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有灵，道是世界的规则，灵，就是道的规则，修道就是寻灵，寻灵必先眀心。
心静，则万物有灵皆可化道，心乱，则万物之灵尽作心魔。进无进，退无退，只能陷入无限轮回。
所以修道，便要做好失去自我的准备。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淳风这最后这一句，是说给李寻欢听的。
南宫晨虽然现在修为尽废，但毕竟曾经是凝魂境高手，道心早已修成。
“无限轮回，虽非生，却也未死啊，那要是道魔双修，岂不是无敌了。”
李寻欢没有回答李淳风的问题，反倒说出些气死人的话来，也就是李淳风这样的人才能继续面无表情。
“少侠好胆量！”
南宫晨拱手说到，满满的讽刺意味。
“这么说也不算错。”
话音刚落的南宫晨没想到李淳风会说出这话，这显然不是在接他的话，而是在接李寻欢说的道魔双修。这可着实把他吓到了。
李淳风没有在意他的表情，继续说到。
“严格说来，道与魔并非对立面，而是一体两面，翻手为道，覆手为魔，道与魔，只在一念之间。
那修道便是修魔，心向道便是道，心向魔，便是魔。
所以不用刻意去道魔双休，因为每个修道者，同时也是修魔者。”
“那岂不是说引起黑暗时代千年血案的魔族，也是道的另一面，他们怎么可以与道相提并论？”
这次南宫晨抢先说到。
“人族之中有大奸大恶的人吗？”
“自然是有的。”
“那魔族之中为什么不能有大善大德的魔呢？”
南宫晨一时无言。
“何况，黑暗时代，魔族就是始作俑者吗？魔神就是万恶本源吗？
你我不曾见过，又为什么相信他人的流言。
既然历史上的事情尚可由史官用言语来编撰，那我说道即是魔，有何不可？”
这一问，南宫晨彻底懵了，他觉得自己的道心有了动摇。
这时李寻欢拍了南宫晨一掌。
“不是，你问的不是废话吗，讨论起来没意义呀。
道也是灵，魔也是灵，修道还是修魔，不都是修灵吗，灵有对错吗灵有正邪吗？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一边站着去，别打扰大哥提问。”
李寻欢将南宫晨轻轻推开，他满不在意的一推，却是将南宫晨推出了疑惑，推出了纠结。
他的道心瞬间清明，而且比以前更加高深，更加坚固。
“多谢前辈，多谢道友！”
南宫晨长身一拜，向李淳风和李寻欢见礼。
李淳风欣然点头，李寻欢则是茫然挠头，心想：我把他推傻了？不至于呀。不管了，傻人有傻福，傻了也还是不错的。
“哥，既然都是修灵，那为什么有道和魔的分别呀，都一样啊，又不能获得双倍加成？”
“只是称呼罢了，当年魔族横空出世，为了和人族争夺生存的土地，进行了战争。
历史是胜利者的赞歌，人族胜了，自然不可能在史书中写魔族的好。
即便是同样修习灵术，也得给他们挂上魔的标签。
但其实道和魔的区分，早在神权时代就有了，现在的神族，在那时候的人族眼里，就是魔。”
南宫晨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他的道心刚刚稳住，现在他的世界观快要撑不住了。
这都是什么呀，他的老师教他的都是假的吗，他读的书都是盗版吗，完全不一样好吧？
想了半天，他终于静下心来，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左耳进右耳出，这就是他的解决方案。
“原来如此。”
李寻欢没有他的那些负担，因为他的世界观，现在才开始建立。
“道和魔的区别，我们其实都是旁观者，没有资格去评判。
同时我们也是缔造者，我们的言行，就是他们的界限。
所以一味探究何为道，何为魔，实际上是没有价值的。”
李淳风停了下来，走到路边的小亭里坐下。
这次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茶杯，甚至拿出一壶茶，自己饮了起来。
“哥，你好歹多备两个茶杯呀，我也想喝。”
李寻欢咽咽口水，看着桌上的茶壶。
“自己倒。”
眨眼之间，桌上就多出两个杯子来，李寻欢和南宫晨完全捕捉不到它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们也不管那么多，毕竟也管不了，只好各自倒上一杯茶，畅饮起来。
“接下来先讲讲灵力修炼的等级划分吧。”
“这个我知道！”
南宫晨终于找到一点能打压李寻欢的东西，立刻把话题接过来。
“灵力的修炼者，被称为灵术师。
而灵术师的等级，划分为七个境界，分别是筑基、淬体、凝魂、造化、传奇、超凡以及圣贤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九阶。
境界内的等级提升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实力强化，但是升一个境界的话，就不一样了，那是数量级上的碾压。”
看着李寻欢听得入迷的样子，南宫晨得意极了。
但是又突然觉得，自己干嘛跟这个小白较劲，赢了他有什么可得意的，这简直就是堕落嘛。
“大体上是这样，但是圣贤之上还有神引境，那是古神的境界。
自神权时代以后，世上就再也没有神引境的人了，所以这个境界几乎被人们遗忘。”
“那哥你是什么境界？”
南宫晨对此也很好奇，享誉世界的淳风大师，灵力境界到底是什么。
“我，”李淳风难得笑了笑，“无为。”
“无为，这是什么境界，刚才有说到吗？”
李寻欢戳戳一边的南宫晨，南宫晨倒是想显摆显摆，可是他也没听说过呀，他连神引境都不知道，哪里知道无为境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别猜了，无为，便是无所为，作为普通人，我并不是灵术师，没有灵力。”
“什么，没有灵力，哥你骗谁呢，那你每次这些茶，都是从哪儿掏出来的，我才不信呢。”
南宫晨没有说话，不过显然也是不相信的，站在丹道顶峰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灵力。
无为境肯定很厉害，他回去得找机会问问他父亲。
“好了，接着说灵术师的等级。
给你举个例子，如果说筑基境一阶灵术师的灵力值为一，那么筑基境九阶的灵力值就为九。而淬体境一阶的灵力值为十，淬体境九阶的灵力值为九十。
这下你明白南宫晨说的境界提升代表着数量级的压制是什么意思了吧。”
“我去，这么算的话，那神引境九阶的灵力值不就是，额，我算算，”
李寻欢低头想了一下。
“我的天，神引境九阶灵术师拥有九千万灵力，那不是一个打筑基境上千万人，不敢想想。”
南宫晨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比拟，显然之前他也没有这么算过，现在看来，确实是可怕呀。
他这个所谓的天才，曾经的凝魂境九阶高手，算个啥，十万个他加起来，也不是一个神引境强者的对手呀。
