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阿璃现在是不想看到皇甫弈那张脸的。她的人生宗旨是及时行乐,能快活一时是一时。
有希似乎是被阿璃的话说动了,又似乎是因为知道阿璃的害怕,故意想要由着她。有希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不过却还是犹豫了一会说“那!我们现在就离开吗?”
正当阿璃表情开始欣喜若狂时,突然一个声音将她一下子拉到了地狱一般。“现在离开,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阿璃瞪大了眼睛到处张望着,看到有希跟银狐也是一样惊讶的表情,阿璃抓住银狐问“二哥,是不是我太久没有听过了,还是说我出现了幻听?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听到了皇甫弈的声音?而且很近的感觉,但是我却没有看到人啊。”
阿璃看到银狐看着她的表情也是变的极其僵硬,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阿璃顿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感觉有股寒气逼来一样,打了个冷颤。
有希惊喜的站起身,看了看房间四周。那声音明明就在这房间里的。
“出门四年,性子却也还是这样喜欢胡闹,不知何时才能稳重些。”那声音又再次想起。这次声音实在有希身后。
有希转过身,却看见刚才进门修椅子的人,那人见到有希勾起一边嘴角冲有希笑着唤了声“希儿!”
有希站着愣了一会,却马上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人,那人也顺势将有希拥在自己怀里。
这样的怀抱,这样的声音,虽是粗布,却还是能闻到那熟悉的檀香味。有希抬起头对这张自己陌生的脸,笑着喊了声“弈!”
阿璃跟银狐两人僵硬在原地犹如石化一般。乌霖看了看这石化的的二人,又看了看那边相拥的二人,摸了摸下巴不解的说“这个人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可怕的楼主吗?感觉!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啊!”
乌霖是因为看到那人抱着有希,笑的一脸宠溺,却半点感觉不到威严或者霸气,这样的人,到底是让苏璃还有银狐哪里怕了。直到那人抬头终于将眼神看向阿璃跟银狐二人。
只觉得眼神马上变得冰冷犀利,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向这边挥来一般,那个眼神就像可以毁灭一切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就像没有感情一样。跟刚才的柔情完全变的不一样了。那眼神就像这世界只有他一人一般,漠视一切。
虽然对这冷漠的眼神阿璃还是挺怀念的,但是真的当自己再被这样看着的时候,还是觉得这滋味真真不好受,还是不要怀念的好。
“啊呵呵!呵呵!我说皇甫弈啊!你是去韩国整容刚回来吗?被你这张脸瞪着,我还!真是不太习惯呢!呵呵,呵呵呵。”阿璃只想让皇甫弈分心让他转开一些注意力。
却没想到皇甫弈眯缝起眼睛看着她说“若我没这样乔装打扮,我还真听不到你刚才要躲着我的话。”所谓山不转路转,皇甫弈不转移视线,那阿璃自己转。阿璃别开视线避免自己跟他眼睛对上,那眯缝起来的眼神更让人觉得危险。
好在!有有希在,就总会救她于水火。在皇甫弈这样的气场下,也唯独只有有希敢惹他了。
有希捏了捏皇甫弈的脸,又撮了撮,一下子让皇甫弈杀气全无“我还是第一次看你易容呢,要不是刚才你对我那样笑,你进来时我都没有看出来呢!红狸的技术当真神奇,什么时候我也想玩玩。”
皇甫弈也不阻扰,就任有希在自己脸上折腾,最后干脆太手一撕,将人皮面具都撕了下来,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想当初以年纪轻轻就做出一番事业而闻名的第一楼楼主皇甫弈,如今却也如同褪去了以前年少的浮躁,显得更加稳重,当然,却也更加的霸气跟刚毅。
四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他的容貌发生多大的变化,仍旧是当初那英俊的模样。只是如今却也显得更有魅力些了,或许这就是男人在时间的锤炼下,所酝酿出来的一种独特的魅力。就如同一壶好酒,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只会越香越淳越耐人寻味。
其实真要说皇甫弈的眼神,就第一次见到时来说,或许是有希的出现,让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柔和起来,从一开始的冷漠不敢靠近,到慢慢能够接受。不过在生气时,眼神虽说少些令人胆寒的冷漠,可是那份似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场,即使在这看似没有感情的眼神下,却更能震慑住人。
这已经不是以前的不敢靠近,而是甚至让人看着不敢动弹。
“属下自知有罪,不该擅自带夫人离开第一楼,还让夫人在路上受到了惊吓,是属下保护不周,属下甘愿受罚。”银狐见到拉下面罩的皇甫弈,立马单膝跪地,将武器丢到地上低头认罪。
看来银狐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点也不慌乱不紧张,就等着皇甫弈的处罚。
皇甫弈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话。他牵起有希的手,拉着有希坐在桌前。看似埋怨的说“你看你!要任性跑出来,如今害的银狐要受罚了。”
有希有些急了,拉着皇甫弈衣袖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也不会让我出来啊!我都四年没有见到阿璃了,当然急着来找她,只有银狐哥哥愿意帮我,一路上也都把我照顾的很好。他不应该被罚!”
