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账房在外听的真真切切,“我的精心设计怎么会被小姐拦下?”一旁一个侍卫道:“好了好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没办法了啊!”各自散去。
向山、梁靖被带去干活了,叶筱也去玩了,大厅里只剩叶家主。叶家主道:“这一次过了,看你下次还行不行!”账房的算计叶家主都看在眼里,他也意欲如此,才让账房放手施为。
不过,叶家主也好似找到了乐子,决定刁难向山,从此乐此不疲。
向山和梁靖也渐渐熟悉下来,日子过得虽然艰苦,却也温馨。只是被罚了一半的俸钱,省吃俭用下来,便是每天两顿饭甚至一顿饭,也不一定撑得了多久。整整罚了三个月,向山手里还有些之前剩下的银两,估摸着也只够一个月而已。
梁靖有时饿得发慌了,倚着墙歇会。叶筱就蹦了出来,道:“靖哥哥,吃梨!”说话间,递出一个梨子。梁靖也不矫情,当即吃了起来,留下半多个给向山。
梁靖也曾问过:“为什么叫我‘靖哥哥’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你叫我哥哥不太妥当吧?”
哪知,叶筱把头一歪,咧嘴笑道:“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你比我大,那就叫哥哥!而且……你长这样,我觉得就该叫‘靖哥哥’”
梁靖笑道:“是嘛!”梁靖知道,叶筱说的关于长相的事情无非就是自己看上去有种成熟的气质,虽还是小孩,却已有了点小大人的感觉。不过,梁靖在叶筱面前终归只是傻傻的。叶筱也喜欢这样的梁靖。
两人慢慢熟络了起来。
一次,叶筱笑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叫青梅竹马?”梁靖有些触动,轻轻揉了揉叶筱的小脸,笑道:“你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五年过去,世事改变了很多。
原来的账房病了,换了新人顶上。梁靖长大了,向山变老了。叶家主慢慢地没了刁难向山二人的意思。叶家主为叶筱找了个贴身丫鬟,也是个与叶筱以前有些像的调皮的小丫头。叶筱更成熟了,有了些许气质,让梁靖耳目一新。
其中当属变化最大的,是叶家主。
近几年来叶家仍在逐渐没落,叶家下人已经走了许多,稍显人丁稀薄。叶家主的夫人早逝了,叶家主没有长子,叶筱没有长兄。甚至整个叶家,承载了叶家主血脉的仅有叶筱一人。
叶家主皱纹肉眼可见的变多了,白发几缕已有些明显,偌大的叶家全靠叶家主一个人支撑。叶家主时常怅惘叹息道:“是天要亡我叶家吗?”
叶家主想起了司岳多年前的一句话:“叶良,早些放下吧,你迟早是要累垮的!”如今叶良也只能苦笑,叶家只有他能扛起大旗,而他又怎能让叶家毁在自己手中?
叶筱想要为叶良分担些许,勤于读书,梁靖也被提拔为叶筱的贴身侍卫,专门保证叶筱的安全。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叶家以往的仇人为了让叶良尽快垮下来而危害叶筱。
崔县令也不太看叶良的脸色了,没了隐隐低一头的感觉,行事起来顺畅多了。在崔县令的管理之下,人民幸福多了,崔县令深受爱戴。
五年来,崔意也懂事不少,也知道顾得脸面了,要自尊心,还好强。崔意天赋过人,文武两道皆有涉猎,成为县城公认的第一才子。
向山目睹了一切的变化,总是欣慰。
又是五年一过,整整十年的时间,梁靖对这里有了寄托。向山也想着,若是有一天要远离此地,必定不舍。
“崔意!”梁靖喊道。崔意笑着应道:“来了!”
崔意与梁靖也成了好友,只是偶尔谈及十年前的事情,崔意总有些愧疚。崔意与县城里的各户人家都打好了关系,一时之间,崔意与崔县令的风头无二。
甚至有人对崔县令说道:“便是把县令之位给了崔公子,怕是也没人反对啊!”崔县令自然懂,崔意自小没了父母,全凭崔县令收养,崔意的成长崔县令都看在眼里。
崔县令只是玩笑着回道:“那我可要争取多坐会这个好位子啊!哈哈!”
崔意今个与梁靖、叶筱上山游玩。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遍野花香,三人欣喜。
“听说你要当县令了?”梁靖随口问道。崔意摇了摇头,道:“别听某些人瞎说,我还比不上我叔。而且,叔的身子还硬朗着呢!”梁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便是如此。”
叶筱又好奇问道:“崔大哥,你要去参加乡试吗?”崔意颔首,道:“我得有个功名,好帮衬一下我叔。”叶筱欣喜,又叹道:“可惜了,我们女子不能参加乡试……”
崔意知晓叶筱善心,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是女子,出路也有很多。你要是真想帮叶良叔叔,也有很多办法的啊!真别说,我觉得你就算接手了叶家,也必定会越来越好!”
叶筱笑道:“崔大哥说笑了,这成何体统。还从未有过女子当家的。”崔意正色道:“我没有说笑,还是认真考虑考虑吧!”叶筱沉吟片刻,道:“那我再想想……”
三人在山里找了野菜吃罢,又玩了一下午。待到黄昏时刻,便是动身回城。
与崔意告别过,梁靖跟着叶筱来到叶家。梁靖为了顾及叶筱的声誉,在有多人时,还是不与叶筱过于亲近。
梁靖与向山到膳房准备。向山也学了做饭,包子做的一绝。
大厅内,叶筱向里面看去,发现叶良在某人面前跪着,便是急急冲了进去,要扶起叶良。
叶良哪里肯起?叶良只道:“求求你,肖少爷。我叶家只能指望你了!”
叶筱头一次撞见这样的叶良,听闻相关叶家大事,朝那肖少爷看去。那肖少爷正把玩着一个茶杯,没有正眼看过叶良一次。
这个纨绔!叶筱默念。
叶筱心里有股无名之火,看向跪着的叶良,内心扭拧一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