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的历程,不能说明什么。只需一颗心,就能感受很多,总想着为青春留下些什么,当然不是到此一游,而是空气里都充斥着属于我的气息。
那个种满凤凰木的校道,褪下了我们心间的最后一层防备。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人潮汹涌,我安慰自己,这不是我梦的终点,不过换了一个梦开始的地方。
天蓝云轻。
这两个月太快了。
甚至连曾经腹稿了无数遍的毕业发言都没来得及发表,一切就过去了,原来我已经向过去道别完,和一些陌生人,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向着自己的梦,逐渐加快脚步。
而过往的难过,像泡咖啡的马克杯,泡完一次之后,忘记清洗,留下了第一层污垢,结果又泡了一次,以此类推无数遍,最后,不止咖啡喝不下去了,连杯子也再也用不了。
那能怎么办呢?
就连着咖啡把马克杯一起丢掉,连着记忆把难过丢掉。
岁月会留下痕迹,不要刻意回想,那么一切依旧安逸。
2018年的夏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捏着洁白的录取通知书,站到分班表前,不停扫视面前密密麻麻的名字,期盼无比,跟我并肩的,依旧是许悠。
无需言语。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迷信,我祈祷着,不是四班就可以了。
四四四,死死死,不好意头。
有些时候,老天就喜欢向你证明,不一定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最终,我就在四班,许悠也在四班。
在人头攒动中,找到了四班的资料台,我没有注意到班主任,匆匆从班助学长那里拿到了属于我的校卡,上面写着:
2018届,初中
还有我的名字。
照片是一个长头发的我,是以前的我。
把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剪成齐耳短发时,没有小说中所说的那些蜕变跟激动,好像只是一次平常的理发,无论丑与美,都是又一次新的尝试。
说实话,并不好看。
“别就坐在那里,认识一下新同学呀!刚来害羞嘛?”
班主任很小个头,就像我们的同龄人,北方的口音豪豪迈迈,她格外特别,又很简单很纯粹。
当时的我内心没有什么起伏,很宁静。
谁会想到,未来有一天,会很感激她,并不是经历某些事情之后所感悟的什么大恩大德。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可能,是没有数清楚的几个拥抱,是小电瓶后面坐过的座位,是放学后一人一半的煎饼果子,是绿色火龙果的橡皮筋……
或许,是我跟她的所有细细碎碎。
无法抹去的除了轰轰烈烈,还有细水流长。
突然想起的是,曾描绘过她的美。
那篇美文,普通的就像孩童般大声呼吁我对她的感激,无非便是幼稚,却真诚的很,是往后余生无比怀念的诚挚。
她的出现,是记忆里不可或缺的一笔。
我想,青春最好的样子,也许是有哭有笑,有数不尽的爱,有无数的回忆,有你和我,且我们并存。
只是这些,又都是后话,人生某些东西和感悟诞生之前,总有很多故事,需要我们一同感受。
九月初秋,凤凰木落叶一片一片飘落,沉默地屈膝在温婉楼背后,忍不住闭上眼睛微笑,陶醉于此,这个地方,也没并没有这么令人发指,都挺好的,大自然里捧着的气息,一如既往地可以净化浊息,使人不经意间放下的是防备。
我想走出去,走出这个城市,去追逐自己远大的梦想,所以我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抓住所有机会,所有希望与爱,珍惜所有得与失,在本该一直笑的年纪,学会了忍住哭。
来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留下些什么,也许未来三年,只是为了一口气,没有交心,没有感情,我就是这么以为的。
谁会想到呢?
例如这里的夜又黑又高,这里的太阳又热又耀,黑的通透,耀的惊人。本不应浪费时光在注意这些细节上面,但这里的风景都是从未想到的,后来无数个留在这里的日和夜,都是数不尽的诧异。
原来可以留下的,又多又重。
——樾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