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刚才您有些冲动了。”九曲桥上跟在苏怀晴身后的画夏语气有些冷漠。苏怀晴听到这话后忽然停住了匆忙的脚步,让原本一直低着头快步跟在她后面的画夏差点撞到了苏怀晴的后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画夏微微抬头就看到了自家主子满怀探究的眼神,画夏见状不仅不躲还将头完全抬起与苏怀晴对视。现在虽是快入夏了,但晚上的风还是带着些寒气。加之这二人又是再湖面的桥上站着,这寒气就更重了,连桥上铺的一层暖玉都受不住这寒气侵蚀,变得冰冷无比,更何况人这血肉之躯。
可是站在桥上的主仆二人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一直如此对视。约摸一刻钟后,还是画夏担心苏怀晴的身体经不住这寒风,主动开口问道:“主子为何如此看着我?”苏怀晴听后勾了勾嘴角答到:“那画夏你为何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原本苏怀晴笃定画夏听到这话后面上必是一惊,可谁成想画夏听到这话后别说眼神了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仿佛机器一般,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婢子只要知道您是婢子的主子就行,其他的婢子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苏怀晴听到这话后,一股无名火忽然涌上了心头:“难道你连我为何会有次变化也不想管吗?啊!”而画夏对此只是恭敬地行了拱手礼,面无表情的说道:“婢子不能也不想以下犯上,况且主子您现在这样才是更适合在宫中生存。”
苏怀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云淡风轻、面无表情的画夏,想到了上一世为自己挡剑之人。不知是气到极点还是悲伤至,苏怀晴浑身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真傻!”然后转身便走了。画夏望着苏怀晴的背影眼帘微垂,有些悲凉地呐呐自语道:“主子,婢子此次不能一辈子都陪着您,但看着您终于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又不留遗憾,真好!”
比起这九曲桥上别扭却又有些温馨的气氛,此时的玄殿却犹如山雨欲催城。
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茶杯,在苏凌身边碎成粉末。然后便是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苏凌,你在给朕说一遍!”敢在这玄殿之内动如此大怒的,也只有那座上之人了。苏凌抬头便看见由于自己一番话而动怒的女皇,心中满是悲凉和对自己不孝的愤恨。可是却还是一字不落的将自己所求之事说了出来:“启禀陛下,臣女想不问朝政,闭关礼佛。为我大启祈福,望陛下恩准。”听后,女皇直接将苏凌亲手为她抄的佛经狠狠地摔到了苏凌的面前,原本就还没有装订成册的佛经,被这一摔纸张直接散落开来。苏凌低头看着满地的纸张,心中满是失落。可是还是抬头与女皇对视,将长袍的前帘掀开跪在了自己面前的佛经之上,双手举高齐额一字一顿地说道:“望陛下成全。”
女皇见苏凌如此冥顽不灵,怒气攻心,颤抖着手,指向她,唇角气得止不住地发抖,脸上甚至怒极反笑:“呵呵,苏凌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嫡女,是皇家的嫡女,是这大启的嫡女,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确定了你今后的路。”说罢,挥了挥衣袖,唤门前的侍卫进来:“来人,将二殿下带下去。”然后对身旁的绿篱说:“传朕旨意,二皇女苏凌身体抱恙,无法上朝;故移居泽殿静养三月,任何人不得探望,违令者赏是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