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文化殿灯火通明。
“圣上,罚款都算好了。”
天子接过刑部尚书的奏章。
最高的福王罚款一千五百万两。
最低的长平公主罚款一百万两。
如此一来,必然可以把诸王扒个精光。
天子满意的合上了奏章。
刑部尚书有些担忧。
“圣上,一亩地抵一两银子是不是太低了。”
“这罚款抵扣还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不满意他们可以自己卖了凑钱啊。”
“如此一来,诸王所留不过一百顷地与一座府邸了。”
“哈,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非皇亲,早超生了。”
“圣上所言极是,微臣恳请重整元年再颁布。”
“事急,何必延误?”
“恐天下人言圣上不孝。”
天子在御座前转来转去。
“那就依爱卿的了。”
“幸得圣上为天子!”
天子走下御座拍了拍刑部尚书肩膀,对着他耳朵轻声的说。
“阅兵之后便颁布,此事机密,不得泄露。”
刑部尚书看着天子离去的背影哭了。
“天子视名为虚物,为国为民肝脑涂地,国之幸也。”
奉先殿外院门口。
一太监站在路边焦急的等待天子御轿。
见引路人便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太太皇太后请陛下往奉先殿一聚。”
奉先殿?不是供奉祖宗灵位的地方吗,登极的时候去过一次,太太皇太后是要玩什么花样?
“那就过去吧。”
天子下了轿子走路进入奉先殿。
只见殿门洞开,灯火通明,太太皇太后已经跪在祖宗灵位前哭诉。
“神祖啊!是老姬的错啊!把您的后代教育成这样了!”
天子扑通一声跪在灵位前的垫子上,一声不吭的听着她发牢骚。
“你这个不肖子孙快给神祖磕头!”
太太皇太后挂着泪丝凶狠的训天子。
“朕哪里不孝了?”
“你说你打算怎么对你叔父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依法处置,何错之有?”
“但是他们是你父辈啊!要处置也轮不到你这个小辈!”
“在家用家人礼,在朝堂用朝堂礼法,此太祖规定的事,叔父在朝堂犯法,自然用朝堂法处置。”
当天子抬出太祖的时候,太太皇太后就知道她已经输了,但是她依旧不放弃。
“太祖铁律不准太监干政,尔何不将太监悉数摒弃?”
天子沉默了,许久过后才找到借口。
“太监只是帮朕打杂,并没有干政。”
天子马上朝着祖先灵位磕了三个头。
“朕累了,回去睡觉了,祖母早点休息。”
起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至寝室,刚洗完澡躺下没几分钟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
“何人在此喧哗!?”
天子生气的坐了起来,朝着外面大喊,门外的侍监唯唯诺诺的回复。
“太太皇太后要在院子里看戏,奴才无法阻止。”
天子脸色阴沉,但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天子支起了窗户,搬来了椅子,悠哉悠哉坐了下来,说不定可以就这样睡着了。
太太皇太后坐在院子的左侧,背对着屋子,太监们七手八脚的扛着木头搭台子,宫女们拿着绫罗绸缎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