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早上,文化殿。
“户部侍郎规划的咋样?”
“微臣昨天晚上与王公公合计,按照现有的官职捏造了几个职位,请圣上过目。”
天子接过王公公捧过来的奏章看了看。
“所有官职前面都加了助国啊,这是为了方便区分吗?”
“圣上所言极是。”
“何故每个品级只有六个职位?多设几个不是可以多卖点吗?”
“这是王公公的提议,物以稀为贵,不然官职太滥,卖不出高价。”
“不错不错,一品官底价就有十万四千四百两,从九品才六千两,如若低级官职太多,这一品官就卖不掉了。”
王公公谄笑的站了出来朝着天子作揖。
“陛下不必担心,今日之人皆爱慕虚荣,今所卖官位不过一百零八位,必趋之若鹜。”
天子笑呵呵的合上了奏章。
“何时可以开卖?”
“奴才已经放出风声,欲卖高价,请静心等待一月,诸土豪之家也需要时间凑钱。”
“不错不错。”
天子心里美滋滋的,这么算来,按底价卖,可以赚他个三百三十二万二千八百两,国库充裕了,一切才好办。
“进献之官与科举之官有何区别?”
“进献官徒有虚名,不享受蒙荫跟俸禄。”
“如此有些欠缺吧,还是同等待遇为好,如此可得高价。”
“谢圣上赐教。”
“王公公,朕有事问你。”
“陛下请说。”
“你现在是守灵使,一个月以后应当以什么身份主持拍卖大会?”
王公公大吃一惊,便猛然跪下。
“奴才急陛下所急之事,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份,请陛下赐罪!”
“是朕疏忽,往后汝就以司礼监随堂太监身份行事,为先帝守江山也是守灵。”
“谢陛下赐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公公又跪拜三次,然后站了起来。
“皇帝陛下今天看哪个部的奏章?”
“今日看户部的奏章。”
第一封是户部尚书梅得钱的。
今年九边耗银五百万两,辽饷不过三百万两,去除免税,仅两百万,加之前所欠共欠九百六十万,请加增辽饷每亩三厘,可不增欠。
“田税几许?”
“三十税一,亩产一石,一石值一两。”
“一厘几两?”
“一两十钱,一钱十分,一分十厘,一厘十毫,一毫十微。”
“田税加三厘可乎?”
户部侍郎反对。
“不可,圣上刚登基便免去了百姓所欠租税,百姓弹冠相庆,旋即又增税,如此朝令夕改,恐大失人心。”
左都御史接上话。
“再者去岁九边耗银三百八十万两,今岁增至五百万两,恐有虚报,欲多领钱以补欠饷,请圣上明鉴。”
“那应该怎么办?”
“微臣以为,如今之计应遣御史巡视九边,核各地兵源粮饷之数,去其虚报,得其实数。”
“那就派九位御史巡视九边吧,一般多久能核查完?”
“快的一旬,慢的两个月。”
“多派几个人呢?”
左都御史尴尬的笑了。
“查之易,只是路途遥远。”
天子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