了一趟城主府。”梁靖面色一沉,自语道:“他是去拦我,还是单纯地谈事情,亦或是………”梁靖转喜:“不论哪种,我都有办法!”
“我想吃东西……”洛南宁的肚子又叫了起来。梁靖招呼道:“还没到饭点呢,等等罢。”向山随即取了一盘包子来,对洛南宁和善道:“来!饿了就先吃几个包子。”洛南宁噘嘴,道:“包子没靖哥的饭好吃!”向山恼笑,道:“那你就等着吃你靖哥的饭吧!”向山就拿起了盘子要走。洛南宁急了,道:“我要吃……”
向山又把梁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说,你们到底是不是兄妹。”梁靖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洛南宁,却见洛南宁嘴里塞着包子冲自己笑。梁靖无语,道:“她从小就这个样子,不用管她。”向山狐疑问道:“真是如此?”梁靖颔首。
“靖哥,你也吃点!”洛南宁笑道。梁靖一滞,走了过来,笑道:“好!我也吃点!”向山欣慰地笑了。倒是门边上的盛康摸了摸有些发酸的鼻子。
向山招呼道:“康小子,你也来点?”盛道然回绝道:“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盛道然背着剑走了。向山关心问道:“康小子你去哪?”盛道然背对着向山挥了挥手,道:“我去喝点酒。”
向山心里郁结于心,怕是康小子又想起他父亲了。
夕阳傍山,梁靖率先匆匆了结了晚饭,引得洛南宁一阵不满。
梁靖来到望月楼一层,见盛道然果然在此。只听得一句:“再来一壶最烈的酒!”随即就有人回道:“好嘞!”梁靖看向要酒的那人,走了过去。梁靖问道:“喝甚么酒?”那人撇了一眼梁靖,高声道:“最烈的!”那人一嘴酒气,颇有些醉醺醺的。
梁靖斥道:“盛道然!你莫和我耍酒疯!”梁靖知道,盛道然没醉。望月楼要保证声誉,就必须要确保无人醉酒闹事。所以,望月楼的酒是三江城最香的,却绝对不是最烈的。更何况,盛道然体魄非常。
这一点盛道然肯定是知道的。盛道然想喝醉,念着别人说的“一醉解千愁”。盛道然又不想喝醉,给人丑态,让人难堪。
梁靖一手抓在盛道然肩上,道:“和我走!”盛道然喝道:“撒手!”
盛道然又将一壶酒一饮而尽,道:“你又怎么会了解我,我的爹去世了啊!那年,我才七岁!”说罢,盛道然竟有泪珠涌出。
梁靖气急,道:“我爹去世那年我也才七岁!你爹是伟人,我爹是罪人!如此,你还要怎么满足?”盛道然嗤笑一声:“得了吧!你爹要是罪人,我们又是什么?你要是不把我当外人,就莫要再劝我了!”梁靖恼道:“好!你就这么颓废下去吧!总有一天要治治你!”
梁靖重摔了一壶酒,碎裂的声音传来,盛道然一愣,看着梁靖走出了望月楼。盛道然把头埋进环抱的手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