皇甫弈笑着挑眉道“哦?可是银狐是我第一楼的堂主,他明知我不会让你这样跑出来还是带着你出来,那不就是违抗我的命令,擅自主张吗!连我这个楼主的话都不听,难道不该罚嘛?”
有希咬了咬嘴唇,有些微微瞪着皇甫弈说“你这个楼主的命令就要听,那我这个楼主夫人的话就要不听嘛!如果我这个楼主夫人的话都不听,那不是我在第一楼里要什么,要做什么都没人听我的,那我也太没地位了吧,那我还呆在你第一楼干嘛!”
都说男人征服天下,而女人征服男人,却也就是征服了天下,这话一点也没错。
任他皇甫弈在外再怎么霸气有威望,令人胆颤,那都是在外。可是在内,却也拿心爱的女人没有一点办法。
皇甫弈无奈的摇摇头,捋了捋有希肩前的长发安抚道“你说的没错,有的时候连我这个楼主都得听你的,更何况我的下属了呢。你的性子若是倔起来,可是强硬的很,若你执意要求想必银狐也是不好拒绝的,我知道这事不能全部怪他。”
听到皇甫弈这样说有希才收起了性子,皇甫弈轻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银狐说“我暂且不对你私自带着希儿出来的事情追究,不过既然你带她出来就要保护好她。可是你却还是让她受到了惊吓,这便确实是你的失职了。”
听到皇甫弈说布追究带有希出来的事情,银狐心里就已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了,对于有希被无殇门下毒的事情,虽然最后并无大碍,但是就算皇甫弈不说,他在心里也是在怪自己不够谨慎小心。这个罚,他受的心甘情愿。
“我罚你!”皇甫弈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有希已经直直的瞪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会便说“罚你一个月的例钱,并且禁足一个月不准离开第一楼半步,小惩大诫。”
这样的惩罚,其实还真是不痛不痒。银狐听到皇甫弈说的,心里却高兴的很,“属下甘愿领罚。”
“今日是有希儿为你求情,可是若还有下次,你知道后果的。起来吧。”
最后还是得补上一句警告才行,不过就算皇甫弈不说,银狐想必也不敢再有下次了。
此时皇甫弈的眼神又转向了阿璃,看的阿璃一阵鸡皮疙瘩乱起。
只听皇甫弈冷冷的说“我刚才听你们说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希儿是被你吓昏的?”
阿璃抿抿嘴,在皇甫弈的注视下,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皇甫弈,不敢有半点欺瞒,刚才对银狐都没有怎么样,有有希在,想必皇甫弈更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
“前两日我们所住的店里的掌柜都被无殇门的人给掉包顶替了,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毒,还好那毒是我师傅所致,一开始我就没有中毒,而有希也用虫毒将毒给吸了出来。可我们也都假装中毒,后来我先跟他们打了起来,有希就用了灵力将其他人给牵制住,最后!有希看到我凶狠的一刀杀了那无殇门的人,一下子就被吓昏倒过去了。
“只是因为这样就昏倒了?”皇甫弈微微皱起了眉头。
阿璃干笑了两声,“额!这个!因为有希之前用灵力时啊!就动了胎气,然后再看到我杀人,她!才昏倒的。”
皇甫弈紧张的看着有希,眼里看不出是惊喜还是担心,他有些激动的问“希儿!你!有身孕了?”
提到孩子的事,有希就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嗯,我也不知道,是楚一后来给我把脉才知道,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皇甫弈激动的一把抱住有希,可是似乎又怕抱的太紧了,赶紧又松了些,“还好这次你没事。不然你可叫我怎么办是好。任你是生气也好,闹脾气也好我再不会让你离开第一楼了,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养胎,哪也别去。”这看似霸道却又充满关心的话语,每每总能让有希心里倍感温暖。不过即使皇甫弈不说,她也不会再乱跑了,如今有了孩子,她便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一定要好好的。
这初为人父的喜悦看来是可以让皇甫弈高兴好一阵子了,本以为皇甫弈高兴便忘了阿璃吓昏有希的事情,没想到他却仍然记得。
如今既然知道了有希是动了胎气,那么事情就严重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