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与陈晓坐在书屋中,两人相顾无言,在两人目光碰撞的时候,芳芳会尴尬的微笑。
陈晓没话找话的说:“学校那边我让我爸安排。”
芳芳点头。
“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
“我,你,我们,要不,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谢谢。”
“对不起。”
“什么?”
“是我才让你遭了这么一罪,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就不用这样……”陈晓吹头丧气的说。
“人生的经历,早晚都要经历,早经历比晚经历好。”
“那,我们……”
“还是朋友。”
“唉,好。”陈晓耙耙头,“那我,先走了。”
“嗯。”
陈晓穿门而出,拐过街角,人影消失。
一个人来到那个为她建造的海边别墅,一个人走过沙滩,一个人坐在海边的大石块儿上,一个人与海风相伴。
孙芳芳看着石阶上面大敞的门,看着这个禁锢她几世的石门就这么没了,犹豫着想走上去又有些胆怯。
邵启超来到孙芳芳身边,握着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孙芳芳眼眶微润,感受着邵启超干燥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心里踏实了许多。
两人一步一步缓慢地上着石阶,漫长的等待仿佛都没有现在的石阶长。
在踏出石室的一刹那,孙芳芳感觉禁锢自己多年的东西脱离了身躯,容颜迅速变老,她感受到脸上的皮肤变得松弛,看着与邵启超拉着的手布满老年斑点,她害怕的抽手。
邵启超握着孙芳芳的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转头看她。
“不,不要转头。”孙芳芳用手捂着脸大吼。
邵启超伸出另一只手将孙芳芳的另一只手也握在手里,深情的看着她,“芳芳,对不起。”
“不要看,不要看我,求你。”孙芳芳紧闭着双眼,忽略掉生命在自己体内流逝的感觉,只希望现在邵启超不要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邵启超把孙芳芳拥入怀中,在她脸颊落上细腻的吻,“芳芳,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孙芳芳双手抵着邵启超的胸口,感受到他的亲吻,本能的想要躲闪,听到他的话,她失声的问:“我吗?你还愿意,娶我吗?”
邵启超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双手的力量让她感受的更为真实。
“芳芳,你愿意嫁给我吗?”
孙芳芳缓缓的睁开眼,闪躲着邵启超的目光,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在两人各怀心事之际,传来了杯子炸裂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看到眼睛瞪得圆圆的谢芳芳。
谢芳芳和孙芳芳面对面坐在圆桌旁,两人都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萧条的街道。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谢芳芳不好意思的看着孙芳芳说:“你,是四哥的外婆?”
孙芳芳点头,“你跟老四是在那里认识的吧!”
谢芳芳点点头。
之后是……长久的寂静。
“喝水。”邵启超端来了两杯水,放于她们面前,对着孙芳芳说:“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
孙芳芳还是不习惯以这样的面孔来面对他,不自在的点头。
邵启超在孙芳芳唇上一啄,摸摸她的脑袋,对着谢芳芳点点头,转身离开。
谢芳芳看着对面呆愣的人儿,噗嗤笑出声来。
孙芳芳不好意思的看向对面,“让你奸笑了。”
“不会呀,我看到你们觉得很幸福。”谢芳芳真诚的说。
“不会觉得尴尬吗?”孙芳芳小心的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谢芳芳看着孙芳芳,上前握住她握着水杯的手,“做自己想做的,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孙芳芳看着对面女生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输了,输的彻底。笑着抽出自己的手,由衷的说:“我祝福你,希望你可以好好待他,因为他为了你,放弃了很多。”
谢芳芳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歪着头看向对面这个叫孙芳芳的女人,看着她起身,越过吧台,走到邵启超身边,双手揽过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邵启超从刚开始的被动变为主动,慢慢地,两人的眼角都留下晶莹的泪珠。
谢芳芳看着眼前热吻的两人,用手遮挡住脸,从指缝中偷看,就在她鄙视着自己着偷窥行径的时候,她看见孙芳芳消失了。
那个刚刚还坐在她对面跟她谈心的人,那个在她刚醒时对着她笑的人,那个为了爱情坚守的人,就这样,不见了。
芳芳撤下捂脸的手,不敢置信的起身,看着邵启超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缓缓的睁开眼,“你等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换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