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午后,教室外阳光格外的刺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向了教室内,散在我们一群围坐人的身上。
今天是周五,我们列行开了一个读书会,谈谈大家各自读后的感触。班里大概有一大半都参与了借书读书之中,不过想真正交流感触的也就十来个。
我们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在阳光中,在漂浮的灰尘里,在窗户袭来的阵阵微风中;大家或激情澎湃或安静聆听或娓娓道来。我一直在旁边听着,听着各种的书名各种的感触,不时会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到,说上几句。
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夕,我们终于从很长时间的聚集交谈中解散开来。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又开始迎接烦躁的课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课一节一节的走着,我总是时而精神时而无精打采,看着熟悉的老师的身影,看着熟悉的讲台和黑板,我盼望着这一切快点结束,可又好害怕结束。终于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多,最后一节晚自习已快结束,教室内依如往常安静温馨。
在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之后,我便收拾起书本起来。旁边的刘晓茹已快速收好来到了我的跟前。她默默的看着我,直到我也看向了她。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你晚上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散散步。”刘晓茹怯生生的说道。
“嗯——,事倒没什么事。”我略微延迟后回答道:“走吧。”
我已收拾好书本,连忙起身。旁边的陆诚嘉如呆滞的机器一样收拾好资料之后,和我点头示意一下便向教室外走去。
我们也紧随其后,我小声向刘晓茹问道:“要不要喊他一起去?”
“不用,就我们两个。”她回答的也很小声。
“那我们去哪里散步呢?”
“教学楼露台。”
我们出了教室,穿过走廊,爬上楼梯,向着五楼顶层攀爬而去。
今晚月亮虽是月牙,可照出的光芒依旧很皎洁明亮。在月光之下,我们来到了天台。月光散落着,散落在了地上,墙上,还有她的头发上。月光下她的身影好美,秀发随着晚风飘荡着,连同着地面上影子。
“你叫我来这上面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我轻声问着。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是想了解关于陆诚嘉的事吗?其实我知道他一些过往。”
她没有就着我的话说下去,而是望向了远处出神的说着:“这朦胧的夜色真的好美。”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确实挺有一种孤寂的美感。我看着远处的夜景,不是收回目光看向了她,其实在我心里无边的夜色也没有此刻的她美丽的。
她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我,我四目相对在了一起,突然一种触电的感觉直击我的心灵。
“你说说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问道。
“热情开朗,大度善良,而且人也长的很漂亮。”我尽量组织着词汇说着。
“你说的只是表象吧,我让你说说真正的你所感受到的我。”
我思考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说道:“我感觉你……,有时挺让我琢磨不透的,感觉你所表现的那些表象,像是真的,又不像是真的。”
“是啊,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说真的,我活的好累。”她又看向了无边的夜色,有些感慨的说着。
“我发现你有时候特别阴郁,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神情呢?”
“没什么好讲的。”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在陆诚嘉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我感觉他和我生命的底色是一样的。”
“真的很难想象。”
“很难想象什么?”
“你们俩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在有时出奇的一致。”
“你说说哪些地方呢?”
“你们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都那个样子。”
我没有把话再多说下去,我又看向了她,她似乎意识到了一般也转头看向了我。
“我感觉你身上也有这样的影子。”她的话连同目光一起传递给了我,我感觉自己似乎完全透明一般,被完全看穿。
“你也许只看到了一部分吧。”
“我现在有个特别好奇的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喜欢过我吗?”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我又把目光看向了别处,看向了月光照耀下的万物。
“嗯……,反正每次靠近你时我心总是会触动。”
“那就是喜欢过我喽。”
“算是吧。”
当我收回目光时,发现她正在看着我。在月光之下在楼宇间的灯光映照中,我看着她的眼神正泛着温暖的光芒。我心中的浪潮再次涌起,久久不能平息。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吗?”她缓声问道。
我再次陷入语塞之中。我感觉自己血液的温度正在升高,脸颊有点发烫。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和她四目相对着。
她渐渐向我靠近过来,我的心跳因为她的靠近加速起来,血液的温度感觉到达了顶点。最后她的侧脸靠近了我的脸庞,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考虑考虑。”
呼吸声传入我的耳朵,我感觉整个耳朵都麻酥酥的。此时微风应声而起,她那满头的秀发,在我脸上摩擦着。我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感受着强烈的心跳和沸腾的血液。接着她的脸庞缓缓离我远去,秀发在我脸庞滑擦而过。我空气中迷人的发香在荡漾着,久久不曾散去。
在两个贴近的身体分开时,她只轻轻的对我摆下手,就转身而去。我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仔细回味着那喃喃的话语微微的呼吸和悠悠的发香。
我在这月光之下,望向了远方,感受着晚风的轻抚。这有些许冷寂的夜色,正降低着我血液的温度和平复着我猛烈的心跳。我站了一会之后便转身向楼下走去。
弯弯的月亮下,我走在有些弯弯绕绕的楼宇间的小路上。这里我很少走的,它是一条两旁被灌木丛覆盖的小路,一边通向校园角落的池塘,一边通向校园的主路。我想继续散散步,没有着急通过主路返回宿舍,而是向着池塘走去。
这里很少有人来,因为在校园内比较偏僻,而且绕着池畔的小路蜿蜒曲折,不是很好走。我来到池塘边,没有绕着池畔继续走下去,而是看着水面发呆。此时水面正倒映着天上弯牙的月亮和池塘那边稀落的灯光,它们随着微微的波纹不停晃动,看上去是如此梦幻。
看了一会之后,我沿着池畔继续走了起来。微凉的晚风吹着路旁的灌木丛上面有些发黄的枝叶,挑逗过它们之后便向我袭来。我在微微的晚风中和弯弯的月牙下缓缓的走着,细细的回想刚才的事。刘晓茹是认真的吗,她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真搞不懂。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答应。
正在我边想边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我听下了脚步仔细聆听着,才发觉是人发出的抽泣声。我很好奇,谁大半夜会在这里哭呢。我寻着声音,慢慢向那里走去。直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熟悉的他——陆诚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